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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剑客、书生、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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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山烂柯已成立上千年,当悬空寺建成之时,它自然而然的也来到了世间,只因悬空寺需要有人替他镇守天下佛教。

    悬空寺确实达到了其目的,不管是月轮国的烟雨七十二寺,还是散落在天下间的其他寺庙,都被烂柯将他们的光华压下。

    道教传道千年,佛宗沉默千年,昊天高卧九重天,佛祖困于棋盘间。

    盂兰铃响,冥王之子坠落于世,天下道佛皆有义务将其击杀。

    ……

    ……

    一个带着斗笠,穿着灰色僧袍的僧人驻足于千年古道之上,他听到瓦山之上的铃声,伸手将斗笠扶正,向着烂柯而去。

    就在他走至半道之时,一个头戴冲天发冠,手里拿着一把宽大长剑的青年拦住了他的去路。

    “总想试试和五境之上的人切磋一下,看看他们是不是都如陆先生那般强,可惜只拦到了你。”

    青年拔剑,剑指僧人。

    僧人不语,仍然固执的往前走着。

    “差点忘了你修的是闭口禅,那就不说废话了。”

    一道剑光贴着僧人的脸庞划过,那个粘着枯叶的斗笠从中间裂开,向两边滑落。

    僧人抚摸脸颊,一道极淡的伤痕出现在他的脸上。

    “果然不愧是悬空寺出来的,讲经首座的本事勉强被你学去了一层。”

    青年再次挥剑,天上风云落于世间,无形的剑意将僧人困守在方寸之间。

    僧人无奈驻足不前,再往前走一步,他会受伤,受很重很重的伤。

    ……

    ……

    在瓦山南面的山腰处,一个书生靠在了一颗老树上,他捧着一卷书看的津津有味。

    “那条小红鱼刚入知命不久,就把知命巅峰的裁决给杀了,真是厉害!

    不过小师弟也不差,在杀了夏侯吸取了他的修为以后,隐隐有越过那条红鱼之势,不愧是老师与陆先生同时看中的人。

    咦?二狗子怎么回事,偷偷摸摸跑到裁决神殿去干嘛,还没挨够打吗?”

    就在书生拿着书在那品头论足之时,又是一个僧人出现在山道之上。

    僧人的年纪很大,他的皮肤褶皱干涩,他的背脊有些弯,他的步伐有些不稳。

    书生看着僧人,有些无奈。

    “君陌想要堵一个五境之上的人,结果他遇上了七念,而我想要遇到一个六境之下的人,却碰到了你。”

    老僧见此也有些无奈:“那确实有些不巧了。”

    书生见老僧有退去之意,眼前一亮,他商量似的说道:“那要不你回个头,我就当没看见?”

    老僧略有犹豫,确还是摇了摇头。

    书生见僧人仍然要往前,只能无奈的抽出了腰间的水瓢:“看见这个瓢没?

    当初从知守观冲出来一个天启,然后被我一瓢打死了。”

    老僧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些不确信的说道:“我的头可能比那位要硬一点,你应该开不了瓢。”

    老僧说完,还再等着书生回话,可眨眼之间一个水瓢迎面而来。

    砰!

    一声巨响在瓦山的山腰处响起,老僧所站的地面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纹。

    他摸了摸额头上拳头大小的鼓包,对这次的攻击做了一个总结:“确实能一瓢杀死一个弱一点的天启。”

    书生看了眼仍然站在原地的老僧,又看了下再次裂开的水瓢,有些欲哭无泪。

    他慌忙的在怀中拿出一本书,当看到是明字卷之时,他又小心的放了回去,这本书陪着他的时间有点久,他不忍心破坏。

    书生继续往怀里摸索着,当看到那本写着天字卷的书时,他眼前一亮,老师和陆先生都不喜欢天,少个一两张应该没事。

    他从天字卷上撕下了一张纸,沾了沾口水后,将那张纸粘在了水瓢上。

    看着完好如初的水瓢,书生满意的笑了笑,眼神再次看向了老僧。

    “施主,我想我们之间有点误会。”老僧看着水瓢,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可以商量一下的。

    可是这次轮到书生摇了摇头,他拿着水瓢对着老僧说道:“陆先生说我要快点学会打架,现在刚好遇到一个跑不快的,正好拿来练练手。”

    砰!

    大地再次塌陷,水瓢再次裂开,头疼欲裂的老僧两只脚陷进了泥土里。

    “能不能不盯着同一个地方打。”老僧额头鼓包之上又起了一个鼓包,像是一个葫芦。

    书生撕下书页将水瓢粘好:“不盯着一个地方打,我就打不死你。”

    老僧:……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老僧是修的是金刚,堪堪破了五境,与讲经首座不同的是,他的金刚被称为小金刚,不能和讲经首座一样万法不破,言出法随。

    就如神殿掌教修了天启,却能被同是天启的卫光明一手摁死。

    “我很好奇,你能挨我几瓢。”再次将水瓢粘好,那本名为天字卷的书在肉眼可见中薄了一层,书生打架,废一点书很正常。

    ……

    ……

    在书生与老僧打架之时,瓦山的另一边,一个少女沉默的坐于山水间,或许是等的有些无聊,也或许是有点口渴了,她提起裙摆走到小溪旁喝了点水。

    喝完之后,她擦了擦嘴角轻声嘀咕道:“喝酒每次都不叫我,干活每次都不会忘了我!”

    少女刚刚发完牢骚,她耳边就响起了一道温和的宽慰声:“下次一定。”

    少女闻言跺了跺脚,有些不满的说道:“你上次就是这么说的,结果呢?

    哼!还是陆姐姐好,陆羽就是个骗子!”

    那温和的声音不再言语,或许是觉得有些尴尬,又或许是不知道如何接话。

    就在气氛沉默下来之时,一辆马车沿着山道行来,有些无聊的少女眼前一亮,她兴冲冲的向那马车跑去。

    直到快要跑到马车前之时,少女才收敛了那有些跳脱的性格,在端庄优雅的行了一礼后,她对着马车喊到:“今日瓦山烂柯封门闭寺,所有香客都请原路返回。”

    车夫闻言停下了马车,他有些犹豫的看向了车厢。

    “如果老身偏要上山而去呢?”车厢之中一个老妪的声音响起,她语气毫无波澜,似乎对于拦路的少女有些不屑。

    “我家先生说,今日不听劝告非要上山的人,都要死!”少女听出车厢里的是一位老人,于是她很认真的劝诫到。

    车帘掀开,围着头巾,拄着拐杖的老妪在车夫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她看着少女说道:“好久没有人用如此狂妄的语气,来跟老身说话了。”

    少女闻言有些生气,第一她语气并不狂妄,第二她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谁。

    这是一个辈分很高,风评却不是很好的老人,她是月轮国国主的姐姐,悬空寺的某位长老,被世人称为大德。

    如果少女还是墨池苑的书痴,她或许会选择退让,可她现在背靠世间最高的那座高山,自然也就不惧怕这位老人的背景。

    于是少女伸手结印,微弱的火苗在马车旁燃起,在山风的吹拂之下,火苗围着马车绕了一个圈,开始熊熊燃烧。

    “不踏出这个圈,我可以不杀你。”书痴已不是从前的书痴,但她依然心存善意,不想肆意杀人。

    “你可知你为你的宗门招惹了怎样的祸端?”一直面无表情的老妪,此时的声音有些阴寒。

    “不管会招致什么祸端,只要踏出火圈,我就会杀了你。”

    少女静立于一旁不再说话,对于高僧大德她一向很尊重,但是对于心存恶意的老人,她并不想理会。

    老妪闻言没有踏出火圈,但言语间仍是满含威胁的说道:“盂兰铃响,冥王之子降世,你在此阻路,是在与天下人为敌。”

    少女闻言有些烦躁,觉得这老太婆话有点多了,于是她挥动小手。

    山风飒飒,山火更烈,老妪无奈,退守到了马车里。

    可就在她踏上马车之时,却回首看到了少女别在腰间的一件配饰,而那件配饰她正好认识。

    “我道是谁,原来是墨池苑的高徒,年纪轻轻却有知命修为,应该是天下三痴中的书痴吧!”

    老妪说到此处语气一顿,她眼神阴寒的看向了少女:“你信不信等我从此处离去,月轮国主会亲自下令,踏平你大河国上下。”

    本不想再理会老妪的少女终于不再沉默,她走到火圈旁说道:“我之前以为我家先生杀性太重,他在你来时就一直在对我说,有些人该杀就得杀。

    现在看来,他说的很有道理。”

    大河国是少女的家乡,是少女心中除墨池苑与陆羽外最低的底线,有人用自己的家乡来威胁她,这让她很厌恶,也很恶心。

    “莫山山,你想做什么?”听着少女低沉的话语,老妪终于有些惊慌,她不敢相信以文静好学而闻名天下的少女,敢对她这个正道大德做这种事。

    “曲妮玛蒂,请你赴死!”山火朝着马车聚拢,老妪试图反抗,可是境界的鸿沟让她无处可逃。

    “莫山山!悬空寺会为我报仇的!你和你的国家将永坠幽冥,不得好死!”

    浑身烫伤的老妪在火焰中挣扎怒吼着,不过片刻之间,人、马、车,都化为了一摊灰烬。

    “我不杀无辜的人,你可以走了。”少女对着幸存的车夫说道。

    被吓傻了的车夫连连点头,一点点黄色的水渍顺着他的裤腿落下。

    就在车夫连滚带爬,想要下山而去之时,一道白光突然闪过,车夫眼神惊恐,一缕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

    他眼中瞳孔收缩,【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如果不想给大河国惹麻烦,那斩草就要除根。”少女耳边的话语依然温和,可说出的字语却带着肃杀气。

    “知道了。”对于某人的关心,少女欣然接受,她将腰间墨池苑的配饰取下,又从怀里取出了一张青铜面具。

    在山火的衬托下,温婉的书卷气从她身上消失,一股肃杀之气环绕在了四周。

    ……

    ……

    书院后山之上,陆羽欣慰的点了点头,自己家的小姑娘已经会动手杀人了,杀的还是一个正道大德,书痴姑娘以此跨过了心中的一道关隘。

    世人皆为名声所累,有些人看不开,有些人看开了却放不下,加入了道门和佛门,那就是正道,加入了明宗,那就是魔道。

    如果不是夫子够强,也许书院也会如明宗一般,被世人冠以魔的名号,然后一群正道之人就会跑出来除魔卫道。

    放下了一点心事,陆羽的脸上挂上了一丝笑容,他看着正在亲自钓鱼的夫子问道:“那个老和尚你认识吗?”

    “天下的修行者多如牛毛,破了五境之后,就连昊天也不一定找的到,我又怎会全部见过。”

    夫子的语气有点冲,李慢慢去学打架了,钓鱼这种事情就得要他亲自来了,这让他有点不爽。

    后山其他弟子也不是不会钓,但总是感觉有点不合心意。

    陆羽闻言坐到了夫子的旁边,他用元气勾引着鱼群过来:“不知道道门会不会有人过来。”

    “你上次受伤的时候,我去知守观杀了几十个老家伙,后来懒得去西陵神殿,也就让熊初没逃过了一劫,这次能来的人大概也就只有他了。”

    看着鱼儿上钩,之前有点郁闷的夫子终于开心的笑了起来,他拉过鱼篓准备将鱼放下之时,那条小鱼却像泥鳅一样从他手里溜走了。

    “终究是命不该绝啊!”

    夫子抛下鱼钩,眼神看向了南海之上。

    陆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认同的点了点头:“在逃命这件事情上,那个老道士确实有一套。”

    ……

    ……

    南海之上,道袍散乱的陈某向着远处遁去,刚刚他用天启询问昊天,冥王之子为何出现的这么早,可是昊天的回应有些模糊,似乎并不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想起被夫子抢走了的七卷天书,陈某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有了七卷天书,昊天就如狗挣脱了锁链,后续的事已经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了。

    他怀着心事在海上飘了良久,却被那根小木棍抓准时机当头一棒。

    如果不是他跑的够快,现在也许已经是南海的一具浮尸了。

    “夫子、陆先生,何时该到我陈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