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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的一声询问下,Fiona和飞儿都愣住了。她们互换了一个眼神后,又再次齐刷刷地看着眼神还有些迷离的Alex。可即便眼神迷离,他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Alex,你不认识我了吗?”Fiona的声音虽然淡定,但语气中的焦虑依然藏不住。
Alex闭上眼,努力地思索着什么,再次睁开眼,他突然恐慌地看着飞儿。
“飞儿,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有人想要伤害你……”他边说边伸出胳膊,身子使劲想要移动,吓得飞儿连忙上前按住他。
“我没事我没事,我很好,你别乱动。”飞儿生怕刚刚醒来还很虚弱的Alex不小心再受伤。
“Alex,你记得我,对吗?”飞儿小心翼翼地确认道。其实就他醒过来的反应,他很明显是记得飞儿的,但他刚刚对Fiona的反应,又让人很不安。
“你怎么会这么问?我当然记得你……”Alex说完,又扭过头看着眼前的Fiona,他开始更加努力地回想,然而他发现除了飞儿,他脑子里想不起任何人了……
这种认知瞬间让他陷入恐慌,他有些无助地望着飞儿,绝望地摇了摇头,“我不认识她……她是谁?”
飞儿和Fiona面面相觑,镇定的Fiona对飞儿说道:“你先陪着他,我去找医生。”其实每个病房里都有可以直接呼叫医生的按钮,但是基于目前的状况,她决定主动去医生的办公室,先把情况讨论一下,同时如果要做检查,她也不希望吓到Alex。不管怎么说,他能醒过来,这就已经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儿了。
Fiona一走,飞儿便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温柔地对Alex说:“你别急,你头部受了伤,刚醒过来,可能一时间还有点乱,别太勉强自己。你饿不饿,先吃点东西好吗?”
Alex抬起头,迷茫地看着飞儿,此刻的他很清楚他不是因为刚刚醒过来所以才混乱,他根本就是脑中一片空白,这种感觉非常陌生,也让他发自内心地害怕。他伸出手,紧紧握住飞儿的手,宛如溺水者抓住能救命的浮木一般。
他的劲道让飞儿完全感受到了他试图隐藏的恐惧,同时也看得出随着他渐渐清醒,身体也恢复了一些气力。她轻轻抚着她的手背,安抚道:“别怕,一会儿等医生来检查一下,不会有事的。”
飞儿还是很乐观的,首先他醒了,这就已经让她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落地了。再者,他还记得自己,这也是一个好迹象,以前看影视剧里的剧情不都是醒来什么都不记得吗?所以,她相信应该没事的。
Alex感受着飞儿的温暖,眼神充满了期待地问道:“那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我其实早就不生你的气了。”飞儿有些奇怪他的这个问题,毕竟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而且这次他这么舍命相救,她哪里有生气的道理呢?
“那太好了。”Alex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一个使劲,便将飞儿拉到身边,下一秒便将她拥入怀中,“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吗?我承认我很幼稚,才会跟别人说大话,才会撒谎说我已经追到你了。可我真的不是有心要那么说,我相信你对我也有感觉的,我们迟早会在一起的,所以才会那么说的……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飞儿努力地挣脱了他的怀抱,她不明白为什么Alex突然又提到这些往事。明明都过去了,更何况她已经有了简易扬……
“对不起,Alex,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飞儿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感恩是一回事儿,爱情是另一回事儿。刚刚的那个拥抱已经让她有些不安了,虽然不是她主动的,但那个拥抱就不该发生……
“有男朋友了?谁?”Alex疑惑地皱着眉,“不可能的,你在骗我。就一天时间,你从哪里冒出来的男朋友?飞儿,我知道你昨天听到那些会觉得我很卑鄙,但是我对你是真心的,我也相信你对我不可能没有感觉,原谅我,我们在一起吧。我发誓,我会对你很好很好,再也不像原来那样。”Alex的告白十分真挚,但他说的话让飞儿的心又凉了。
“Alex,你回答我,现在是什么时候?”飞儿小心翼翼地问道。
飞儿的问题让Alex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试图去找手机,却也没看到。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在读哪个学校?”飞儿再次将问题简化了一下。
“密尔顿啊,你怎么这么奇怪?”Alex很自然地回答道,他们不是同学吗,为什么飞儿要这么问。
这个答案让飞儿倒吸了一口凉气,也就是说,虽然Alex记得她,但是这个记忆恐怕也是有问题的,似乎停在了他们决裂的那一天。
就在这时,有人敲了门,是Fiona领着医生回来了。
Fiona找到医生后,简单地描述了一下状况,医生只是简短地回道:“他头部受到撞击,出现记忆混乱甚至失忆都是有可能的。我们先去检查一下再说。”
医生先是提问,问他是不是认得身边的这些人,又问了一些时间方面的细节。随后仔细用手电筒照了他的瞳孔,又做了一些基本检查,转身说道:“目前来看,没有什么异样。先让他调整一下,下午安排做个脑CT,确保术后没有继续出血。你们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头部受伤的患者是有可能发生记忆紊乱甚至失忆的。如果能查到哪里有淤血压迫神经,那解决了往往患者就能恢复。但也有患者查不到任何问题,但就是找不回记忆的,这个你们要提前做好准备,有的是暂时的,会随着慢慢康复突然就恢复,也有的,可能会更久。”
目前看来,Alex的记忆留在了高中阶段,而除了飞儿以外,他也似乎不记得其他的什么人和事了。
等Alex吃完东西在飞儿的安抚下躺下休息,飞儿这才抽空走到外面给简易扬打了个电话。
“Alex刚刚已经醒了。”飞儿轻声说道,语气中满是疲惫。
“那太好了,你是不是可以回来好好休息了?”简易扬又怎么会捕捉不到她的疲惫,这些天她实在是辛苦了。
“可是,他好像除了我,谁都不记得了……”飞儿深呼吸了一下,如实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