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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心情不错,嘴里嚼着一片枯黄叶子,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们都去边上巡视,本大人要举行一个古老而神秘的仪式,不准偷窥。”
斑斓水蛇小泠悠悠地游往池塘对岸,黄铜虎叼着老龟走到远处,小花紧紧抓在老龟背上,朱鸟扑棱着翅膀在有孟部落周边盘旋,其余一二品蛮兽如蒙大赦四散奔逃。
白泽四处张望,然后口衔五枚巫石蹦跶到石头相思顶上,沐浴着两轮姊妹皎月倾泻下的月光,五枚巫石连缀、升腾,石头相思沐浴着皎洁月光,太过于圣洁,以至于白泽忍不住生出顶礼膜拜之感。
石头还是石头,除了圣洁一些再无别的变化。
“还不行?士官骗我?”白泽表情纠结,极不情愿地吐出五枚叶子,心疼地说道,“相思,本大人这回可是下了血本了。”
有孟氏的智者孟樵走出石头房子的时候看见两道光柱倾泻而下,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看见一颗建木疯狂生长。
“相叟。”孟樵惊呼道。他拄着竹杖往石头相思走去,一只朱鸟叽叽喳喳,飞掠过来抓着孟樵乱糟糟的头发;一条斑斓水蛇扭着腰肢口吐蛇信;一头黄铜虎落在他面前,龇牙咧嘴与孟樵对峙;一只老龟四脚朝天旋转如陀螺。
孟樵右手驱赶朱鸟,左手凝聚着巫力,呵斥道:“孽畜,让开。”
有鹿鸣呦呦,朱鸟松开孟樵的头发,往竹笛山飞去;黄铜虎口衔老龟,曼陀罗小花紧紧抓在老龟背上,斑斓水蛇激射到黄铜虎身上,一群蛮兽加上曼陀罗小花这个异种逃之夭夭。
“石头相思不见了。”孟樵对孟休说道。
“炎帝又派人来了?”孟休疑惑地问道,整个炎帝部落只有两个人格外留心石头相思,一个是炎帝,一个是孟樵。
孟樵摇摇头,孟休追问道:“难道石头长了腿?”
“或许当真长了腿。”孟樵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竹笛山。
斑斓水蛇蹦进云影湖,它见到一尾鱼儿悠闲地游曳,刚张开嘴就被一颗老柳树探出枝条缠绕起来。老柳树士官笑呵呵说道:“小泠,这尾鱼儿可不能吃。”
黄铜虎吐着舌头喘气,断断续续说道:“小泠,你勒死我了,孟樵太可怕了……”
老龟哀求道:“士官大人,请给我翻个身。”
老柳树士官伸出一根枝条给老龟翻了个身,老龟背上的曼陀罗小花哽咽道:“士官爷爷,我曼妙的腰肢又被折断了,人家是一朵可怜的小花花。”
朱鸟叽叽喳喳吵个不停,被黄铜虎一巴掌拍到湖里,它狼狈地爬起来,抖落一身水花。
“小老虎,你晋升四品了?”老龟询问道。
“老龟,你的脑子简直和你的脚步一样快。”黄铜虎莽声莽气答道。
“士官爷爷,白大人呢?”小花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老柳树士官探出一根枝条抚摸着小花,小花又长出嫩芽,士官慈祥地说道:“白大人睡着了。”
冬天到来的时候,斑斓水蛇小泠冬眠了,老龟也挖了个洞睡觉去了,曼陀罗小花在老柳树士官边上茁壮成长,黄铜虎带着小朱鸟去寻找黄铜矿,竹笛山一派安宁和祥和。
安宁与祥和背后,一个少年踏着沙沙竹叶缓缓走到云影湖畔,他手里拎着一根木棒,身边有白泽优雅地追逐一黑一白两根羽毛。
“士官,这是本大人的孩子,”白泽挺着胸膛骄傲地说道,“让你准备的见面礼呢?”
老柳树士官苦着脸说道:“白大人,你把我砍了吧,我什么都没有了。”
“士官,你可是竹笛山地祇,这么大的家当连个见面礼都舍不得?”白泽用瑰丽四角拱了拱相思,示意他找士官索要礼物。
相思,在神话时代保持着左手指月右手摘星的姿势陷入沉思化作石头,在青铜时代苏醒过来。相思双手交错放在胸前朝老柳树士官行礼,恭敬说道:“相思见过士官大人。”
老柳树士官探出一根枝条缠走相思手里的木棒,许诺道:“过几日我赠你一件帝兵。”
白泽掩饰脸上的窃喜之意,询问道:“士官,你抵达妖帝境了?”
老柳树士官不置可否,黄铜虎、朱鸟和小花都一脸敬畏地望着老柳树,白泽撇撇嘴说道:“赶本大人只差一点点了,还有,士官,你把这两枚羽毛炼化成一对翅膀,本大人懒得动手。”
“相思,你的族人正在蒙难,炎帝将有相氏的族人都驱逐到野地了,”老柳树士官话还没说完相思扭头就走,士官伸出一根柳枝缠住相思,继续说道,“你是相叟后人,炎帝要知道你还活着恐怕不会轻易放过你。”
相思竭力挣扎,老柳树士官劝解道:“相思,你有什么依仗?巫力几品?”
相思争辩道:“我不能看着我的族人蒙难。”
白泽这才反应过来,询问道:“士官,按理说我给这小子准备了那么大的礼物,怎么是个废物。”
老柳树士官没回答白泽的问题,他眉头一皱拔根而起飞到云端化作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悲悯说道:“炎帝已经炼化了神农大帝留下的牛角。”
白泽一蹄子把相思踹倒在雪堆里,它傲慢地说道:“士官,本大人的儿子交给你了,我没空管他,你来教他一些基础的东西,比如如何激发巫力。”
“白大人,你歇着,”老柳树士官教诲道,“先祖血脉赐予你们人类巫力,血脉越强,巫力激活就越早,比如炎帝姜执和他的子女都身怀纯正的神农大帝血脉。”
“区区神农大帝算什么?当年……”白泽打断了老柳树士官,它说到一半又说道,“士官,你继续讲。”
“激活巫力有三种方式,其一是自然激活,据我所知孟樵就是在砍柴时激活巫力,所以得名为樵;其二是外力激活,比如炎帝姜执的子女自小就吸收巫石;其三是赐予,比如九黎部落九黎王黎戈和八十一个勇士就得到蚩尤大帝和他的八十位兄弟的先祖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