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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嗓音软糯，一张小脸白皙又漂亮。
还乖得不得了。
这么小就知道要帮大人的忙了。
章阿妹对小苻夕是又心疼又喜欢，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果果乖，我们还小，等再长大一点长高一点就来帮阿公的忙好不好？”
苻夕现在是小孩形态，很多事有心无力。
闻言，只好不去帮倒忙了。
垂眼，软软的应了声，“好。”
“真乖，你再吃点小枣子，阿婆去看看粥好了没。”
“嗯。”
苻夕安安分分的回到床上，等待喂食时，想到霍北熠看到缩小版的她时所产生的疑虑，要是陆延醒了之后看到她，会不会也——
思及此，苻夕又翻下床，趁着章婆婆在厨房忙活时迈着小短腿来到门口。
两只小手往地上拍了拍，胡乱的朝脸上抹去。
黑黑的。
陆延就认不出来了。
章阿妹又拿衣服又看粥的，大晚上的忙得不得了，回到房间看到床上空着时，顷刻吓坏了，“果果？果果呢？”
老崔大声应道，“在我这里呢，这孩子，热心肠，非要和我一起看人，把人小哥哥看光了，也不害臊。”
“怎么又跑过去了呢？”
“就让她待着吧，我们这么闹腾，她也睡不着。”
苻夕坐在小板凳上，歪头打量着泡在热水里的少年。
他紧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在那冷白到透明的肌肤上拓下一片阴翳。
左眼角下的红痣，如盛开的曼珠沙华，妖冶而瑰丽。
老崔擦着少年的身体，叹道，“我活了大半辈子，头一次见到一个男人白成这样，和电视里的演员一样，真好看。”
“好看有什么用，瞧他瘦的，连个网都拿不动，等醒了我们一定要让他多吃点饭！一个男孩子，瘦成这样哪能行！”
章阿妹念念叨叨的过来。
见小苻夕乖乖的坐在那，一瞬不瞬的盯着人少年看，刚要叨她两句时突然语气一变，“哎哟喂，这脸怎么脏成这样，果果来，阿婆带你去洗脸。”
“阿婆，我不洗脸。”
“为什么啊？”
“我妈妈说，要是我走丢了，让我一定要把小脸涂黑，不然会很容易被人拐走的。”
小苻夕长得粉雕玉啄的。
章阿妹想到村里那些个无所事事的二流子，今天去镇卫生院的时候只盯着人小姑娘看，对她一个外来人好奇的很。
涂黑了也好。
省得被他们闹。
“好，果果说不洗那就不洗了，但晚上要睡觉，我们明天再把脸涂黑好不好？”
苻夕想想也是，等会儿还要睡觉呢，总不能把人的被子弄脏了。
她嘻嘻一笑，“好，等要睡觉了，我就把脸洗干净！阿婆，你去帮阿公吧，我一个人能照顾好自己的，你别太累着了。”
“阿婆不累，我儿子女儿小孙女都在城里，这两天有你们陪着都解闷了。”
章阿妹笑言，又忙不停的去舀粥了。
陆延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老崔夫妇守了他一晚，生怕他睡着睡着就没了。
少年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望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床前眼里布着血丝正直勾勾盯着他的一对渔民夫妇，以及坐在一条小板凳上双手托腮好奇的望着他的黑娃子，哑着嗓子开口，“你们是——？”
章阿妹开口时因为熬了一晚上嗓子比他还要哑上几分，“孩子，昨晚我们在海边救了你，这里是长极岛，你记得自己是怎么来这的吗？”
长极岛……
陆延皱眉，似呓语般，喃喃低语，“我在找我姐……她掉海里了，你们有看到她吗？”
“你姐？多大了？”
“二十一岁，比我矮一个头，长得很很看。”
章阿妹想了想，“这两天没听村里人说有外人来过，小伙子，你是哪里人，今天等你身体好点我带去你派出所问问？”
“我……从晏城来的。”
“晏城？离我们这可远了。”
章阿妹和老崔对视了一眼，又纷纷把目光移向小苻夕，“今天总是要去一趟派出所的，索性这两件事一起办了。”
老崔摸着胡子，琢磨着，“过两天不会又要捡一个吧？”
“瞎想！哪能那么好捡的！”
午饭时，章阿妹烧了一桌的好菜，热情的招待着这两位她从海边捡来的贵客。
陆延依旧挑食，只拣了两三样小海鲜吃着，跟着苻夕叫他们，“阿婆，我不去派出所，我在你们家休息两天就走，食宿费用……”
他此刻身无分文，默了两秒，缓缓道，“等我回到家后再给你们。”
“你这孩子，什么食宿费用，我们家又不是开酒店民宿的，你和果果尽管在这里吃住，我们捕上来的海鲜多着呢！就怕没人吃！”
老崔夫妇朴实热情，苻夕感觉得出，两个老人家是真心待他们的。
于是，帮着拿了个大螃蟹给陆延，“你别给钱，不然阿公阿婆会不高兴的，陆延，你要学着跟我一样乖喔。”
苻夕小大人的语气，听的老崔夫妇直乐。
而陆延，眉心蹙得更紧了，“好，我不给钱，但你要叫我哥哥。”
呵。
呵呵。
叫你哥，怕你折寿啊。
苻夕心想。
小女孩抖了抖嘴角，假装听不懂的低头扒饭，“阿婆，你家的鱼和虾都好好吃啊，米饭也香喷喷的呢！”
“好吃就多点。”
陆延看着，唇角勾起一抹轻蔑却没有恶意的弧度。
啧。
小黑鬼。
……
陆延留在家里。
苻夕跟着老崔夫妇去了镇上。
拿着一串章阿妹觉得她一定会喜欢吃非要买给她的糖葫芦，进了派出所。
苻夕想了很久，始终想不出林政的电话号码。
又因为自己是不存在的黑户口，在警官询问时，只说果果是她的小名，至于大名，她不会念，也不会写。
民警：“小朋友，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你怎么找爸爸妈妈啊？他们的电话会背吗？”
苻夕嘬着糖葫芦，慢吞吞的皱了皱眉，指着电脑道，“警察蜀黍，我能借你的电脑用一下吗？我有一个叔叔，他在上有！”
“哟，你还知道啊？来，你坐叔叔腿上，我看着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