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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庆之死让燕国举国动荡,燕王一路追查,在得知是书院十三先生所为后,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无心再与荒人对战的燕王宣布撤兵,西陵碍于其丧子之痛,无奈答应了燕王的要求。
在隆庆葬礼过后,花痴陆晨迦身着白色丧服,来到了他的陵前。
她轻轻抚摸着墓碑,眼眶略红,却没有流泪。
“世人皆说我痴于花,称我为花痴,可谁又知,我只是想追赶上你的脚步。”
她拿出匕首,在墓碑之上又刻了一行小字:其妻,陆晨迦!
“在我懂事的时候,父皇告诉我,我的未婚夫叫隆庆,是燕国的皇子。
他天赋卓绝,相貌英俊,亲和光明,将来或许又是一个光明大神官!”
说到这里,她通红的眼眶中,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落于泥间。
“在我的生辰宴会上,我终于见到了你,一见钟情。
可惜你太过耀眼,我很害怕,害怕不能追赶上你的脚步,害怕将来不配成为你的未婚妻。”
说完后,陆晨迦将匕首抵向心口,笑着道:“现在不怕你跑了。”
她将头轻轻靠在墓碑上,鲜血将白色的丧服给映的湿透,就像一件大红的嫁衣。
……
……
月轮国主在三日后得到了其爱女的消息,他亲自动身前往燕国,想要迎回女儿的尸体。
但是在看到隆庆墓碑上【其妻,陆晨迦】这五个字时,他咬牙尊重了女儿的遗愿,在经过燕皇的同意后,将他们葬在了一起。
生不同时,死却同穴,花痴痴于花,却更痴于情。
丧女的月轮国主同样选择了退兵,西陵想要阻拦,月轮国主却仍然下令,撤回了所有军队。
而在燕国与月轮国双双退出之后,唐王也写下了一道圣旨,简而言之就是【撤!】。
唐国都撤了,一直倚靠唐国的大河国紧随其后,召回了自己那没有多少人的军队。
西陵见此,也想要脚底抹油,金帐王廷当时就不干了,你们都走了谁来打荒人!
就在西陵犹豫之时,一封密令被送到了西陵军官的手中,意思也很简单,就是撤。
这封密令的署名是:裁决大神官,叶红鱼!
西陵有三座神殿,分别是:光明、天谕、裁决。
每一任光明大神官的继位,都需要上一任光明大神官亲自指认。
每一任天谕大神官的继位,都需要上一任天谕大神官传达天命。
每一位裁决大神官的继位,都需要裁决神殿之人亲手格杀上一任裁决大神官。
叶红鱼现在已是裁决大神官,那么上一任的裁决大神官自然就是被她给杀死了!
与荒人的对战就此无疾而终,荒人在占有边际的草原后,也没有再往前一步,这让原本有些不安的金帐王廷,狠狠的松了口气。
……
……
“你不是要找你陆姐姐吗,我现在就带你去!”陆羽回头对着身后莫山山招了招手。
书痴姑娘闻言一路小跑了过来:“那快走!”
大河国已撤兵,墨池苑的众多弟子也都走了,只有莫山山赖在了陆羽身边,嚷着要见陆匀。
……
……
荒人所占领的地方,自然还是叫荒原,虽然这片土地曾经属于草原人。
在荒人部落喊着要种田的陆匀,最终真的只是来种了田,什么建造城池啊,帮忙练兵啊,通通被她扔在了脑后。
有多少能力,就做多少事!
而且要不是夫子给的种子确实不错,她可能连田都没的种……
“总之呢,这个去了壳,磨成粉,你就可以用来做馒头、包子、面条之类的。
当然你直接加点水,直接煮了也可以吃。”
陆匀指着眼前金黄色的小麦,对着唐说道。
“以前荒原也有野生的小麦,就是种不活。”唐拿起一颗麦穗扔到了嘴里,点了点头。
“放心,夫子出品,耐寒耐高温,量大管饱,永夜之下也能活!”不知为何,陆匀说这话的时候稍稍有点心虚。
忽然,她的耳朵轻轻动了动,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田也种完了,我这边有点事,就先走了。”
“这段时间多谢陆姑娘了!”唐对着陆匀抱拳行礼,解决了粮食的事情,荒人们就可以安心的在这里安家落户了。
“不客气。”陆匀挥了挥手,消失在了原地。
唐见此叹了口气:“果然还修有无距,她确实不是师父。”
……
……
草原的某个无人之地,身穿白色长裙的陆匀突然出现在此,她停留在原地,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和谁说着话。
“怎么突然不想找了?”
“他们两个确实很能躲,而且我想看看,除了他们两个,还有没有其他从永夜之中活下来的人。”
陆匀笑了笑,她摘下了腰间刻有陆匀两字的玉佩,随手扔在了地上。
她的身体漂浮到了天空,透明的蝉翼浮现在她的身后。
素白色的长裙随风飘荡,带着青铜面具的陆匀在天空中,肆无忌惮的散发着属于自己的气息。
“你不是想找我吗?那么找到后,你要拿我怎么样!”她竖起中指,不屑的晃了晃。
天空忽然乌云密布,一道雷霆落于半空,将陆匀脑后的发带劈散。
“就这?”如墨般的长发随风起舞,陆匀竖着中指,不屑冷笑。
……
……
南海之上,踏着海浪的陈某忽然停下,他抬头看向天空,在一番犹豫之后,他试探着用无距打开了前往岸边的通道。
过了好一会儿,那根追着他打的木棍都没有追过来,他挥手,将通往岸边的通道给关闭。
不去,再苟一会儿,这怎么看都像是有坑!
……
……
某国的边城,屠夫卖完了今天的肉,打了一壶酒去找酒徒。
两人见面之后都有些奇怪的看向天空。
“杀了那个叫陆匀的女人,就不吃咱了?”酒徒对着地上【呸】了一口唾沫。
“看着挺着急,不会是真的吧?”屠夫有些不确信的说道。
“万一打不过怎么办?”酒徒还是不想去。
“打不过就跑啊!”屠夫拎着刀,对于这单生意有点心动。
“那万一昊天食言了呢?”
“昊天就算不食言,永夜降临之后,你就敢到外面乱跑?
我们就赌永夜之时万一被昊天抓住,祂能想起这次的承诺,从而放过我们!”
酒徒也有点心动了,他抱着酒壶,眼神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