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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谁？”男人的声音突然在耳侧响起，林清晚被吓了一跳，像是一只炸毛的小猫，瞬间回过头去。
玄千宸就在自己身后，此刻一双深邃且没有温度的眼睛落在她的身上，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
刹那之间，刚才想要说的话被迫脱了回去，她眨了眨眼睛，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什么选什么，王爷你在说什么呢？”
春眠默默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只想快速离开这个地方。
自家小姐为什么每次做什么事情都能被抓住，这次又是。
林清晚的脑子一片空白，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玄千宸则是朝着春眠瞥了一眼，春眠立刻会意，像是脚底抹油了一般的跑开，头也不回。
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原来你始终不肯回复我，是因为喜欢上了长安和清风中的一个？既然这样……那我就把他们全部给……”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可是林清晚瞳孔放大，“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只是故意询问春眠，想要知道她口中的答案而已。”
这话说出，玄千宸跟着挑了挑眉，“她喜欢长安？”
意识到自己被人套话，林清晚没忍住轻轻啧了一声。
不是，明明表白的是玄千宸，她紧张个什么劲呀，大不了就坦坦荡荡的，这个男人都不怕，她怕什么？
“春眠喜欢谁和你有关系吗？战王殿下好像很闲，马上就要启程了，还不过去嘱咐士兵。”
“春眠喜欢谁是与我无关，只是……那天夜里我同你说的话，都过了这么多日了，你说你要冷静一下，现在冷静好了吗？”
不是，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直白了？
怎么和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林清晚沉默一阵，最终双手环胸，十分认真的向后退了一步，“玄千宸，你是认真的？”
这句话的语气更是冷静，好像只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男人那深邃的眼眸略微有些闪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缓慢开口，“我的真心，日月天地可鉴，你若是不相信，大可以自己来印证。”
“那我问你，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这个问题问出，玄千宸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迟钝了几秒，最后才一字一句出声。
“感情这种东西，是最天下人最弄不明白的，你若是问我为何喜欢你……”
他回想起女子的笑颜，回想起她和林清芸在一起时的打打闹闹，想到她要离开京城时对丞相夫人的不舍，以及从丞相那处离开时，眼底闪过的狡黠光芒。
“这是一个十分缓慢的过程，倘若真要我说的清清楚楚，我怕是做不到，可我能确定，在真真实实看清楚我自己的内心时，是在丞相府中。”
“从前你在别处时，总是会扮演出各种各样的模样，或是端庄，或是温柔，又或是冷漠，可那都不是真真正正的你。当你在丞相府时，你的音容笑颜都是发自内心真心实意，我才看到了你真实的一面。”
“清晚，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有些太过唐突，也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我已经做出这样的决定，那就证明我也做好了接受结果的准备。我不会像那些懦夫一样同你表达心意后就躲起来，然后在暗中默默看着你，我会让你感受到我的喜欢。清晚，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最后那句话说的极为真诚，像是男人从心脏里发出来，林清晚拳头收紧，好半晌没有反应，甚至没有抬头看他。
心底乱糟糟的，还能听到疯狂跳动的心脏在动个不停，她想要让自己冷静，可是身体像是不受自己的控制。
一个声音让她遵循自己的心意，可是另一个声音又在不停的阻止她。
最后的最后，两个声音竟然直接在脑子里打了起来，她深吸口气，死死用指甲朝着手心扣去，然后才缓慢抬头，一双眼睛波澜不惊。
“你刚才说的那番话究竟是真是假，我其实是不在乎的。玄千宸，你明明知道我是被迫嫁给你，也记得当初你和元敏是怎么对待的我，现在竟然在这里堂而皇之的跟我说什么喜欢，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倘若是原主，恐怕只会厌恶这个男人一辈子。
“我努力让我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和谐下来，努力在外人面前摆出很恩爱的模样，完全只是因为我在为我自己考虑，其他的再没有任何缘由。倘若是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那我跟你道歉。但是，你口中所说的机会，我可能给不了。”
说完这句话，一股窒息的感觉从胸口涌上，她眉头紧锁着，不至于会露出异样。
玄千宸眼底有什么东西在刹那间破碎，可是仅仅过了一秒，他就自嘲的笑了笑。
“清晚，你说的不错，我之前确实做过很多错事。”
林清晚不想再听下去，生怕再停留她就会改变主意，所以直接转身要从此处离开。
只听得男人在后侧说道：“我会让你看到我的真心，我会用行动来证明。”
她知道玄千宸的性格，这男人向来说一不二，既然能够说出这些话来，那就证明是已经在心里决定好了。
可是自己又该怎么面对这份感情呢？她应该接受吗？
殊不知此处的动静被不远处躲在大树后侧的春眠和长安听的清清楚楚，长安没忍住叹息一声，甚至还捶了捶自己的手臂。
“怎么会这样，王妃……王妃对王爷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春眠站直身体，扭头朝着长安看了一眼，瞬间怒火中烧，“活该，活该！”
说着，她双手叉腰，“当初你们但凡对我家小姐好一点，不让那么多人欺负她，现如今也不至于会是这个结果！”
“我家小姐当时病的快要死了，可是元敏郡主还在各种找茬，要不是她福大命大，恐怕早就没了。我警告你，以后关于我家小姐和你家王爷的事情，别再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