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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子芙和颜虎也这般想,没作声,算是同意了她/他姐的话。
不多时,三人具都一身泥固稍带地回到家,邹氏还卧病在床。
此时,差不多是下午四五点钟的模样,可天色却像是一副即将天黑的萎靡不振样,让人直觉天色已晚。
就算这样,颜家两姐妹还是打算把鱼先熬一条出来,给邹氏补补身体。
说干就干,颜凤上灶台手脚麻利地忙碌着,理鱼、刷锅样样手到擒来。
颜虎也不闲着,他跑到隔壁的屋子抱了些硬柴回来,给正在烧火的颜子芙用。
而邹氏除了起初在意外颜子芙她们这么快就又过来了之后,起来、出屋,看了看她们,就又回屋休息去了。
现在她的身体是每况愈下,越发不中用了。
邹氏一天,估计有12个小时都是卧床不起的状态,就这还没算上夜间休息时间,要是都算上,估计得有个十七、八个小时吧。
她整个人都是病怏怏的,还时常糊涂,口齿不清,连人都有点认不到了。
颜子芙看着熊熊烈火,不由担忧地想到。
婆婆的身体病得实在是有点严重了,好多次,她都听见她长吁短叹的声音。
唉,生活不易,子芙叹气。
她要是有神丹妙药该多好?
也不至于眼睁睁地看着婆婆的身体一天一天地垮下去,却无能为力。
晚餐在颜子芙感叹中进行,又在她感叹中结束,一切都很顺利。
几人洗漱后。
在颜凤和颜虎都进屋轮番和婆婆交流、说话的档口,颜子芙却在堂屋打开了她的包袱。
包袱里是她的宝贝,她早就想拿过来了。
然而那宝贝并不是什么稀罕物品,只是几张奖状和几个漂亮本子罢了。
这都是她努力的证明,她想拿给所有在乎她的人看,包括韩爷爷。
颜子芙本来是打算等考试完了的第二天,才把她的东西收拾妥当了,一起拎过来的,然而一场突然其来的噩耗,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导致她今日才拿过来她的东西。
把东西都攥在手里,颜子芙已然没了当初的兴致,她盯着手里的东西,半晌,还是缓缓地收了起来。
物是人非,终究是不得其乐,只有悲从中来。
既是如此,那不看也罢。
在堂屋里磨磨蹭蹭了一会儿,颜子芙抿了抿唇,拿过桌子上的蜡烛,准备进里屋去凑凑热闹,顺便休息。
然而临走前,她顿住了脚步,只因眼角余光瞥见了桌桓里躺着一束枯萎的鲜花。
鲜花不再新鲜,但依稀可见其曾经盛开时的美丽与别致。
它高傲的颜色,可与紫薯皮下的嫩肉,相提并论。
这东西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在这个家里见到了,但她的细思却不复当初简单,变得极其复杂。
这她自然是认得的,那是半枝莲,一种天然的药材。
即是药材,那其的功能和作用不用多说,肯定也是有的,且不少。
以往颜子芙见到,不过也只是叹一声好看,但自从知道这东西乃是邹氏减轻病痛的良药后,她的心里就有点儿不是滋味了。
特别是见这东西的次数多了,她便愈发不待见这东西了。
这东西竟不像是来救人的,倒像是来催命的鬼魅。
思及此,颜子芙不由暗暗吐槽道:“这又是一个令人糟心的玩意儿。这日子是真心没法安稳地过下去了!”
......
然这天过后,日子反而平淡起来了,直到暑假结束,新学期开始。
开学了。
颜子芙再一次回到校园,却听到许多各式各样的八卦新闻,以及小道消息。
不用说,这种口口相传的功夫,木子棋绝对可以算得上功夫了得。
此时,拥有大本领的人才,正在疯狂安利颜子芙,颜子芙淡淡地也了她一眼,然后淡淡地打断,漫不经心道:“行了行了,木子。这种虚假新闻也就你感兴趣,我,无感!”
“不是吧,颜二妹妹。这种石破惊天的消息,你都不感兴趣?”
“是,就保持无感。”
“好吧好吧。别的咱先不说,咱们学校的事情你也无感?”
“学校?哦,就你说的那个,学校马上向镇上的学校缴械投降,还是学校即将破产的风言风语?”
“嗯嗯。”
袁棋十分真诚,又十分感动地小鸡吃米模样,接着道:“就是这样。”
闻言,颜子芙不禁‘啧’了一下,吐槽道:“木子棋啊、木子棋。你说铁证如山摆在你的面前,你咋滴睁眼瞎啊,居然看不见?!”
她都不好意思说她了,竟然宁可相信外面的不实言论,也不看看身边的实际情况。
想到这,颜子芙拉着身边还在大眼瞪小眼的袁棋,向教室外面走去,没走两步,她努努嘴,道:“喏,看见没,这才是真相!你呀,还是好好关心一下咱们学校的建筑吧。”
面前,一排排新修的建筑物,宛如一只得瑟的小狗,趴在地上,直勾勾地瞧着她们。
那模样好像是说,(????)??喂,你俩。看我、快看我,我是不一样的建筑物。
但颜子芙没料到的是,袁棋那不以为然的模样,她不可置信地道:“你居然还看不见它吗?”
颜子芙抬手指着不远处的新房子,示意袁棋看清楚了,她真是比学校还痛心疾首,道:“不是,那、那里,看那里啊木子棋。你别执迷不悟了!”
袁棋赏脸看了一眼,仍是不屑一顾,道:“我早看见了。但这也说明不了什么。恰恰相反,我认为这是咱们学校在做垂死挣扎。而且你也不要抱太多希望了,还是跟我一样做好迁校的心理准备吧。这是真的。”
“......”
颜子芙扶额。
真的个屁!
我信你个喵了个咪的邪,小妮子。
话不投机半句多,颜子芙摇头,摆手,状若无力道:“日久见真章,姐姐我不跟你废话了。再见。”
不顾后面的人,还在叽里呱啦地乱说一通,试图挽留她的心思,颜子芙脚踩莲花,曼步而去。
果然是闲了,什么事情都想要扯出个花来,她真无聊。
可前一秒,才觉得无所事事,后一秒,就打脸的人,颜子芙盯着门口出现的小姑娘,发出了困惑不解的眸光。
她,找我,有事情?
这时,紧跟在身边的袁棋,用胳膊肘碰了碰颜子芙,笑得像个小流氓似的,道:“哟,有小美女找你呢,颜二妹妹你还不赶快出去?呆会儿她要是入了咱们班男生的眼,可要被调戏了哦。我真怕美人落泪。”
用不着呆会儿,现在就有不少狼崽崽在默默窥视了。
颜子芙隐晦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朝袁棋道:“喊什么小美女,上次不还亲亲热热地喊人家表妹么?现在就把人家忘到彼岸湖畔了?呵,善变的女人。”
“咦”
袁棋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紧接着是一句‘卧槽’脱口而出,她惊讶道:“真是你那小表妹啊!”
“......怎么,不像?”
“像。不是,我刚刚没细瞧。”
袁棋匆忙解释完,又开始盯着停留在门口模样俏皮的人,感叹道:“哦哟哟,表妹真是一日比一日出落得精致了!不过几月未见,她看着更加可口了啊。果然,女大十八变,不是骗人的。瞧瞧这自带的美颜光环,险些让我误以为是打哪里来的转校生......”
“......”颜子芙。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虽然她的这个表妹的确长得相貌不俗!
但是你是女生啊喂,能不能不这么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赞美自己的同性?
你这样,我有点害怕啊!
“打住打住!”
颜子芙近乎无语地打断了木子棋满口的溢美之词,她低声道:“回来再说吧。我出去一趟。”
“好好好,去去去。”
木子棋挥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赶人,貌似比颜子芙还迫不及待地说:“别让表妹等久了!”
话落,木子棋大大方方地从桌盒里掏出一本耽、美小说,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颜子芙。
大姐,咱们能看些有益健康的东西么?
唔,有益心理健康的东西!
此刻,颜子芙感觉她的思想有点儿危险啊。
这么想着,颜子芙内心揣揣不安地起身,向门口走去。
刚到门口,颜子芙颇有些心虚地摸摸鼻梁,简洁道:“说吧,找我什么事情?表妹。”
许是,门口人太多的缘故,颜欢并没有直接开口,而是扯着颜子芙的衣袖,走到走廊的一个拐角处,方才状似委屈地说道:“表姐,我这才回来,你怎么都不关心我一下?亏我还一直念着你!”
听到如同猫儿般呢喃的控诉,颜子芙清咳了一声,尴尬道:“关心的、关心的。表妹这次去重庆,有没有让你奶奶带你出去好好玩呀?”
“嗯,有的。”
颜欢腼腆一笑,点头,语气稍显低迷道:“不过,奶奶总是在忙,我在那里还是蛮无聊的。而且你们也不在那里,我就更不习惯了。天天盼着回来呢。”
无聊?
嗐,这是独生子女的烦恼,颜子芙偶有体会,但深表同情,她哦了一声后,道:“这样啊。那你有空就到供销社来找我们玩嘛。让小虎子带着你玩也行呀。”
“好,我晓得了。”
颜欢说到这里,埋头看着手里的东西,一瞬,又扬起一张明媚的笑脸来,道:“表姐你看这个,这是我叫奶奶买的,是专门给你挑的礼物哦!你一定会喜欢的。”
“......”颜子芙。
这么肯定?
闻言,颜子芙低头,看着被伸送到自己面前包装精美的礼盒,神情有一丝感动一闪而过。
这东西似乎很是眼熟的模样?
哦,看明白了。
这不就是许嘉越给自己的那盒巧克力礼盒嘛!
颜欢注意着颜子芙的神情,见她眼中有欢喜的光闪烁,她也乐道:“表姐。以前我见你老是把一个类似这种巧克力的盒子捧在手中,我猜你应该也挺喜欢这种口味的巧克力吧,所以我找了好几家超市,才找着这么一个......喏,时间不早了,东西你拿好,我就先走了。表姐。”
“呃,好。”
颜欢的话,转折得太突然,颜子芙一时之间竟连推却的动作都做不出来,眼睁睁地看着善解人意的表妹,把东西塞给她,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她竟是连‘谢谢’二字,都忘记说了。
懊恼地回到座位,颜子芙看着手中的礼盒,忽然有种烫手山芋的感觉,她是不是接得太顺手了?
这也能忘记!
谢谢表妹,表妹真好!
暗暗嘀咕一阵儿,颜子芙抬起胳膊肘怼怼身边的人,若无其事道:“来,木子。表妹发巧克力了。”
正在看文的袁棋,一愣,歪头看着颜子芙,诺喏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言罢,低头,看了看手表,更诧异了,她道:“才两三分钟而已。”
“......废话真多。还吃不吃了,不吃我收书包了哦。”
“吃吃吃,白给的东西,最香!”
“......”
沉默了片刻,颜子芙一本正经的睨着袁棋道:“木子棋,有件事情你知道吗?”
正用嘴扒拉着巧克力袋子的袁棋,歪头无辜道:“啥子事情?”
“你在我眼里已经没有耻了,但有颜,厚颜无耻。”
“......你在夸我长得美吗?”
“......你怎么会听出这个?”
“不是吗?你刚刚不是说我有那啥、有颜值嘛,这还......还有假。”
颜子芙卒~
姑、姑娘,咱们能不能别挑重点听,而且你的重点方向很偏啊,不对头。
还有你是在装糊涂吧?!
拜拜,你个啥子都不懂的文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