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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感叹这家伙竟然还有如此安慰人一面的时候,他又画蛇添足的加了一句:“当然,也不可不信。”
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家伙真的是无可救药了,不直达该说他什么好。
“那你说说吧,我现在到底会有什么麻烦?”我好奇的看着他,把话题拉回到了重点。
“因为你的关系,余若灵现在的身份资料全部被拔出来了,余家,江城顶级的家族之一,别人现在都说你接近她是带着某种目的性的,而且...”他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我,说道:“而且你现在已经得罪了江城大部分的人了,你现在十分的危险,知道不?”
“得罪?”这就更加的没边了:“我得罪他们什么了,我可是信奉低调的。”
也确实如此,自打我进了学校一来,便从来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反而是麻烦一直找着我,或者说是....我身边的人。
“老幺,你这一下子就泡走了这么多的妞,方雪也就算了,想余若灵这种家里有钱又有美貌的,你竟然还敢来?你是真不怕那些有钱有势的大佬啊。”
我沉思了一会,问道:“说到底就是酸吧?那你呢?你酸不酸?”
其实他们的态度也都不重要,只能怪这个学校实在是太大了,走路过去没个人打发一下时间怎么能行?
“我?”林季轻轻地推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说道:“我是无所谓的,我只想要......郭娜。”
我愣在了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问道:“她这么对你,你竟然还想着他?”
我是有些不解。
“你不懂,我也想过放弃,可我后来对她是越来越放不下了,我知道,我这一辈子不可能没有他的,我放不下。”他呢喃道。
这可真是奇也怪哉了,渣男变舔狗了不是?
“行了,不管这些,我现在还不知道谁能给我带来什么麻烦,都是小事情,我不在乎,走吧,上课。”含含糊糊的说完,我的大手一挥,准备去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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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上课也就是完全给余初晴一个面子罢了,毕竟逃课太多,给老师的压力也挺大的不是?
大学课堂不比高中,初中的,高中初中的学生都是希望挤到前面,生怕漏听了教师讲的要点,大学的课堂却总是后排最满,生怕多听了教授的唠叨。
更何况这种课程除了学中文的必修外,其他的人都是认为好过,过来混混学分罢了。
反正谈情说爱,吃早餐,打瞌睡,的不一而足,真正打开中国古代史这本书等待听课的是寥寥无几。
即使是在这种高等学校,也只不过是别人凑学分的而已。
我看见了只有苦笑,却也不置可否,已经习惯了。
正在犹豫做到后面哪一个位置睡的香的时候,讲台上的老教授已经叫道:“那位长辫子同学,别回头了,就是叫你呢,找什么找,前面这么多空位没有看到吗?坐前面来,我又不是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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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肯定是不认识前面的教授姓周的,但是这家伙看着还挺博学的,一个标准的学究,本来我的身高是不显山不漏水的,但是这次没想到我的头发辫子,栽了跟头。
课堂里面的学生哄堂大笑,目光却都望在了我的身上,我有些尴尬,疾步走了几步,拣了边上的座位坐了下来。
一股幽香从身边传来,我斜睨了一眼,只望见一张俏丽的灵动的脸庞讶然的盯了自己一眼,只是鼻梁上一副宽边的黑色眼镜,让她看起来有些古板,见到我的目光,俏丽的脸庞微微一红,目光转瞬又移到黑板的方向。
“是你....?”我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你哥的腰子好了点没有?”
唐灵清的脸微微一红:“能不能不要提这个话题.....”
“那你怎么忽然带眼镜了?”我接着问。
“.因为.....我本来就是近视眼啊,以前都是带的隐形的。”
我淡淡的哦了一声,表示话题就这么结束得了,一直这么下去,其实挺尴尬的。
“你们能不能肃静一点?”老教授盯着我们,脸色阴沉的说道。、
得了。我寻思现在也不能继续睡觉了,不如装模作样的直起身子。
“这就对了。”老教授满意道:“现在我们开始讲课,前面几节,我们已经详细讲解了三国的历史,从这一节开始,我们就要讲讲西晋和东晋的历史,对了,这位同学,请你回答一下,你知道两晋的哪些方面,不要怕,随便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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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如果不是害怕引火上身,被周老教授提问到自己的身上,课堂里面的学生早就放声大笑了起来,都知道这个周老教授有个爱提问的习惯,所以众人都是躲在后排。
这下到好了,好不容易来上课,因为这么一个原因,这下我直接撞到了枪口上,怎么能让他们不乐。
我屁股还没有坐热,就又站了起来,望着周老教授的期待的目光,心中苦笑:“我知道的不多。”
身后自然又是一阵哄笑,虽然他们对于两晋知道的几乎也是空白,也就是以前初中时期历史上一点微弱的讲解,不过他们认定这个长毛怪,长的有点酷酷的,估计也是草包一个了。
这年头,长的酷不代表肚子里面有墨水的,因为大部分时间扮酷了,可能就少了很多时间去学习。
“有多少说多少了。”老教授倒是热心的鼓励道,现在的学生都是热心那些热门的专业,找工作也方便很多,能够认真学习中国古代史的越来越少了。
不过这也怨不得我们啊,实在是因为找工作的时候,用人单位多半问的都是你的计算机能力多强,英语几级,却没有哪个问你是否知道什么中国古代历史的。
而且别看老先生好像糊涂的样子,其实心中机灵的很,哪个是生,哪个是熟的面孔,他可以一下子就留指出来,这才有了点名让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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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知道西晋和东晋的名将。”我略微沉吟一些,“比如说西晋的羊祜,王濬,杜预,马隆,东晋的略微多一些,如王猛,石勒,苻坚,桓温等人。”
老教授眼睛笑的咪成了条缝,但精光直冒:“不错,不错,你说的一点不错,”
身后的笑声戛然而止,所有的学生都是一脸诧异的望着我,就是身旁的唐灵清也不例外,这些人名他们大半并没听过,好像中国古代史这本书上也没有记载,不过苻坚还是有不少人知道的。
“苻坚淝水一战折损数十万精兵,大败而归,前秦也是从此一蹶不振,终复灭亡,难倒这样人也算是名将吗?”声旁的唐灵清有些不服气了,就像之初我的错误。
淝水之战初中历史课就讲过,公元383年8月,苻坚亲率步兵六十万、骑兵二十七万、羽林郎也就是禁卫军三万,共计九十万大军从长安南下,同时,又命梓潼太守裴元略率水师七万余人从巴蜀顺流东下,向建康进军,近百万行军队伍“前后千里,旗鼓相望。东西万里,水陆齐进。”
然而这些毕竟是初中时候的东西,自从分科之后,就再也没有考虑过什么历史了,所谓学号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啊。
符坚当时也骄狂地宣称,“以吾之众旅,投鞭于江,足断其流。”这也是著名典故‘投鞭断流’的来历。
只是最后的结果却是苻坚一败涂地,大败而归,前秦也是因此一蹶不振,终于灭亡。
“这书上的记载颇为片面,”我看着唐灵清笑了笑,说道:“堂堂的苻坚怎么只用什么投鞭断流,风声鹤唳,以及草木皆兵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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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说苻坚到底有什么能耐了。”带着眼镜的唐灵清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老教授仍是乐呵呵的看着我,想看看这个学生如何回答了。
而此时教室后面的学生却已经窃窃私语了起来。
“这帅哥哪位呀?看样肚子里面不全是草,还算有点货色了。”
“我去,不是吧集美,李正行啊,就是....前些天闹的沸沸扬扬的那个人。”
“是他啊...没想到本人竟然这么帅,有一股出尘的气质,不想传闻中的那么不堪啊....”
我在前面听的怕自己失声音笑出来,连忙屏蔽了自己的听觉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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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夺人的唐灵清,道:“苻坚博学多才,擅长谋略,待人宽容,以恩著称,这书上却是只字不提,岂不好笑,要知道当年他先杀暴虐之苻生,后用良将王猛,即位前他就结纳人才,以图经国济民,即位后用人唯贤,励精图治,先后攻灭前燕、前凉和代,统一了北方,,其疆域东极沧海,西并龟兹,南包襄阳,北尽沙漠,新罗、大宛、康居、天竺等数十国遣使通好,试问这种君王怎能只用窝囊,失败来形容?”
“但他后来淝水之战还是败了!”老教授也有些吃惊,也有些兴奋,连忙追问道:“你又如何解释?”
其实我说的这些见解,他并非不知道,因为这些也是我逛论坛的时候随便记下来的,他吃惊的是因为我竟然知道。
唐灵清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我,她最认为还是有些了解我的,若是照本宣科也就罢了,只是看我侃侃而谈的样子,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已烂熟于心,这怎么可能?
难不成现在的道士....对历史都专研的如此深刻么?
唐灵清也知道,眼前这个救了她哥哥的人是艺术院的....也就是多大概率的还是关系户,可关系户,怎么会对历史有这么深刻的专研?他....该不会是艺术院少数存在的几个人之一吧?
课堂内鸦雀无声,本来还在私语的学生们都和唐灵清一样的表情,这个时代的大学生已经不算什么稀罕物种了,但是能一口气能背出这么多历史的已经和大熊猫一样稀少了。
只是他们却没有想到我后来说的更让他们吃惊。
“论者皆以为秦王坚之亡,由不杀慕容垂、姚苌的缘故,虽然不无道理,却也并非全因,苻坚待人宽容,以恩称著,若在太平盛世,还为可取,但他那时战乱连连,若想做成事,定要恩威并施。岂不闻曹操统一北方,采取‘围而后降者不赦’。”
“等等,什么是‘围而后降者不赦’”唐灵清急声问道。
“对走投无路才投降的人,一律诛杀!”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而唐灵清想了想我前后的人设,感觉有些不寒而栗:“那....会不会太残忍了?”
她没想到,我竟然会有如此冷血的一面,和她以前温暖,乐于助人的认知完全不同。
“你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淡淡道:“既然你这么喜欢历史,那我给你举例论证一个。”
她点头,表示自己洗耳恭听。
“只有恩威并重,才能有效遏制叛乱的发生”我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而苻坚则有恩而无威,对叛降者也很少诛杀,以至于一些人屡次反叛,司马光评论苻坚此举时说过,‘每得反者辄宥之,使其臣狃于为逆,行险徼幸,虽力屈被擒,犹不忧死,乱何自而息哉!’所以就算他当年杀了慕容垂和姚苌,以他的这种性格,日后还是取死之道。”
“败在数战数胜?”唐灵清更是不解的问到:“数战数胜是好事呀,怎么会是苻坚的失败缘由?”
“苻坚在王猛死后迅速灭掉前凉和代国,连战告捷,前秦臻于鼎盛,但数战则-民疲,数胜则主骄,以骄主御疲民,未有不亡者也,苻坚就是这样。”我叹口气道:“所以他还是败了,他虽然败了,被姚苌所杀,但死的时候还是个人物,没有想到千百年后,在世人的眼中竟然变的如此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