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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谢为卿那似乎能让水结冰的声音,花令才慢慢的松开环抱着谢为卿腰间的双手,谢为卿低头看着那人的手慢慢从自己的腹部挪开,刚刚那一缕温度也随之消逝,无影无踪。
花令也意识到自己这么做好像有点不妥,又悻悻地躺回床上,翘起二郎腿望着窗外。谢为卿不再看她,不过心里却想她竟然看不出一点曾经当过丫鬟的样子,洒脱的像个孩子,谢为卿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活泼的人。他被她惊奇到,这一点他是承认的。他起身准备离开,花令突然扯住他的衣襟,谢为卿微微侧回头,强装镇定道:“何事?”
“王爷,我有点饿,您这儿有吃的吗?”说着还低头摸了摸刚刚咕咕叫的肚子。
“先去沐浴更衣。”
“更衣?可是我没有衣服啊,我只有身上这一件,沐浴了我穿什么啊?我身上刚上完药,会不会……”
“不会,此药遇水不解。来人。”
“王爷,您有何吩咐?”一个丫鬟走进来问道。
“带她去沐浴,顺便让府上的缝衣匠给她做一套便服。”
“是,王爷。”
“姑娘,随我来吧。”花令便随着这丫鬟同行,她仔细打量着这丫鬟,比她年长几岁有限,花令喜欢热闹,即使被封了妖脉,还是封不住她的天性,不过,既然是历劫,她已经忘记妖族的一切记忆,此时的她就是一个还未彻底长大的凡间女孩。于是,在路上她尝试着跟这丫鬟搭讪。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花令笑着问。
“你问我吗?”
“嗯。”
“我叫洛念笙。你呢?”
“我叫花令,你可以叫我令儿。”
“哦,不过自从进了王府当丫鬟,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我的名字了,你好像是第一个。”说着,她朝花令笑了笑。
“姐姐,王爷是一个怎样的人啊?”
“这……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们这些在府上的下人都很惧怕他,我们很少见他笑过,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你可能是跟他说过最多话的人了。”
“我吗?他冷的就像个大冰坨!每次说话都顶着一张冰山脸,都是我在说,他每次回答绝对不会超过两句话,不对,半句话!”
“那你还在这儿?”洛念笙看着花令气鼓鼓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我总感觉他不是坏人,至少在我碰到过的人当中,他算是对我最好的了,虽然我也没碰到过多少人……而且…他是我见过最干净最好看的人了。”说着花令又想起谢为卿那张脸。
这时的洛念笙只是笑了笑,说:“王爷只是冷,确实不是坏人,不过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可能还没有遇见让他欢喜的人吧。”花令略略的点了点头,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有点不想看到谢为卿遇到喜欢的人的样子,不过,她很快又去想别的事情了。
沐完浴,换上了洛念笙从缝衣匠那里拿来的衣服,一套淡粉色的衣裙,领口处还绣着一枝桃花,那桃花灵动的很,似乎在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那缝衣匠也是真的巧,花令穿上后格外显腰肢,仿佛一把就能抱过来。年仅十岁的她穿上这套衣服后掩盖了几分俏皮,倒是多了几分娇艳。(不过,是在站好不说话的时候。)
再次回到房间,谢为卿已经让下人准备了各种吃的,有菜有肉还有各种小甜点,这可真是让花令大开眼界。尤其是甜点,真的是让她感觉自己都飞起来了。她呆呆地看着,坐在桌旁的谢为卿抬头见她迟迟不肯吃饭,便命令式的对她说:“坐下,吃饭。”
“哦。”花令这才回过神来,坐到谢为卿的对面,准备填饱自己的肚子。
“王爷,您让下人准备这么多咱俩吃不完的,这不是浪费吗?你们皇家都这么奢侈的嘛。”花令一边将小嘴塞的鼓鼓的,一边同谢为卿说着。
“吃饱即可。”谢为卿依旧是面不改色的表情,让花令差异的是,他连吃饭嚼东西都如此安静。
花令最喜欢吃的就是桂花糕了,不仅有桂花香,还甜甜的,这谢王府的桂花糕吃起来就像嘴唇碰在绒布般的花瓣上一样柔软。
不一会儿,花令狼吞虎咽的吃完了。几个丫鬟过来收拾碗筷,谢为卿随手拿起一本兵书,边看边说道:“你的房间我还没来得及找人收拾,你且在我这住一晚,我睡躺椅,你睡床,明日再议。”
“王爷,我可不可以……呃,可不可以……”花令在想如何请求他把自己留在这里,因为她怕黑怕鬼。
“好好讲话。”谢为卿放下兵书看了她一眼。这一眼,竟然让她感到害怕。
“我可不可以一直和您一起住这儿,我个儿小,我睡躺椅,您睡床。”
“为何?”
“我…怕黑怕鬼。”她攥着自己的衣裙低着头,支支吾吾地小声嘀咕着。
谢为卿看着她微微低头的模样,似乎更加感受到她的娇小,乌黑的发辫自然的垂散在一旁,一双水灵灵的双眸即使微微低头似乎也能让人看到里面的清澈,她的睫毛很长,忽闪忽闪的,就像蝴蝶安静时慢慢开合的翅膀,还有她的腰枝,细得好像能放到他的手掌上……他始终无法拒绝她,但自己毕竟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还有重任在身,威严还是要有的。
“好。”他若无其事的说。
“谢谢王爷!”她急忙跑向雕刻着龙凤花纹的躺椅,上面还有未散去的檀木香气,不知为何,她突然回头看向正在默默注视着她的谢为卿笑着问道:
“王爷,衣服好看吗?”
谢为卿被她这一回眸慌了神,不知道她有没有察觉到自己刚刚正在看她,可他真的好想看她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无法拒绝一个孩子的要求,他望着她,她笑起来有一双月牙眼,白皙的鹅蛋脸映衬着一对小酒窝,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的清澈和灵动。但他依旧不能放了内心深处的自己,依旧只是瞥了一眼,说:“合适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