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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你的意思是当初李府也是其中一员?”秦越挑眉看着管家,又觉得有所不对。
如果是这样李府也是罪有应得,李钦何以如此厌恶朝廷?
管家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李府与此案无半点干系,当时受理此案的是烨王那处的人,那年确实设计甚为广泛,而李钦的父亲李茂与工部尚书又是多年好友向来走得极近,所以当时也是被判死刑,只剩下李老夫人和李钦二人,祖宅被卖、田地被收、家产入国库,以致母子二人近几年日子着实拮据。”
原来是这样,那也难怪李钦对朝廷有这么大的厌恶!秦越沉吟。
半晌,扬了扬手低声说道:“你先帮我查三年前工部尚书受贿一案,我怕这其中绝无这么简单!记住,一定要秘密行事,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
“是,老奴明白。”
本来秦越还在烦恼,可如今一下解决了两件事。
一个人下水,不如拖一堆人下水。
翌日,宫中传来消息,宣秦越进宫。
秦越心神微敛,陪启帝走在皇宫内的御花园,看不出脸上是何表情。
启帝亦是慢慢地走在前方,苍老的背影看上去竟然有一种凄凉感,明黄色的龙袍上绣着精致的暗纹。
“越儿。”
“臣在。”
秦越立马疾走几步,身体微微下弯站在启帝的身旁,“陛下有什么事要吩咐?”
启帝先是抬头静静地看着天空眨了几下眼睛,然后把目光落在秦越的身上,“越儿是支持老六当皇帝是吗?”问完,却也不等秦越回答,自己一个人慢慢走在前面,像是说给秦越又像是说给自己听,“老六聪明睿智,冷静无情,野心勃勃,若身处乱世,必为一方霸主!可惜啊可惜……既生瑜,何生亮乎!”
既生瑜,何生亮?
秦越不解地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启帝的背影,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说出这句话。他的几个儿子,根本没有几个能和秦铭相比!
“对了,朕让你查得临州灾银一案如何?”启帝忽然问道。
“回陛下的话,已经有了些眉目,但此时牵扯甚广,动一发而牵全身……”
“动的是老六身吧!”启帝忽然开口,难以掩饰的阴冷扑面而来,惊得秦越一下跪在地上,“微臣不敢,微臣食君之禄岂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三日后微臣一定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启帝望着远方,似乎过了很久,才伸手扶起秦越,“随朕去见一个人。”
秦越起身跟在启帝向御花园深处走去,不知不觉中,榕花的花骨朵已经悄然出现在枝头上。
御花园中有一小亭,秦越抬头看去,霎时怔住。
白容坐在亭间。
风华绰绰,白衣如雪。
指尖一抹繁华,眉间远山如画。
宁静而致远,清贵而无暇。
那是一个少年,寂寞如常地坐在亭间,岁月流水、十丈软红、古井无波,放佛看淡一切目空所有。
尽管岁月流逝如水,可他却犹如局外人淡看云卷云舒。
“是白容公子。”
她讶异,他抬眸。
他白衣如雪清贵无暇,她玄衣寂静悄生邪肆。
“是啊!”启帝大笑走进亭中,“越儿为我大秦请来如此一位人才,要朕如何赏你?”
“臣不求赏,这都是臣该做的。”秦越说道。
白容则浅笑着看着与平日不同的秦越,似乎无法将这个严肃正经的秦越与平时嬉笑无赖的秦越联系在一起。
“哈哈,有白容公子相助,我大秦一统天下是迟早的事了!”启帝笑得狂傲,似乎已经看见大秦的领土在一点点扩张,一点点称霸天下。
秦越心中晦涩不明,静静地看着意气风发的启帝。
白容亦是静静地看着启帝。
秦越、白容二人眼神悄然相交。
相视微微一笑,又漠然转开,放佛从未看过。
启帝与秦越、白容在御花园交谈,白容妙语连珠见解独到;启帝眼光独具手段狠绝;秦越幽默风趣滴水不漏,三人间的交谈可谓是难得一次,更是难得一闻!
等秦越和白容离开皇宫之时已然接近傍晚,夕阳西下,残阳染红了西方天空。
白容一边和秦越向宫口走去,一边说道:“昨日你走得急,白某倒是忘了一件事。”
“哦?什么事?”秦越挑眉回看他,眉宇间满是疑问。白容淡淡微笑,从怀里拿出来一把骨扇,递到秦越面前。秦越伸手接过,只觉得一阵清凉之气从手心散开,伸向身体其他地方,放佛在慢慢地疏通秦越身上各处的筋骨。她惊讶地抬头,“这扇子?”
触手生凉,凉气入骨却转而滚烫,放佛全身血液在慢慢沸腾,疲惫一点点消除。
“这扇子是凤血玉所制,听闻此玉触手生凉入骨却转为热,有消除疲劳延年益寿只用。”白容看着秦越,笑容温润如暖玉,清冷似月魄,“上次小侯爷送白某冷碧萧,这扇就当是白某的还礼……”
秦越微微有所动容,摸着手里的扇子。
摸到有一块突起,秦越疑惑地看着白容。白容浅笑如初,“莫要按,这是白某自己所制……小侯爷你身份不比常人,周遭危机四伏,而这扇中可存放沾上剧毒的银针,留你保身之用。”
秦越诧异地扬眉,看着手里这种扇子,不敢相信在眨眼瞬间这扇子的毒针便可以制人于死地。
手一晃,秦越又将手中的扇子打开,一边画着精致的墨色山水,一边写上潇洒的草书。
她伸手,修长的手指抚摸着精致的扇面,眉间讶异却越来越深。
旁边的白容看着秦越讶异的表情,风轻云淡地说道:“扇面是用天蚕丝所制,听说这种丝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也不知是真是假,正好日后可以用它来抵挡试试。”他苍白纤细的手也覆上精致的扇面,却不经意间与秦越的小拇指相触,整个人似乎微微一怔,然后又平静地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