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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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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谜团

    “扑楞”声响,一只青色的鸟停在窗边,荀枫自它腿上解下一张纸条。

    暮色降临的时候,荀枫穿着传说中儒雅飘逸风一吹就会轻盈飘动仿若谪仙下凡的那种白衣出门了!当然,他手中还拿着翩翩佳公子必不可少的装饰uff0duff0d描金折扇。紫阳城这会儿比白天更热闹了,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叫卖声依旧不绝,不管是西洋的钟表,天竺的香料,还是波斯的地毯和金色的大马士革刀,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

    黑夜似有某种神奇的力量,或者说人往往在黑暗里更显现出自己放纵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而最能放纵的地方,当然是有歌有舞有美人的地方。

    荀枫正白衣飘飘优雅地向有歌有舞有美人的地方的走去,他脸上带着一种笑,有些惑人,又有些神秘的不明意味。

    他要去的那个有歌有舞有美人的地方叫寻欢楼,听名字好像一座青楼,它其实就是一座青楼。里面有歌,有很好听的歌;有舞,非常好看的舞;有美人,北方第一美人!

    寻欢楼就在前面,荀枫却停下了脚步。侧身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隐在人群的人,他又笑了一下,然后向左走进了一家店铺。宝芳斋的胭脂水粉闻名天下,最便宜也要二十两银子一盒。哪个女子不爱美?如果要讨女孩子欢心,怎么能少得了它呢?

    特别是上好的桃鸦芙蓉粉,二百两银子一盒。据说唐朝的太平公主最喜欢用它敷面,她年近半百之时,容颜依旧粉白细腻,犹胜十七八岁的姑娘家。

    谁不希望自己永远十七八岁呢?

    进过寻欢楼的都知道,有身份有势力有地位的人是不走正门的,从正门进去的都是不够有身份有势力有地位的人。

    荀枫没有走正门,也没有走所谓的有身份有势力有地位的人才走的“小登门”uff0duff0d他直接翻墙而入。翻墙而入好像是墨离这只梁上君子的风格,不过后来他和孔玄也学会了并发扬光大。而孟子贤则坚持“非礼勿跳”。他,坚持走后门。

    荀枫刚翻墙而入没多久,就有人站在墙根愤恨的直跺脚uff0duff0d不是不敢跳,而是她现在跳不起来。她受伤了,她是伤员。

    荀枫很久没有这样舒服的躺在专属他的那张铺着波斯绒毯的躺椅上了,他舒服的眯起眼睛,像一只慵懒魅人的猫。

    他的旁边坐着一个人,这个人叫嬴无双,她很美很美,美得让你叹息,觉得再也找不出比她更美的人了。她一身红衣长袍宽袖,直逶于地,暗色的莲花若有还无,当真精妙无双。

    她看着荀枫吃吃的笑起来,她笑的时候,就算是枯树也会生生绽放出一朵娇美怡人的花来,“你怎么还是老样子,一沾这椅子,就像只懒猫似的。”

    “他本来就是只懒猫,”墨离斜倚着房梁,挑了挑眉,“还是只正发春的懒猫。”他挑眉的样子很好看,好像无辜又很纯洁的样子,一双褐色泛着琉璃一样的眼眸流淌着满天的星光似的,望着这双眼眸的人就会不自觉的沉醉。当你沉醉惊叹他有这样一双好看的眼睛的时候,也许你家的某样宝贝已经出现在摘星楼内了。

    “我看他不仅是一只正发春的懒猫,”孔玄面无表情的看了荀枫一眼,“还是只正在发春并且脑子有些进水的懒猫。”孔玄一向没有过多表情,他薄薄的单眼皮,漆黑的眼珠,像两只上弦月,虽然没有墨离的迷人,但也是好看的,特别是在他为数不多笑的时候。同样薄薄的红唇,长在白玉一样无暇的脸上,他像个安静的纸片人。长得好看但会要人命的纸片人,这就是玄机楼主。

    孟子贤没有吭声,斯文秀气如书呆的样子,实则满腹八卦,他正暗自高兴的记录以上人的话,也许下个月雅闻楼的《江湖名闻录》又可以大卖了!

    “说够了没有?”荀枫无力望天花板。这是朋友吗?怎么好像路人甲和路人乙谈论挂羊头卖狗肉的店主到底是卖羊头还是卖狗肉那么无聊?“说够了就该我说了。”有时候猫发起威来也很慑人的,何况他从来不是猫,是个比猫厉害不知多少的人。他从椅上坐起来,“事情的大概我已经向你们说了,你们有什么线索和看法?”

    墨离从梁上飘下,“你说的那样的人我没有听闻过,难道你和他交手,竟没有察觉他的武功路数是和门派?”

    荀枫摇头,“他刻意隐瞒,招式混杂,我实在不知。”语毕一叹,又颇多赞赏,“此人博采众家精髓,并且融会贯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巧妙相接又似一门新功夫。他变招之快,信手拈来,确是一个奇才,此人之慧,生平仅见。”

    嬴无双与孟子贤听得哈欠连天,频频点头。

    孔玄抿了口茶,他和墨离都是夜间行事的人,精神依旧很好,“除了这个神秘的高手之外,他不是还有手下吗?难道这么几个人出现又一起消失,连个动静也没有?寻欢楼人来人往,竟然连一丝蛛丝马迹都没有查到?”

    “没有!无论城内还是城外,毫无踪迹。这些人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似的,就比如做了一个梦,梦醒了无痕。”

    孟子贤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要去睡了,睡得晚,脑子会变笨的,而且脸上还会长痘痘。”

    嬴无双也站起来,“我是美人,美人是不可以熬夜的,熬夜会变老变丑的。”

    “书呆,无双,你们也太不讲意气了!”荀枫抹了把脸上根本不存在的泪,“真是太伤我的心了,你们俩对不起我!”

    “懒猫,你今天废话好多。虽然呢,你说的故事很动人,很曲折,很神秘,很诡异,”孟子贤叹口气,很哀怨,“可是我不会武功,怎么帮你?”

    嬴无双打了个哈欠,风情万种慵懒无比的嘟了一声:“美人只要弹弹,琴唱唱曲儿,跳跳舞,做一朵解语花就好了,好像没有我什么事啊。睡啦睡啦,反正也没有什么头绪,是祸躲不过,不如‘守株待兔’咯。”

    墨离看看更漏,眼中琉璃之色一闪,“是该‘行动’的时候了,我走了,听无双的。”说完已经从窗户远远的飘了出去。

    孔玄站起来,面无表情的说:“我相信你能解决。”荀枫心中一动,他们不是不愿意掺和进来,而是他们觉得他从来就有能力自己解决!仿佛今天的见面,只是一场会面而已。见了面,各人仍旧各行其是。

    孔玄走到窗边,“有个消息我却要告诉你——燕王的坟墓是个衣冠冢,其旧部王忠也突然失踪。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他’说但有这两人的消息尽快通知‘他’,不要走漏了风声。但有可能,还望护他周全。”后一个他,指的是燕王。话说完,孔玄也从窗户飘了出去,身法诡异,比墨离丝毫不差。

    燕王诈死,部下跟着失踪,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而荀枫却不去想这些,他叹了一口气,“这世上,竟有像‘他’这样的人!”

    夜已经深了,那个跟着荀枫到了寻欢楼却又在墙角愤恨的跺脚的人这会儿竟然蹲在墙角睡着了!

    荀枫好笑地看着仆人打扮的雪昭,这丫头怎么跟个尾巴似的?在扬州是如此,他出门做‘散财童子’,她就在后跟着拎东西,而在这里她依旧如故,喜欢跟着他。

    印象里她就是这样。从她进府开始,她便一直跟着他,起初,是她老做噩梦,白天跟着,晚上还要霸着他要他陪伴她入睡。他刚开始也是很烦的,他的丫鬟不来伺候她,反过来还需要他去照顾她!而且,哪个爱玩爱闹的少年人愿意成天屁股后面跟个黄毛丫头?好像一条甩不掉的尾巴似的。

    可是,他竟然渐渐地就这么习惯了!习惯了她的跟随,习惯了有她斗嘴的日子,习惯了这样一条可爱的尾巴。

    他从墙上一跃而下,走到她身边蹲下,心中忽然感觉很不错,很温馨,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就好像,无论你去哪里,走多远,一回头,总有人还在你身旁,或者在不远处,跟随你,等你。

    他有一刹那的恍惚,也许她曾出现在他的梦中uff0duff0d从一个伢伢学语的婴孩,一直到眉眼都跳跃着清风明月,清冽又可爱的女子。

    那个女子,本应该身佩一样东西的,是一块玉锁,uff0duff0d可是,她没有。他脸色一暗。

    他忽然察觉到自己想法,他,喜欢上她了么?还是,只是习惯了她?

    可惜满天的繁星不能回答他。然而话说回来,喜欢一个人需要别人回答他,告诉他吗?

    当他抱起她向薛府走去的时候,他给了自己肯定的回答。他抱起她,小心而温柔。她咂了一下嘴角,头向他的怀里钻了钻,那是种奇异的感觉吧?好像有什么东西自手心和心脏的地方流过,暖暖的,也很满足。只是,明明从寻欢楼到薛府是一段不短的距离,他却觉得脚步生风似的,眨眼就到了。

    如果可以一直走下去uff0duff0d一直,多好。忽然心中就下了一个决定……

    正要踏上薛府的门前台阶,耳边传来一道轻微的声音,仿佛软绵绵没有什么力道,就像一根针落地般,那细微的破空声,却令荀枫蓦地脸色一沉,那是暗器的声音,是如此细小尖锐的暗器!

    不容他多想,几乎是身体本能的反映,他立即拔起身形,抱着雪昭跃向旁边一棵树上,岂料,破空声又起,一发连着一发,像是算准了他落脚的方向般,荀枫脚刚沾着树枝又腾挪开来,险险避过这二次暗器的袭击。

    这一腾一闪间疾如闪电,连那突施暗算的人也暗自心惊,不待他双脚落地,第三针又跟着后发而至!荀枫身在半空,难以变换身形,何况又抱着雪昭,这一下,实难躲过。

    荀枫又惊又怒!惊的是他派出的人几乎把紫阳城查遍了,根本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人,寻欢楼竟然也一无所获!怒的是,他没有想到今晚会糟人偷袭;他没有想到,敌人可能就在身边;他没有想到,也许敌人想要伤害的不是武功高强的他,而是怀中抱着的女子!

    那破空而来泛着一道幽芒的暗器,赫然是冲着雪昭去的!

    好狡猾的偷袭者!前两次的暗器都是冲着他周身大穴去的,为的就是给人这样一种错觉uff0duff0d那人就是本着暗算他的,好叫他一直以为暗算的目标就是他。结果,第三次,他打算承受这一击的时候,目标竟然变了!

    怀里小心呵护的人儿兀自沉睡未醒,他冷冷地看着那泛着幽芒的暗器,竟是要扎向她的脖颈!此时,要么放手将雪昭扔出以让她躲过袭击,可是身在半空,这样扔下去落在地上岂不是要摔个残废?而扔出雪昭,这光电般的瞬间,暗器就会打在他的身上!

    可是这种事怎么容他多想?他毫不犹豫的将雪昭扔向薛府院内!

    “咚”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滋”的一声,似细微物入肉的声音uff0duff0d

    雪昭醒了,可是她全身都在痛,好痛!天啊,要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她在哪?触手的柔软的花草,也许不是这个垫在身下,她一定会一命呜呼吧?向四周望去,这才发现是在薛府。

    那么,她追得直令自己跳脚的那个人呢?

    荀枫扔下雪昭刚一落地又向上弹起,来不及察看伤势,复向刚才那个树飞掠而去,而他刚刚落脚的位置,赫然钉了第四次袭来的暗器uff0duff0d一根钢针!-接着,他跃上树,脚尖轻点,又向树梢掠去,而第五根钢针又已射来。他不由冷笑,此时他双手空闲,还想打中他么?

    冷哼一声,长袖一拂,暗器掉落。树梢轻晃,如雪的白衣,在风中飘荡开来,他像一只巨大的蝴蝶,那飞扬的发-就是他愤怒的触角,展开的双袖就是携着雷霆之钧的双翼,正如闪电般向隐藏在屋脊一角的人射去!

    那躲在屋脊一角的黑衣蒙面人,不知是钢针射完了,还是被荀枫强大的气势惊呆了,又或者,他意识到他根本就躲不了也逃不掉?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不躲不避亦不逃,甚至,他还上前一步与荀枫对了一掌,肩头挨了一拳!

    荀枫恨他偷袭,又想起城外林中那一幕,这一拳可谓重迂泰山,简直就是摧枯拉朽,一击之下,那人便像断了线的风筝般从屋脊飞起又重重的跌落街道上!

    甫一交手,荀枫便知他不是林中那个诡异的黑衣人,他的武功太差,勉强算得二流。此时,他甚至有些后悔下手太重,刚才那一拳别一不小心把他打死了,他还怎么审问得了他?

    正待上前捉了那人回去,却见那人愤恨的瞪他一眼,似要把他瞪出个窟窿般。岂料他也是个人物,也许已经认识到今晚的结局,一抬手,掏出一把匕首便要自裁当下,然而,一条黑色的长带缠住了那人的手,顺势一带,两个人就飘了出去,一逸而远。

    好俊的身法,好俊的功夫!

    荀枫立时认识到他就是那林子里和他交手的诡异蒙面人,可是他并没有追。

    夜幕下,朦胧黯淡的月光里,他的脸隐隐有些苍白,身前白衣如染,肚子上还插着一根钢针uff0duff0d要不是腰间别着的那把描金折扇,恐怕那钢针便要穿透他的身体了!

    那个后来的诡异黑衣人显然也看到那斑斑血迹以及那跟钢针,若他此时和自己动手,那定然落败无疑。

    可是他没有。非但没有,也并无偷袭。他是不屑,还是在表示对自己的蔑视?难道一个杀人者会不屑偷袭,不屑和伤员动手?真是天大的笑话啊!

    荀枫复杂的看了一眼已经变成一颗小点的两人,他缓缓转过身,向薛府一步一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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