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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寻医
我扶着娘亲回到她房间之后,娘亲整个人虚脱一样倒在地上,不停地流泪。
我用力抱起娘亲,抚摸着她的脊背,问:“娘亲,您到底是太开心了还是?”娘亲靠在我身上哭了好久,终于止住声音,说:“洵儿,如果卢大夫有空的话,请他等会来娘亲房间,娘亲有点不舒服,想让他看看。现在你先出去,让娘亲单独呆一会。”
“娘亲,您哪里不舒服啊?我马上就去叫卢沙,您等着我。”
“洵儿,卢大夫医术高明,你不用担心娘亲。你的心里也不好受,就不用在这里陪娘亲了。”
“娘亲,我还是跟卢沙一起来吧。您等着我,我去去就回。”
“洵儿,这么多年,你受了多大的委屈娘亲知道。如今真相大白,你不用再克制自己陪着娘亲,娘亲也想静一静,听娘亲的话好么?”
我于是只得顺从地离开去找卢沙。
卢沙一个人在湖心亭喝茶,他整个人都沐浴在晨阳熹微的光里,宛若天人,有一刹那我惊觉他就是上天派来救赎我的。
“卢沙,谢谢你。”我狂躁的心情竟然平静下来,内心一片温婉祥和,笑容也是布满真诚。
“不用谢,行医救人是我的分内。只是你该好好调节心绪才是,有些事情要考虑好,不能太冲动。”
“我娘亲有点不舒服,让我叫你去帮她看看。你现在有空吗?”
卢沙站起身,笑笑说:“当然有空。走吧。”
“我就不去了。看样子娘亲不想我呆在那里,你去我放心。”
“是么?那好吧,我这就去帮夫人看看。”
我飞上娘亲房间对面的屋顶,,沉沦在报复欧阳志的遐想之中。不知不觉竟然过了晌午,我揣摩卢沙应该早已为娘亲查看完了吧,正准备去娘亲房里看看她。
“卢公子,请您用膳了。夫人,你也快来用膳吧。”竟然是欧阳志亲自到了娘亲门口请卢沙。身为天下第一镖局的总镖头,欧阳志一向是高傲自大,从不曾见他对谁多么客气。而如今对卢沙,可以称得上是谦卑。原因就是卢沙治好了姐姐。我的心里充满了厌恶。
“哦,这就来了。”然后门一打开,娘亲和卢沙一前一后出来。
卢沙说:“夫人说身体不舒服,我帮夫人看了看,没想到夫人对于医术也是很好奇,所以不知不觉聊到忘了时间。真是失礼了。”
欧阳志假装关心地问:“夫人没事吧?”
“身体并无大碍,好好休息就行。”
“那就好那就好。卢大夫,您是我们欧阳家的救命恩人,大恩不言谢。今后您卢大夫有什么吩咐,我欧阳志拼了老命都会替您效劳。现在请用膳吧,我一定要和您喝个痛快。今天真是太开心了。”
我悄悄一个翻身下了屋顶,扎进他们之间。
“对不起欧阳前辈,我突然有急事,不能陪您喝酒了。下次吧,下次我一定陪您喝个痛快。”
“卢大夫您有什么急事?这怎么行呢?今天小女复明,您说什么也不能走,先喝了再说。”
“哼,救命恩人有急事,非逼着人家喝酒,果然是欧阳家霸道专制的作风啊。”我瘪瘪嘴接过欧阳志的话。话音一落,欧阳志脸上瞬间变色,挂不住脸。
“欧阳前辈,在下先告辞,先去办事。回来再找您喝酒。请见谅。”
卢沙说完就疾走而去,留下没反应过来的欧阳志。我也轻轻笑笑自己走了。
我不想看到欧阳家的人那副喜庆的样子,于是出了醉阳居,来到街上晃了好一阵,不知不觉走到了雨涵家门外。想了想我好久没有探望过梁伯伯,早上也只是匆匆见了一面,于是进了他家。仆人告诉我家里有客人,让我等一等。
等了一会,听到梁伯伯的声音从回廊那边传过来,然后梁伯伯和卢沙两个身影出现在我眼前。我感到挺奇怪,难不成梁伯伯也不舒服,想让卢沙帮忙看看?
梁伯伯见我在,有些诧异,然后露出慈爱的笑容招呼我过去,拍拍我的肩说:“丫头,是不是等很久了?”
我摇摇头笑笑回答:“没多久。对了,卢沙你怎么会在这里?梁伯伯,难道你也不舒服?”
卢沙神色很难看,好像有什么沉重的心事,他说:“前辈,在下就不打扰了,先告辞。欧阳洵,告辞。”
梁伯伯也没有留他,只说:“公子请保重,后会有期。”
“梁伯伯,他怎么了?”
“没事,丫头,吃了饭没?好久没来看梁伯伯两人,今天一定要跟梁伯伯多聊会天,好不好?”
“当然,今天来就要和梁伯伯喝个痛快。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哈哈……小丫头也学会喝酒了,好好好,走,跟梁伯伯喝酒去。”梁伯伯爽朗地笑出声来,摸摸我的头,像极了慈爱的父亲。
我喜欢呆在雨涵和梁伯伯给我筑造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只有单纯的爱,没有仇恨、阴暗、较量、痛苦、伪装,跟他们在一起,我也几乎忘记自己所有的疼痛,日子平淡如水却真实美好。
我羡慕雨涵,虽然他从小丧母,只有一个爹,但是这个爹给了他一个足够温暖舒适宽大的堡垒,而我,尽管父母都在,但却是怎样的一双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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