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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帝姬2018022020180429
整个祭礼冗长，小小第一次参加越发紧张小心深怕有所差池，招人耻笑。这倒不是替自己的名声担忧，她虽贵为公主却是庶女，母妃一介花仙，因天帝一时兴起结下露水情缘，在九重天位阶分明，无品小仙自然不受重视。小小跟着母妃自幼受到不少排挤，性情怯弱默不敢声，越发让天帝不喜。
这次只因长公主已嫁，二公主在灵山修法未归，才把她这个平日都不出阁的三公主遣下凡来。
小小担心若自己稍有不周会落人口实，那母妃定会又遭责难。越是紧张越感疲累，又不敢言。心里叹着朝天哥哥在该多好。
这厢忧思甚重，那边心思他处。
寐染对祭礼不甚厌倦，她自100岁持礼，已经过去九千多年，物事人非，况且以她的命寿，还有绵绵无期的祭祀在等着，无聊至极。此次前来，她意在窥探行府虚实，过往她从未放这个小道观在心上，毕竟浩斓宇宙茫茫三界，小小一个行府是根本不入魔域嫡公主的眼。
可艳妖娆在魔域恩宠无二，若只是吸食几个凡人精血，夜后断不会冒着与魔帝结仇将她形神俱灭，而父帝未见震怒更不兴师问罪，反常即妖必有蹊跷。刚刚她又故意激将，而夜后一改往日与昼皇针锋相对之势，息事宁人，明显是不想再起事端。
多年来她遍寻锁魂戒却不得其踪，艳妖娆为能与她在魔宫分庭抗立，频往来凡界多半于此有关，而今细细想来必夜后或许知内些情，母后归元前留下嘱咐“鸣镜响，魂戒出。”这件法器数日前第一次鸣响，让寐染兴奋不已。
还有这个不早不晚出现的真命天女，司马纷繁一界凡胎，夜后何需设下四道法障护其真身，可见老道婆子定有隐情。
只要拿到魂戒，天地都可易主，那些长仙那些天规界律都无需再顾虑，母后多年夙愿可偿。
想着想着，寐染眉间的金焰灼灼发亮，如条金龙欲升腾九宵。
我饿了，很想念麻辣烫，想念饿了么的骑手。靠，这帮道士真不地道，还是我佛门慈悲，至少会给碗斋面。
虚妄道长和夜后在诵祭祀文，道厅内都全神贯注。纷繁开着小差，染公主突然侧身与她耳语，一活的千年老妖突然近身，你会怎么样。
“纷繁公主可饿了”
“啊，我，还好。”
“可我饿了”
“那，那，那怎么办，我也没有吃的。”
“祭礼结束，纷繁公主可愿与我一同用膳。你我二人恰可小酌一番，他日也好互相请托。”
“请托，请什么托，我没事求你”
“纷繁公主可别把话说死，来日方长犹未可知。”
“多谢寐染公主好意，用膳的事，我听师父安排。”
“堂堂未来行尊，难不成连和我用个膳也要夜后应允。就算不是行尊，你可
也还是帝姬，别失了威仪才好。”
“你烦不烦啊”
本来我参加祭礼就是陪着十二万分小心，已经搞的神经很紧张。就刚刚的作
派，我和这位寐染公主也极不投缘，碍着情面搭个话，她还没完没了。这下把我惹毛，姐姐我三十岁以后悟出一条真理，这世上只有亲爹亲妈和老板是需要忍无可忍还得忍的，其他统统都不必在乎。爹妈是生你的，老板是养你的，必须奉若神明一样供着，打还还口骂不还手。其他，是人不是人，不管什么身份，合不来都可以老死不相往来，不必硬拧着自己的性子刻意讨好，敷衍是个程度副词，过了就不需要搭理。
现下情况就是我已经很礼节性的敷衍你，你还不收手，那就不好意思。
好吗，许是我不耐烦，嗓门屑微高出一点点，我发誓真的就是一点点，可不知怎地，整个道厅都望向我，我慌了神看看师姐，她一脸肚子疼的悲痛，再看夜后，师父面无表情，看着还蛮正常。
“扰乱祭典，当杖责。”
“师父，师妹修学尚浅，念在初犯，请宽恩一次。”
夜后沉声不语
“师妹，纷繁第一次持礼有所生疏，无心之过，小惩为宜。”
夜后依旧沉声不语
“公主金身尊贵，师妹，念初犯还是宽纵些。”
那个昼皇啥的也替我求情，每个人看上去都比我还紧张，突然还觉得蛮温暖的，这么多人关心我，其实打几下我也挨得住。
“夜灵，请出御龙鞭。”
“师父，求您网开一面。”
道厅一阵哗然，师姐急的给师父下跪，师父眼皮都不眨，转身摆袖之际，师姐竟整个人腾空飞出道厅，感觉是被扔出去的。其他人看着也是好几日便秘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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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快跪下认错。”
“师父，纷繁知错，求师父饶过徒儿这一次。”
打几下是没什么，但能不挨打自然最好，一听道长提醒，我赶紧跪下，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夜后，嫡身尊贵，不可轻动，寐染替繁公主求情，望夜后开恩。”
“既是染公主求情，念你初犯，禁足月暖阁好自反省，夜灵押她回去。”
我莫名其妙的结束第一次祭礼，没有惊艳登场，却灰头土脸退出。心中愤愤不平，极其委屈。
“师父一点都不待见我”
“你住嘴，刚刚多险。御龙鞭可不是一般的鞭子，它打在肉身，伤的是骨头，一鞭骨开，二鞭骨裂，三鞭骨碎，凡人三鞭便废了，魔族也就能捱上五六下。”
“师父想要我命啊”
“你搅扰祭典，是大罪。师父怎能在三界诸众之前包庇你。
“那个老妖婆求情，她不就应了。”
“染公主是魔帝嫡女，身有金龙真骨，天魔两界都要礼让三分，她开口，师父才能应，才能堵上悠悠众口”
“本就是她坑我。”
“你少招惹她，以染公主的法力，师父的四道法障是护不住你的。”
“好，妖不犯我，我不犯妖。”
“她若招惹你，你就绕着走。”
“懂”认怂谁不会，且我很在行。
师姐虽平日里凶蛮但并无虚言，况且刚刚她极力护我，所以感动之余我亦明白她是真心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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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礼已成，有劳两位公主，行府事杂，就此恭送。”
“不急，小小公主是第一次下凡界，可以在行府内转转，也该看慰昼行司列众护守天规之劳。我虽说来过无数次，也还未细细欣赏过府院，不如也一起。有劳虚妄道长安排，明日我摆宴酬劳夜行司众护法。”
虚妄听而不动，这染公主分明是想留在行府，意欲何为。
“多谢染公主，司天行府镇守结界乃我等之职不敢贪功。依贫道看，公主还界复命为重，就此启程为好。”
“小小公主，依我说，您贵为天界帝姬下界祭礼巡府乃职责所在，纵有人万般不愿，该担奉的还是要做的。”
那小小就是一小孩儿，哪见过这等场面，话到这儿，完全没主意，看向一旁的昼皇。朝天哥哥说过让她都听昼皇安排就好。
“寐染公主所言极是，小小公主自然要应例巡府，不过昼夜分司，各有各的规矩，就不多劳公主费心。”昼皇出言相来有理有节。
“夜后，既然昼皇说是应例巡府，我便也不能就此挥袖而去，倒叫九重天看轻我魔域，好歹我们也是上古神族，只因万年前输了仗被赶出九重天另建天外之域自此一脉相传。”
“染公主不必过忧，我夜行司执掌结界恪尽职守从未寻私，不会放过一个异徒越界滋事。公主大可就此回界复命。”
这话一出，虚妄眉上紧蹙，到什么时候夜后都要把寻私这词挂在嘴上，宜兰的事她是不依不饶不放过昼皇。
“夜后的话自然是信的，可眼见为实，寐染身为帝姬也须担责。更何况，艳妖娆毕竟也是帝君的宠妃，就这样死在凡界，我们也不能不闻不问。我来巡府，回去也能给父帝一个交待，好过魔帝亲自前来。”
这话里之音，夜后和虚妄都听得明白，艳妖娆的事能不能收场此刻就见分明。
“夜后再有所迟疑可就伤了和气，纵不情愿也得念在染儿适才还为您爱徒保过命呢。”
此话一出，夜后便知已无他法，不是为着纷繁的命，那声染儿可是寐染公主最低的姿态，上五千年不曾亲见，下五千年未必会再有。也罢先应承下来，再看这位长公主有何打算。
就这样，行府突然热闹起来，天魔两界的公主屈尊下踏，怎么也要折腾一番。
好吗，纷繁总算明白什么叫人在家中做，祸从天上来。确切的说，祸水穿过结界正好砸中她的月暖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