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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楚楚无法相信眼前所见。
“关庆,关林,是我眼花吗?石棺……是空的?”
她本来只是想回来拜祭母亲,进入密室后,看见何叔叔的尸体似乎有异样,她说不上具体哪里不一样,却肯定与她离开时的不同。
她忽然生了疑惑,走到石棺旁,用剑柄敲了几下石棺,石棺传出的声音让她立即眉头紧皱。
“你们把石棺打开。”
关庆、关林虽心有迟疑,但知道公主这样吩咐,自然有她的道理,便二话不说,合力打开石棺。
厚重的石盖还未完全落地,萧楚楚就把头探到石棺里,虽然幽暗漆黑,她知道里面是空的,但还是伸手去探了探。
“娘亲的尸首……真的,不见了!”
“谁会做这种对先人大不敬的事?”关庆愤愤道。
关林说:“公主,此处幽闭,进出方式甚为秘密,知道的人也不多,你细细想想,是谁能在这里进出,谁会想要带走夫人?”、
萧楚楚镇静下来,细细回想,她对娘亲的安放之处一直小心保密,但凡知道的人都是能信任的人,戚宁比任何人都不想被人打扰到娘亲,梦半仙、东玄子虽然脾性古怪,但也一诺千金,剩下的就是何卓然了,但何卓然敬重何叔叔,也说过何叔叔一生对祖父、娘亲忠心耿耿,何卓然自然不会对娘亲如此大不敬。
如此一来,难道真是有谁不小心泄露了此处?可是那侵入者为何要带走娘亲呢?
想来,何卓然已有一段时间没有音讯,惠国那宗旧事,最后的消息来自大半个月前何卓然派来的信使处,只是说是暂无头绪,继续查探中。早前不管有没有进展都隔三差五有人来送个口信,如今突然不见人来,萧清的的尸首离奇失踪,萧楚楚毫无头绪。
只有一个人可以问。
她交待关林,带三两手下前往惠国,设法与何卓然取得联系,她自己和关庆返回都阆邑。兵分两路前,关庆笑着对关林低声说:“来来去去,公主还是要往都阆邑跑。”
关林皱了皱眉:“公主喜欢往哪里去就往哪里去,亲娘的尸首都不见了,难道公主会拿这种事儿戏。”
关庆也认真起来:“我又不是这个意思,但公主不舍得都阆邑,确实是这样,我们这些跟随她的人,谁还看不出来。”
萧楚楚听见了二人低语,没有反应。她向来宽以待人,像关庆这种本性轻妄知之人,因熟知萧楚楚的脾性,平日里也就无所忌讳,但心里还是对她恭敬的。
我渴望回都阆邑吗?旁人都看出来了,我又何必对自己撒谎。
“你这个骚货,我说过多少遍,三层上厢房里的那位爷,不需要任何人作陪,你上去丢人现眼,图个什么,别因为你,让外面的人说我们一芳阁就是个普通窑子,卖色卖笑唯独不卖艺。”
舞夜叉推着捏着一个颇有姿色的姑娘,那姑娘辩驳:“是他招我进去。”
“整个三层所有厢房,那位爷都包了,你自己不上去,那爷怎么想起来要招你不招其他人,你国色天香也得有个让他看见你的机会,他可曾见到过你?”舞夜叉的骂声更烈。
“我正从二楼厢房出来,门正好对着他的那扇门,他就招手让我上去。”那姑娘有点委屈,又有点怒。
“思媛,西二厢房的侯爷要听你的评弹,说昨天只听了到第二回,赶紧去。”西武子轻步走来,推着这思媛往西二厢房走。
“西武子,你别总是做老好人。你知道上面那位爷,之前我差点买了他府上唯一的明珠做下人,那一场闹得多大,他以往从不到这里来,这次这么大动静,该不会是想要算旧账。”
“东家,别急。城里有什么消息你是不知道的,宁王最近遇到了焦心事,来这里想必也是一个人散散心罢了,都四天了,要找你算账,还能一点动静没有?”
“也是,酒倒是要了不少,谁都不让进去,你说万一他堂堂一个政王喝死了,在厢房里也没人知道啊,那我这一芳阁可摊上大事儿了。”
“东家要是不放心,我进去瞧瞧。”
“他能让你进去?思媛她说宁王招她才上去的,结果走到门前,怎么敲门都不开,只听到一个字——走!”
西武子道:“我能进去。”
说罢,也不等舞夜叉回话,径直往三楼厢房走去。舞夜叉的目光一路紧随,只见西武子走到那厢房门前,稍站了站,嘴巴动了动,然后便推门进去了,舞夜叉心里算着,多久西武子会被赶出来,等了又等,抬头看得脖子都算了,才看到西武子脸色平静地走出来。
“如何?”
“这位爷远不到喝醉的时候,他可能还要在这里小住个几天。”说罢,把手中的一袋钱放到舞夜叉手中,舞夜叉知道宁王来这里不会给她带来麻烦,又收到了这么多银两,满意得很,裂开嘴,娇艳道:“西武子,我就知道你有能耐。”
西武子笑笑,转身走开,抬头再看那扇门,双眉不由得皱了皱。那个人,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他被鬼赫族盯上,自保都难,为什么还要掺和到这件事中呢?
夜奔穿过都阆邑门楼,天府大街上只听到风的呼啸声。
马蹄疾过苗府,门前守着的士兵,萧楚楚好像都见过,他们是宁王的精兵队。萧楚楚觉得奇怪,正要上前询问,身后传来的马车声引得她回头看。
马车停在她身旁,半支笛子撑起帘子的细缝,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楚楚,别去。”
萧楚楚认得是宫云飞的声音,便轻轻一句:“嗯。”
“跟我走。”宫云飞说。
萧楚楚驱马,跟在宫云飞的马车后。
拐进一条小巷,马车停下,宫云飞掀起布帘,伸手纤长的手:“过来,我们车里说。”
萧楚楚扶着那只温热的手,坐到车厢里。
没多久,萧楚楚发生一声惊叹:“怎么可能!宁王害死了惠安郡主?这里头肯定有误会。”
“是真的,荣王因此悲痛大怒,当场得了失心疯,屠了苗仁杰全家。”
萧楚楚目瞪口呆!那个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三皇叔,竟会如此残暴!那个她还来不及见的惠安公主,当初她认回荣王这位皇叔时,荣王还说惠安郡主要是见到她,一定很投契。如今想来,萧楚楚百感交集!替这位来不及认识的堂妹的枉死而伤痛,为事情的真相感到迷惘,又担心、怀疑着戚宁——他谋权已惊到了利用亲人的地步了吗?他是被什么事逼得不得不为之吗?如果是,他这个时候一定很痛恨自己,一定也痛心至极。
萧楚楚还想问更多的细节,却看见宫云飞闪烁回避的眼神。
“云飞,你是有什么事情没跟我说吗?”
宫云飞迟疑了一下,说:“我手下的人一直在追刑追风的下落,苗府出事的前一晚,我手下的人发现了刑追风的行踪,一路跟踪他,看见他进了苗府。”
“什么时辰?”
“申时。”
“刚才你说,惠安郡主是在未时被宁王的人送到苗府的?”
宫云飞不情愿地点点头:“荣王屠苗府满门,这么大的事情,要瞒也瞒不住,荣王府上的人因为惠安郡主的也很气愤,纷纷对外说是宁王玩弄权术,用惠安郡主做诱饵,害死了惠安郡主。”
“如果时辰准确,宫云飞潜入苗府的时候,惠安郡主已经在里面了。”
似乎也默认,萧楚楚怀疑宫云飞与惠安郡主的死有关这一猜测,不无道理,且宫云飞本来就是做收钱杀人的买卖。她也不相信宁王会把惠安郡主往死里算计。
与过往不同,这次她没有马上定论,一方面顾虑宫云飞的无私奉告,她知道刑追风对他有多重要;一方面,中肯地想来,就算宫云飞当晚去过苗府,也不能断定他害死了惠安郡主。
“云飞,此事是否与刑追风有关,尚不能定夺,你可愿帮我,一起将此事查清楚?”
宫云飞哀愁的脸上露出微笑:“就算你不去查,我也要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