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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翼一听,又惊又喜,触电般地松开了手,黑暗中没有人看到他的脸瞬间飞红,道:“小的……小的失礼,冒犯了……冒犯了……。”
“说话不利索就别说了,烦人!”那人走向屋来,灯光才照清楚这人便是大小姐。
沈管家问:“大小姐,夜深你何以不安寝,跑来这思清阁?”
“这话我问你们才对,夜深这么多人在这里所谋何事?”戚韵儿便说便走进萧楚楚屋内。
原来戚韵儿见今夜十五,带着丫鬟到湖里放荷花灯,回春临阁时,正好遇到沈管家、杨虎和顾庭带着护卫到思清阁,便悄悄跟了来。
沈管家正要回答大小姐,突然听得外院刀剑碰撞,骆翼收起笑脸,立刻提剑飞身冲回萧楚楚屋前,却见萧楚楚已一把拉着大小姐的手,将大小姐拉到身边。
他跨步过去,守在萧楚楚和大小姐身前。
戚韵儿的手被萧楚楚握住,第一时间想甩开,却感觉萧楚楚握得更紧,听见萧楚楚很严肃对她说:“这个时候不要任性,外面都是杀手,跟紧我。”
她自小被众人捧着、忍让着,就是王爷和王妃偶尔教训她几句,要是别人说她任性,她肯定立刻反驳,可此时萧楚楚的那句“不要任性”,却像小鹿一样撞着她的胸膛,她竟有点暗暗自喜,心跳得急。
杨虎和顾庭冲到门外一看,只见王府护卫正在奋力抵御刺客,院内、瓦上,刺客人竟有四五十人,全都穿了青衣。
杨虎和顾庭守在门外,二人都练得上乘武功,往往以一敌二,将意图闯入萧楚楚屋内的青衣人一一击退,但这些青衣人出招甚为毒辣,招招都逼向要害。
瓦上的青衣人投落飞镖如雨,居高制约王府护卫。顾庭在江湖上素有“蝙蝠王”的美名,只见他飞身上瓦,不是落脚于瓦上,而是落在青衣人的头上,飞腿飞掌连出,一招“旋风卷落叶”,就把五六个青衣人打得从屋顶堕了下去。
隔壁院传来尖叫声,是王爷府的家眷们。
萧楚楚初出仙水洞,今日才到王府,识她的人本就不多,何况是刺客,料想是有些青衣人挟了家眷问逼有关萧楚楚的消息,也怕攻错了目标。
杨虎和顾庭听见家眷的尖叫,想去救助,却分身不得,且知刺客的目标是萧楚楚。然而刺客杀了又杀,人数反增不减,看来是援兵不少。
杨虎守在萧楚楚门前,他身边的其他护卫都死的死伤的伤,眼下全凭他作主力。来者众多,他纵然内力深厚,也简略感到应接不暇。
屋内的骆翼见状,走近门口,从长靴里拔出四只巴掌长的短刀向门外掷出,其速度之快似是无需瞄准,却听得门外正要闯入的四人哇啊一声苦叫,便倒在地上。
此时顾庭从瓦上飞落,却无法双脚平稳落地,原来是右腿中了一黑衣人的暗器,一落地就踉跄着腿,全凭双手与青衣人交手。
黑衣人独立于其他青衣杀手之间,出招时右边袖子垂着,随着黑衣人的动作空空地摆动,顾杨虎便认得那是在梦半仙的竹庐里中了宁王的冰焰掌而自断右臂的箭手。他已断了右臂,无法拉弓引箭,改而用上了弩,他腿上功夫也实属了得,即便成了独臂,武功仍卓绝非凡。
那黑衣人见顾庭中了他的暗器已不足为患,便转攻杨虎。杨虎的杨家剑法凌厉,却被黑衣人趁他同时与两个青衣人交手时,暗放出一只流星弩,射中他的左手。
杨家剑法素来以左手运剑,杨虎虽右手剑法也有造诣,可不及左手挥洒自如,进退灵活,内力消耗颇多便更觉吃力,黑衣人正面与他交锋,不出五十招,杨虎便受制于黑衣人,只能退避防守无法进攻,再过十招,便被黑衣人打伤不轻,跪地不能站立,唯有死命扯着黑衣人的双腿,不让他走近萧楚楚屋内。
正是此时,听得一女子声音如空谷传响:“都废了右臂了,还不长点记性,就不怕左臂也被废掉。从朗悦峰追到宁王府,本事不小,但你别想进那门口半步!萧楚是老娘的义子,岂可任人欺负。”
声音艳媚,听着似是弱柳女子,却见一女子从天而降,伸出一掌向黑衣人击去,正是一芳阁的东玄子。
黑衣人被杨虎拖着腿,又有这女子袭来,自是两边难以兼顾,左手一抖,从袖间滚落两个半掌大的珠子,扬手抛出,顿时烟雾四起。
黑衣人趁机击了女子肋骨两掌,正要趁着烟雾入屋掳走萧楚楚,哪只一阵风雨袭来,仅一瞬间,烟雾尽散,而后风雨停歇。
只见东边瓦檐站着一个男子,正捋着三股胡须。
黑衣人道:“好厉害的翻云覆雨掌,能将矿料、草药运用得神乎其技,料想这位前辈便是梦半仙。”
“算你这小子有眼光,不过不奇怪,我梦半仙颇有点江湖名望,要是无名小辈,谁能叫得出名号。所以你还是自报上名来,何名何门何派?”
“小的行走江湖从不留名,只是市井流民一个。”
梦半仙问“当晚你追杀萧清母子,用的是流星箭,冷流星是你何人?”
“冷流星是谁?我不识得。我这功夫繁杂,无门无派,全凭自己在走街过市见到被人打架就在旁学着玩玩。”那黑衣人轻蔑道。
东玄子听得这声音有些熟悉。
“与你这种市井流民多说也无益,接招吧。”
梦半仙的武功不在黑衣人之上,唯独沉迷研究提炼矿料、研制草药毒药成粉末、水状,使出的招数多是用内力将这些粉末、水状从袖间机括、掌心逼出,凭着内力的冲击和热力,便使这些粉末、液体都发生了变化,成为风、雨、雾、火、电,或是剧毒而使人毙命,或如观音的杨枝甘露救人性命。
他的招数取胜之道,便全在这些风雨雾火电之中。只见得他一掌击向黑衣人,黑衣人以掌应接,就在两掌即将碰合之际,梦半仙手掌竟喷出火来,身子向旁边一避,不但避过黑衣人迎面一掌,还把黑衣人的手烧了起来。
来黑衣人刚才一掌,内力发热,一接触到梦半仙的掌心,便把掌上的药粉烧了起来,梦半仙早有所备,故而这火只烧对方。
黑衣人急忙想灭掉掌上的火,那火若是继续烧,他便连左臂也保不住。
恰好屋顶上飞来更多支援的青衣人,黑衣人便趁乱想逃去。
此时一人持剑正面拦杀黑衣人,剑招诡谲多变,眼看着是正面使出,却在上下左右落剑,踪迹难寻,正是宁王的北斗剑法,黑衣人左躲右闪,然而北斗剑法章法难寻,五招之内,黑衣人右肩中了两剑。
“我这几天正想着去寻你,你却自己送上门来。这两剑是替我自己讨的,今夜,我要讨你的命来偿萧娘的命!”
说罢,两眼略过森然杀气,内力真气入流,宽大的官袍两袖卷起猛风,纵然跃起,似天神与当空明月齐天,朗月满盈,清晖灼灼,映着剑光如九天不夜长昼。
光是那剑气激灵着剑光如涟漪荡漾开去,交织的光华如积雪映日,便使毫无功底的人炫目到无法直视。
猛地向黑衣人辟出两剑,虽招招狠劲,而黑衣人内功轻功均非下乘,宁王的两剑,只在他背上划出两道血痕,未能致命。
原来宁王一边与黑衣人交手,一边目光如虎地向屋内探寻,却见到十来个青衣人已攻向萧楚屋内,情急之下出招,让黑衣人有机可避。
戚宁向萧楚屋内飞身过去,同时向东玄子唤:“前辈,交给你。”
东玄子再出一掌,这一掌扎扎实实打中他黑衣人的胸膛,黑衣人在与宁王的交手中已身中多刀,此时受了东玄子一掌,便口吐鲜血,见东玄子还想乘胜追击向他出手,连续发弩,趁东玄子躲避的瞬间,飞身上瓦,又跃身不见了踪影。
宽大袖袍之下,凌空横剑一挥,剑气如墙,倾轧围攻在萧楚屋前的刺客纷纷啊呀一声,连血都未及流出,就纷纷被眼前闪过的身影一刀封喉,临死前眼睛半闭着舍不得合上,似乎不甘心没看清使出刚才那夺命一剑的是谁。
戚宁来到萧楚面前,双手握着他的肩膀将他前后转圈端详:“楚儿,方才刺客可有伤到你?”
他的目光迅速在萧楚身上的每一个角落流过,而萧楚亦左右检视着他的身上是否有伤。
“叔父,我安好。你呢?可有受伤?”
戚宁摇摇头。
她舒开愁颜,长舒一口气。
他展开蹙眉,浅浅地笑了。
萧楚楚一怔。
叔父这笑容与往日不同,往日里即便笑,也是一副威严的模样,刚才那一笑多了些东西。
而且……萧楚楚心里有点难为情地想:他刚才笑起来真是好看。
“爹爹,你都不先问问我是否安好呢?”戚韵儿嘟囔。
换是平日,她被爹爹忽视,肯定要吵闹一翻,而今在萧楚面前,她竟觉得还是收敛些好,且此刻冲萧楚而来,爹爹关心的是萧楚,她也不用太生气。
方才,宁王、姚老三、黄君勒一行人回到王府,宁王第一时间冲向思清阁护萧楚楚,姚老三和黄君勒去救其他家眷,击退刺客。
王妃发现春临阁内不见戚韵儿的踪影,便急得六神无主:“姚老三、黄君勒,刺客是把韵儿劫走了还是杀了?快快救人!”
姚老三道:“王妃勿急,刺客来意是萧公子,不会杀了大小姐的。”黄君勒给姚老三一个眼色,姚老三知道自己又犯了言多必失的老毛病。
此时戚韵儿在杨虎的陪伴下回到春临阁,王妃立即带着她走到自己屋内,命沈管家安排武功最好的护卫包围在春临阁外。
屋内,王妃气得拍桌,道:“这萧楚招来的横祸,殃及我王府上下,要是我唯一的孩儿有什么闪失,我管他萧楚是哪位天王老子生的。”
李嬷嬷神色一紧,赶紧劝住王妃,却被戚韵儿抢了先。
“娘,有人要杀萧楚,这也不怪他啊,难道不是要怪那些杀手吗!还好他也没事。”
王妃诧异道:“奇怪,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跟萧楚这般熟络了了,我养你这么大,也没听你为谁说过好话。”
戚韵儿神色难堪,装出平日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解释道:“这不就是怕这位大贵人亲戚在我家伤了汗毛,整个王府也要因此获罪么。”
“获罪?你小丫头是不是听说什么了?这公子的身份你可别到处乱说,事关重大,别惹祸上身,听到没有!”王妃少有地对戚韵儿如此严厉。
戚韵儿见状,肃然回道:“知道啦。”忽而心思一动,补上一句:“那我便好好对待这位贵人。”
思清阁内,几十名护卫围守四周,骆翼依旧守在萧楚楚寝室外厅,思绪不静:不知大小姐方才受了惊吓,今夜能否安寝。
侧阁,梦半仙正给四护卫疗伤,戚宁和东玄子坐在侧旁。
“今夜突遭此刻侵袭,幸好有两位前辈出手相助。不知两位何以恰好在王府左近?”戚宁道。
东玄子回答:“宁王可是曾亲自邀请过我到王府做客,我也记挂我义子,于是便来了。”
记挂义子是真,但首要目的仍旧是赶热闹。
原来当日东玄子与戚宁、萧楚楚和梦半仙等各人分道而行后,无意中撞见一独臂人与人交手,手段、功夫与当日在朗悦峰上暗箭杀了萧娘箭手颇为相似,再看这人的容貌,好生面善,似乎曾经见过,于是一路跟踪,好巧这人赶往的就是都阆邑。料想其追杀萧楚不成,不会善罢甘休休,就尾随他入到都阆邑,听闻宁王刚进城就在自家府前遭人暗算,想着这热闹肯定不小,便欣然在王府外面街上的客栈落脚,静待后续好戏。
东玄子道:“今夜与这黑衣人交手,听得他的声音,我便觉得曾经听到过,却想不起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