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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州潮河所一处刚垮塌后不久的墙体外,俺答部鞑子正如鱼吐泡一样从黑夜中一骑接着一骑的冒了出来。
待晨曦破晓之时,整个潮河所一带的潮河两岸已尽是胡虏铁骑,遮天蔽云一般。
俺答此时也在一着汉衣的文士带领下来到了一处茶亭内坐下,这文士先朝俺答指了一下南边:“大汗,沿河一路南下,到通州地界渡河后便可抵达京师附近,到时候还请大汗不要忘了我们的盟约,逼大明皇帝陛下封你为王,支持你和贡,并处死王琼等奸佞,事若成,大汗除能劫掠到京畿数不尽的百姓为奴,数不尽金银为财外,我们还会以五十万斤铁料相赠。”
“本汗记着呢,廖先生,你们准备的粮草呢,这一路赶来,我等早已是人困马乏。”
俺答说了一句。
这廖先生笑了一句:“早为大汗准备着呢。”
说着,这廖先生就打了个响指,没多久,便有一骡马一骡马的粮草运了来。
“全是边镇专供边军战马的豆料与粮食,还有五千扇羊肉,请大汗与诸位草原兄弟笑纳!”
这廖先生说着就一摆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很好。”
一时,俺答与其麾下铁骑人马皆饱后,俺答部前锋扎尔哈喊道:“廖先生,可有女人,听说你们中原女人肉嫩,我们来替你们办事,总不能连陪我们的女人都没有一个吧。”
这廖先生笑了起来,指了一下南方:“此去千家万户皆是良家女,将军随意采撷便是,何必找晚生要呢。”
“说的好!”
扎尔哈回应一声,就回头向俺答请示道:“大汗,请让末将先去洗劫一番,让这些明国人恐慌起来!”
“准!”
俺答回了一句。
于是。
扎尔哈便先率五千精锐铁骑朝最近的一处汉家村落而来。
看着这些鞑子绝尘而去,廖先生一脸微笑。
他不担心扎尔哈的铁骑会对他自己家造成什么危险,因为他家在当地是地主豪绅,而地主豪绅是有自己的护院家丁和护院城墙与城门的,所以,他知道被洗劫的只会是普通农户。
他很愿意看见普通农户被鞑子洗劫得家破人亡,那样他就可以趁此机会兼并其土地,收些因为鞑子劫掠而无家可归的人为奴。
……
“夫君,夜深了,明日再读吧,府试虽然重要,但身体也不能垮了。”
这时候,潮河所附近的一村妇秦氏刚拿着头上簪子为自己夫君挑了挑油灯,顿时就有狗吠之声响起,然后狗吠声骤听,紧接着,一鞑子直接破门而入,一见这秦氏,直接露出了一脸淫笑。
“啊!”
秦氏当场就被这鞑子给抱住往屋外脱去,而其丈夫见此大喊:“你们!”话还没喊完,就没冲进来的另一个鞑子给一刀砍死。
同样的事情在俺答破关后继续上演着。
一妇女徐氏刚哺乳外自己的小孩,正要合衣入睡,就见三个鞑子跑了进来,直接夺走她怀里的孩子,直接摔死在地上。
而这徐氏当场被吓傻,等她回过神来要大哭时却已被四五个鞑子按倒在地。
咔擦!
一刚打柴回家的汉家男子岳中贵因担心吵醒已经熟睡的孩子,而蹑手蹑脚回家时,却见一鞑子挑着自己孩子出来,而一把锋利的弯刀直接捅穿了自己孩子的幼小身体。
扑通!
接着,岳中贵看见自己的妻子头发凌乱地朝那群鞑子扑了过去,却被当场分尸。
一时间,潮河所一带哭声四起,惨案连连,一处处村庄的平静被打破。
仿佛一幅千里江山图被突然泼上了血,烧上了火。
……
“报!密云方向有狼烟!”
“报!平谷方向有狼烟!”
“报!怀柔方向有狼烟!”
“报!顺义方向有狼烟!”
京师,大明帝国五军都督府参谋总部,王守仁一脸凝重地看着皇帝陛下朱厚照:“连顺义方向都有狼烟了,看来这鞑子真的来了,已经在逼近京师。”
“他们终究这样做了。”
同来这里的毛纪捏紧了拳头,暗自想了想后就偷偷看了皇帝朱厚照一眼。
朱厚照只问道:“近卫军和第二、第三、第四军现在集结好没有?”
王守仁回道:“皆已集结完毕。”
朱厚照点了点头,说道:“按照预先计划,封城!”
说着,朱厚照又问着陈敬:“抄没叶家、廖家、杨家等事涉通敌的东厂番役应该到了吧?”
陈敬忙回答道:“应该到了,陛下!”
朱厚照点了点头,看了一脸震撼的毛纪一眼:“既然如此,京中事涉通敌者,也都给朕抓了,严审其同党,并抄家灭族,主犯于押到俺答阵前斩杀,且堆京观于首犯叶家在京宅邸中,以警戒天下权贵豪绅!”
“遵旨!”
东厂提督陈敬与御马监太监孙和回了一句。
然后,朱厚照看向毛纪:“毛卿从现在起三日内不许离开内阁半步,否则,朕可不否留情面!”
毛纪慌忙下拜:“陛下!臣绝无通敌之意!”
“可你会有保士族之心。”
朱由检说后就看向王琼、王守仁、魏彬、丛兰等人:“继续议事,之前已抽调的各部边军现在何地?”
……
“老爷,廖家的人来说,俺答汗已经破关。”
此时,叶贡的贴身管家走了来向叶贡汇报了情况,叶贡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再送五万两白银会票给毛阁老家的管家,让其帮忙打探一下消息,朝廷有没有什么反应。”
“是!”
这管家回了一句。
一个时辰后,这管家又回到了叶贡这里:“老爷!毛阁老一直未回府,想必是因为俺答破关的事被皇上留在宫里议事呢。”
叶贡点了点头:“那你派人去他府上盯着,只要毛阁老一回府,就去打探,我们得朝廷现在是什么反应,毕竟朝廷的锦衣卫也不是吃干饭的,别让他们查到我们什么。”
“是!”
没多时,这管家就又出去了。
然后,过了小半时辰,这管家就跑了回来。
叶贡忙亲自过来问:“毛阁老回府了?”
而这管家忙道:“老爷,不是,是东厂,东厂的人来了。”
这管家刚说完,一东厂珰头就带着一帮番役持着血淋淋的刀走了进来。
而这管家则突然一变脸色,指着叶贡:“他就是叶家家主叶贡!”
叶贡有些没反应过来,但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东厂的人摁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