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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管家安顿好萧楚楚后,向戚宁禀报,从头说了大小姐抢萧楚楚簪子、李嬷嬷带了丫鬟和家丁要给萧楚楚使唤、王妃并传话要萧楚楚去拜会等事,戚宁一边换上宫服一边听着,默不作声。
“王爷,公子去见王妃,王爷可要在场?”
“不用。”戚宁有又问:“老夫人何事到府上来,可有问及什么或交待什么?”
沈管家说:“老夫人是从宫里出来就到了王府,住了三日,终日在佛堂里敲经念佛,中间问了一次王爷几时回府,小的回说不知,老夫人次日一早便走了,就是在王爷回府两天前走的。”戚宁道:“入宫的马车备好了吗?”
“备好了。”沈管家道。
戚宁往门外走去,忽然又停住脚步,回头:“公子去见王妃,你要一直陪着。”
“是。”沈管家跟随王爷多年,明白王爷的心思。
戚宁匆匆赶到景泰宫已是黄昏,禁军卫关林和关庆守在门前,见宁王前来,心中大喜,料是那母子二人已接回,当即热情向宁王行礼请安。
殿内,雷公公守在皇帝寝宫前,见宁王前来,道:“宁王吉祥。皇上刚过服药,眼下睡着未醒。”
“雷公公,近来皇兄每日清醒可有三个时辰?”
雷公公叹气摇头。戚宁也皱起头:“可有谁来探问过皇兄近况?”
“皇后每日都来,老臣只道皇上在休养、批阅奏折,不便接见;老夫人几日前来过,不到一个时辰就走了。”
此时,门外传来声音:“皇后娘娘千岁!”随即见到皇后走入殿中。
“皇后娘娘千岁。”戚宁和雷公公行礼道。
皇后见到戚宁,不露声色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翻,问道:“宁王,半月未见,身体可好?”
“谢皇后关心,臣无恙。”
“无恙便好。”皇后神色稍加松缓,转而问:“听说宁王外出十多天有要事要办,未知事情是否顺利?”
戚宁面无表情,斜过眼不看皇后,回答:“还可。”
皇后有些愠怒,知道宁王不想与自己多说,便问雷公公:“皇上今日如何?”
“回皇后娘娘,皇上寝食如常,刚看完兵书,现已睡下。”雷公公道。
皇后早就知道雷公公的说法与之前的无异,她每次来看望皇帝,最后都是探视不得,眼下也无他法。
此刻宁王也在,她本想与宁王说些什么,见宁王不待见自己,心想:莫非他全都知道了?如此想来,她就算继续在景泰宫也不自在,便心不甘情不愿地摆驾回了凤仪宫
“曹公公,叫那二人速来见我。”
一个时辰后,一个黑影从凤仪宫的外院的宫墙上飞过,一溜青烟似的飘到凤仪宫大殿门口,比飞燕还要身轻无影,侍卫只见一道黑影,料想无人能如期轻巧敏捷,定是后宫谁养的猫儿。
只听得一个男子的平平的声音低叫道:“曹公公。”
曹公公就站在殿内门边,一听便说:“快快入内。”
男子如到大殿,只见大殿靠里正中坐着一个美艳高贵的妇人,面前跪着一位官员。男子见状,跪在官员身后,“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没有让他起身,斥责道:“你射中宁王的那支箭上,放了什么毒药?”
“回皇后娘娘,是游蛆毒。”
曹公公一听,立刻面色大变。
皇后道:“什么是游蛆毒?”
“游蛆是大洵尸毒的一种,在尸体上长的蛆养毒性来,中毒的人,游蛆会在体内生长,越长越多,从五脏六腑开始蚕食,吃空整个身体。”
皇后听完,直觉一股酸水从喉咙涌上,当即就要呕吐出来。曹公公命人拿来嗅瓶,皇后闻了,稍加清醒,斜眼望向刑追风,怒道:“好阴险毒辣的手段,我只叫你去擒那少年,你却暗算宁王,好大的胆子!”
刑追风听皇后怪罪,也不怨不怒,道:“我领命要擒那少年,当然以此为唯一目的,至于中间不能用什么手段,不能杀伤了谁,皇后娘娘若早有所吩咐,我必不会犯。”
曹公公见刑追风言语间指出皇后的不是,急急道:“说话不得对皇后无礼。”
刑追风不以为然,冷静道:“当时宁王蒙着面,我也不知道他就是宁王。”
皇后知道他所言并非借口,只道:“解药拿来。”
“这毒没有解药,要解毒,唯一方法是找到这游蛆最初的宿主,和中毒者并肩而卧,游蛆认得宿主,便从中毒者嘴中爬出,爬回到宿主身上。”
皇后一听,知道这宿主是远在大洵的尸体,不禁又要呕吐,一手拿着手绢捂着嘴唇,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胸脯,道:“那你就去把宿主弄来。”
“禀皇后,世上恐怕没有人能办到。因为游蛆细小得肉眼都看不到,箭头上的游蛆来自很多具尸体,具体是哪些尸体,无从可知。”
“你方才说有法子,现在又说无人能办到,是在戏弄本宫。曹公公,托他出去斩了。”
只见刑追风不为所动,毫无恐惧之色,看来是有恃无恐。
刑追风本逍遥自在,唯独好赌成瘾,欠下不少钱财,本来凭他的武功,输了钱财,大可在拳脚上赢回来或干脆一走了之。偏偏刑追风赌有赌品,愿赌服输,从不赖账,也不偷不抢,全凭一身功夫挣得赌钱。
每当欠下赌债,刑追风便跟中间人联系找些杀人勒索的差事,这中间人专门牵桥搭线,给人笼络杀手。五年前,刑追风与人赌骨牌频频输局,欠下巨款,恰好中间人有一笔报酬丰厚的任务,便是曹公公辗转中间人联络江湖人士,去追寻萧清母子下落,然后杀人灭口,然而萧清就像不曾存在的人一样,他竟追踪不到任何踪迹,五年间与曹公公频频互通消息,自然又替他办了不少其它事情。
那时皇后虽有亲信,但都是文官,监海提督徐坤泽当时还表现得对皇帝忠心耿耿、刚正不阿,未能为皇后所用。皇后虽知道找江湖人士办事,不免有不少难以掌控之处,但有一好处就是对方不知道幕后主使的身份,待任务完成,再找其他杀手将办事的人杀了灭口。然而萧清母子下落一直未得,其他交给刑追风的事情却办得甚是干净利落,皇后觉得此人虽是江湖人士,但也算识时务,领钱办事,其余什么也不关心,口风还算严实。
皇后总要有一两个在外办事的帮手,便把刑追风笼络为己用。刑追风本不想参与政权纷争,也不愿为权贵所差遣,但当他知道请他杀人的幕后是皇后时,已经为她效力了三年,最重要的是,皇后给他的酬劳要比他以往接的任务高出十多倍,他就不免其难继续为皇后卖力,只不过接头人从中间人变成了曹公公,后来又多了监海提督徐坤泽。
曹公公听皇后要砍杀刑追风,急急走近皇后两步,道:“皇后,刑追风是江湖人物,行径自然粗野,他武功不弱,倘若反抗,岂不惊动了宫里。”
皇后气极了,转而看向同样跪着的监海提督徐坤泽。
“徐大人,你当官有几年了?”
“回皇后,臣为先皇效力三载,为当今圣上效力十六载,一共十九载矣。”
“你效力朝廷十九年,由七品官一步一步官拜二品,当是有过人之处,但今日之事,你办得愚蠢至极,看来你只有个空头颅,里面什么也没有。”
皇后所指,是徐坤泽在宁王府施粥之日、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伏击宁王。
“回皇后娘娘,臣本是想趁十五施粥日人多,杀手便于混入人群中,攻其不备,近距离杀了那少年。”
“说得高明,结果呢!你手下的人死个精光,那少年还是好好的。不到一个时辰,整个都阆邑都传遍了宁王在自己府前遭人伏击的事,动静如此大,必定留下的蛛丝马迹,必定有人追查,你们是来帮本宫还是害本宫的!”
“臣不敢,臣一时愚昧,办事不周,请皇后恕罪。”徐坤泽嘴上虽这样说,心里确打着另一番如意算盘。
曹公公对皇后道:“皇后,他二人不宜在这凤仪宫太久,还是快快令他们稍加责罚便退下为宜。”
皇后嘴上虽说责罚,却对刑追风有所顾忌,不怕君子怕小人,毕竟江湖人士不似朝廷大臣,可以明着用礼法来惩戒,便道:“刑追风酬金减一千两,退下。”
刑追风一听少了一千两,心有不快,双拳紧握,没有向皇后行礼,转身便从窗口飞了出去。
皇后又对曹公公道:“曹公公,你守在门前看看他走干净了没有。”曹公公会意皇后有话要单独跟徐大人说,便退了出去。
“你向来办事谨慎,今日之事,怎会是一时疏忽?我已让你夫人暗中送信,那符囊你没有看么!”
徐坤泽见殿内并无他人,便站起身,答道:“娘娘,我的手下在城门和天府街埋伏多日,宁王等人行迹多变,臣拿不准宁王哪天回府,只伺机而动。娘娘让我家夫人送信,那符囊到我手上时,已是中午,那时宁王已到了天府街,臣想拦截手下也来不及。”
说罢看向皇后,皇后毫无反应,似乎不接受他说的因由,便又道:“只要达到目的,付一点儿代价也不在话下,牺牲一些无辜者也难免。成大事者,不可拘泥于旁枝末节,更不可感情用事。”
皇后一听,脸上一红,愠怒之色显而易见:这徐坤泽竟得意忘形到要当面斥责她!
徐坤泽继续道:“娘娘要除掉那少年,而那少年是宁王极力保护的人,娘娘却舍不得伤及宁王,宁王才是心腹大患,若没有宁王,那小子何足为患。”
“何足为患?若是不足为患,你为何要把萧清母子的事情告诉我?我本不知他们的存在,本也安安分分做着皇后,如今你却说萧清母子不足为患,宁王才是大患,你是想骗得我与宁王为敌,看来你野心不小,胆儿也肥。”
徐坤泽狎昵得意地笑道:“我胆儿肥,娘娘不是多年前就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