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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琼沉吟了片刻,道:“陛下,既如此,臣以为,何不网开一面,收复河套之议也别提了,陛下现有内库存银上千万两,何不如再建一豹房,多纳几位绝色宫娥,以延子嗣。”
朱厚照笑了起来:“可以,朕让步还是会的。”
说着,朱厚照就指了指眼前的一堆奏疏:“爱卿看见这些奏本了吗,是通政司刚呈递上来的,全是弹劾你的,还只是今天的,不乏有要朕将你诛杀的,明日朕就令内阁毛纪御批,用爱卿的人头去与天下缙绅和解,再以爱卿的家财肥朕之内库,朕从此垂拱而治,任士大夫代朕理政事,或许也能得个迷途知返的仁君之名。”
王琼听朱厚照这么说吓得不轻,忙拱手道:“陛下,臣失言了,臣唯陛下之命是从!”
“朕治国在于损有余而补不足,同时增加外来财富收入,如此,大明方可长治久安,但眼下朝廷内外权贵缙绅皆偷安于太平之世,保守不愿扩张不说,还对内不停吞食小民之利,所以,朕注定要与他们为敌的,爱卿对此有何建言,能确保朕实现这意图?”
朱厚照问了一句,王琼现在和他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而王琼又是这个时代的官场精英,肯定比自己更懂大明该如何改革,他自然得问问他的意见。
王琼思索了一会儿:“陛下欲开亘古未有之盛世,欲让小民安居乐业,臣十分感佩,以臣看,陛下要与天下权贵缙绅斗,自不能与整个天下权贵缙绅斗,昔日北魏孝文帝改革,也是有汉族士大夫支持方可成功,如今陛下要么重用宦官要么立帝之私党。”
“爱卿说到点子了,朕就是这样做的,爱卿现在便是朕的私党;
但无论爱卿还是朕的内臣们都势单力薄,说白了,还是朕拿出的诱惑不够,朕决定将来边贸海贸以及矿产等利皆归官营,而官营之利,大半用之于国用之于民,小半由朕和朝中掌权者分之,而朝中掌权者自然得是朕的私党;
如这次河套收复后,为使其不至于无用如鸡肋,朕决定到时候会以朝廷官商名义在河套开矿,以矿产之利养当地之兵,当然不仅仅是开矿,屯田与放牧也由朝廷官商负责,官商实行募股制,所谓募股,就是朕出一分钱,朝廷出一分钱,你们这些相信和朝廷一起开官商可以发财的也可以出一分钱,到时候大家分利。”
朱厚照说完后,就开始看着王琼的反应。
据朱厚照所知,现在的大明矿禁政策还是很严格的,基本上放宽矿禁政策在历史上要到嘉靖以后才慢慢放开,到万历年间甚至要靠收取矿税才能增加国库收入。
矿利严格来说是属于皇帝私人的,但如今朱厚照知道自己要想拉拢统治阶级支持自己收复河套,自然得让出一部分利,让这些统治阶级觉得有有甜头吃才行。
而且,朱厚照也知道如果他不拿出矿利吸引统治阶级的话,他皇帝一个人也没办法开发这些矿产,就算组织官营机构去开采,也需要这些属于统治阶级的权贵官员去执行。
但如果自己个皇帝不去管,一味禁矿,收复河套后就依旧像以前一样倒花钱募兵去驻守,这些地方要么将来还是会被蒙古部落占据要么就还是会被民间豪强私自开采,到时候自己没准想收个矿税都都会被武装抗税,如万历一样。
因而朱厚照觉得自己不如现在让出这部分利来,吸引统治阶级与他一起开发新领地的利润,这样才能让他们产生让大明开疆辟土的动力。同时也把分利的制度确立下来。
而这样的话,朱厚照开疆辟土的意志才会不算是倒行逆施。
毕竟朱厚照也知道,一个统治机构的决策得附和这个国家的统治阶级的意志才能算成功的决策,不然只会失败。
当然,朱厚照也知道大明官员正经的俸禄收入是很少的,他觉得自己正好也可以借此让掌权的官员多很多收入,也避免吏治更加腐败。
仅靠儒家的忠君爱国思想想要保证这些官员廉洁奉公是很难的,像海瑞这样的毕竟是少数。
同时,这种分红制,也让这些统治阶级不再因为认为大明只是朱家的而对大明的兴亡不上心。
帝国资源也要有他们的好处,他们才愿意把帝国当成是自己的一份产业去维护,才愿意考虑一下百姓们吃不吃的饱的问题。
所以,无论怎么看,朱厚照觉得自己这样做,都是会让百姓们或多或少都能落些好处的,可能也不多,但总比没有好,总比让百姓倒贴钱让朝廷开疆辟土好。
王琼深思起来。
这个时代,商业与手工业发展才刚刚开始兴盛起来,大多官员所接触的商业模式还比较传统,所以王琼对朱厚照所说的募股与分利还很陌生,但他不是笨蛋,再仔细想了想后就明白了这里面的好处。
这无疑就意味着只要大明不灭,王家就能永葆富贵。
于是,王琼顿时神情激动地拜在朱厚照面前:“臣谢陛下!臣与臣之家族愿为陛下舍身殒命!臣甘为陛下牛马!”
王琼回去后当即把自己这一党的官员都叫了来:“老夫知道你们也有不少人家里做着买卖,或者和一些富商走得近,心里也不想朝廷太抑商,对朝廷收复河套也颇有异议,怕河套收复了,耽误了你们和俺答的买卖生意;
今天,老夫是来给你们吃定心丸的,陛下说了,以后天下海贸边贸以及矿产等利皆归官营,而官营掌权者可与帝家以及天下庶民共分其利,而官营模式第一个试点,就是在河套开矿,允许地方有财力者入股,也就是投钱进去,和朝廷一起组成一个商队,到时候分钱,你们应该能明白这里面的好处。”
“恩师所言可是真的?”
户部尚书郑崇仁先激动地问了起来,他一直管户部,自然知道开矿的利润有多大。
王琼道:“若是假的,老夫明日就得上断头台,不如此不足以熄灭你们内心的愤怒,不是吗。”
“学生哪敢欺师灭祖!不过,若陛下真肯放开矿禁,实乃利国利民之举。”
郑崇仁等王党官员笑了起来,且纷纷说着开矿的好处。
王琼则冷冷一笑道:“不过老夫丑话要说在前面,谁要是目光短浅只看得见沿海那些走私富商给你们孝敬的那点银子而跟朝廷作对,到时候可别怪老夫心狠,这样的愚蠢而不知忠义廉耻者被抄家灭族也是活该。”
郑崇仁等官员忙都站起来:“请元辅放心,我们乃朝廷之臣,又非商贾之父母。”
王琼见此便把茶杯一放:“还愣着干嘛,还不回家去对自家子侄严加管教!谁要是再纵容他们去大街上蛊惑百姓,与官府与朝廷作对,你们不打死这样的逆子,老夫第一个来打死他们!”
“是,我们定会严加管教,宁打死也绝不让他们跟着富商子弟们一起闹事。”
这些官员忙承诺起来。
……
“父亲,为何不让我和朋友们出去向百姓讲收复河套之弊,难道父亲也畏首畏尾,真怕被您年兄王琼那家伙怪罪吗?”
时雍见自己父亲即左副都御史时明一回来就一反常态让自己明天不准出去宣扬自己反对朝廷收复河套的观点,就直接质问起自己父亲来。
时明直接一拍桌子,为了维护自己在儿子面前的刚正不阿的形象,也不好说自己是因为利益而选择了支持朝廷,只喝道:“老夫就是不准你去,难道你连父亲的话都不听吗,圣人是怎么说的,忠君爱国,朝廷收复河套乃君王之意,岂是你这等黄口小儿可以置喙的!”
“父亲何必如此冠冕堂皇,不过是害怕儿子让你乌纱帽不保而已。”
时雍冷笑着说了起来。
“来人,把这逆子腿打断,我看他还敢不敢出去闹事!”
时明怒了,懒得再说,心想干脆把自己儿子腿打断。
一旁的清客相公忙来劝慰。
但时明还是真打了自己儿子。
时雍哭着大喊:“父亲为何打儿子,您之前不是鼓励儿子不畏强权吗?”
而第二天,就有人来了毛纪这里,说道:“毛公,我刚刚得到消息,昨晚有许多官僚子弟被其父兄禁足甚至笞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