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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得漂亮!”亚历山大望着那团血红的火球,激动地大吼一声。
“改平飞。”瓦列里咬了咬牙,艰难地说道。
“是……上尉,你怎么了!”亚历山大听出不对劲,急忙问道。
“没事。”瓦列里深吸一口气,瞥了一眼挡风上那一个弹孔,意识有些飘渺。
“瓦列里?你还好吧?”柯罗连科问道,他刚刚看见了那个爆炸,还以为他被碎片炸伤了。
“我还好。”瓦列里低头看了一眼伤口,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
亚历山大急忙把战机飞到瓦列里旁边,透过座舱看向他,只见他的飞行服的右半侧已经被鲜血染红了,那血红的颜色显得格外耀眼。
柯罗连科沉声问道:“亚历山大,他怎么样”
“他估计中枪了……”
“我感觉不是中枪,我估计是他妈的德国佬的机炮穿了进来,碎片正好打在这个位置?”
“啊?”柯罗连科一听脸色煞白,挨了一发20炮,这还能活吗?
“我不是被打中了,只是炮弹溅射的碎片波及了一点,暂时没什么问题的。”瓦列里赶紧解释道,如果让队友分心导致这次战斗失败,那麻烦就大了。
“亚历山大,你先带他回去。”
“用不着那么麻烦,出血量不大,我还能坚持一会。”瓦列里摘掉氧气面罩,靠在座椅上说道。
“你别扯淡,如果你昏过去了,我们怎么办?去吧,我们这里少不了你一个。”
“上尉同志,别逞强,你已经做到最好了,政委不会怪你的。”亚历山大也劝道。
不过说实话,瓦列里以他现在的状态,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
飞机的引擎受了伤,机翼也受了伤,蒙皮上开了好几个弹孔。
现在他的样子就像一头奄奄一息的大象行走在广阔的非洲草原一样,随时都可能招受鬣狗的袭击。
而事实也正是这样,好几架德军飞机似乎盯准了瓦列里这个“软柿子”,都慢慢地向这里靠近。
“瓦列里,快走,我掩护你,亚历山大,保护好他!”
“是!上尉同志,快啊,否则没时间了!”
瓦列里也知道权衡利弊,无奈之下,只好掉转机头向东方飞去。
大雨依旧,云层也渐渐厚实了起来,四千多米的空中也渐渐堆砌了一片片乌云,化成雾状的雨滴不再飘散,而是停留在空气中,逐渐形成一片雾气,沉降在地面周遭,使得不远处的大地呈现着一种深邃的灰白色。
这种天气很适合瓦列里隐藏行踪,关闭了机舱照明后,德国人只能通过黑色的油烟在大雾中寻找他们的踪迹,但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之下,这也变得十分困难。
终于,意识到瓦列里已经跑远了的德国人还是放弃了追击他们,重新投入到空战之中。
“德国人没跟上来。”亚历山大环顾了周围,报告到。
“我是德国人也不会追上来,这天气太危险了,德国人已经被我们耍了几次,现在肯定惶惶不敢追击。”瓦列里调侃道。
“你的伤还好吧。”
“当然,这点伤势还不足以击垮我。”瓦列里深吸一口气,望了一眼伤口,他刚刚撕开了飞行服,让衣服与伤口不再黏连在一起,这才看清了伤势。
似乎和他判断得一样,炮弹并没有直接命中他的躯体——这是毫无疑问的,否则他的躯干不可能还保持完整——但炮弹的碎片也是个麻烦事,至少有三片超过一平方厘米的铁片扎在右肩上,不过看上去扎的并不深,应该没有伤到肌肉。
只是,止血有点困难,瓦列里已经用急救包里的绷带往肩膀上缠了几圈,但收效甚微,因为操纵飞机不得不用到右手,结果一直难以使伤口止血。
而且对于他来说,这也是一种煎熬,这感觉就像有人拿着一把剪刀不断地在剪切着你的皮肤一样,每次瓦列里扳动操纵舵,一阵剧痛都会从右肩上部传来。
“还好机场不远,上尉,如果是之前在图拉作战,恐怕你要晕死在路上。”亚历山大忽然说道。
“不会的,我现在已经感觉好很多了。”瓦列里说道。
“对了上尉,这架新飞机怎么样。”
“相当不错。”瓦列里给出了很高的评价,“完全可以和德国人的福克沃尔夫相抗衡。”
“是吗,可我看它的外形和拉格-3没什么两样——除了机头。”
“区别就是这里,萨沙。”瓦列里解释道,“引擎是一架飞机的灵魂。”
“但是他们为什么不把新引擎装在雅克上。”
“他们确实这么做了,但是效果没有拉格好。”瓦列里有些吃惊亚历山大能想到这一层,他随即说道,“拉格的毛病在于发动机,它的低速气动性能并不如雅克,可它的发动机并不能提供足够的动力。”
“是啊,柯罗连科团长不止一次说过这个问题。”亚历山大点头称是。
“但也正因为如此,一旦发动机的问题得到了解决,那么拉格战斗机的性能将得到空前的成长。”
“而雅克……它们则需要对飞机气动做一些调整。”瓦列里回想起后来的雅克-9和雅克-3,这么说道。
“原来如此。”
“好了,再说下去,我恐怕要真的昏迷了,萨沙,机场马上到了,我可不希望我在降落的时候突然两眼一黑。”
……
“师长同志,两架飞机正在向机场靠近。”
“嗯?”乌沙科夫抬起头,稍微思考了一下,他就明白了,这估计是飞机受伤提前折回的,这种情况很多见。
可直到在望远镜里看见拉-5那巨大的进气口时,乌沙科夫才意识到不对劲,急忙让地勤安排消防车和军医。
“是瓦列里!”乌沙科夫发现了瓦列里那独特的双金星标志。
地面上一切已经就位,所有人紧盯着那拖着黑烟的飞机,看着他缓缓放下了起落架和襟翼,向着他们的方向飞来。
瓦列里的下降很稳,因为他提前把节流阀关掉,再用左手操纵飞机,这样不会牵扯到伤口,以防意外。
等到瓦列里落地,所有人翁了上去,掀开机舱,他们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那块白色的纱布,已经从中心被染成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