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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袁天罡茅屋炼药,授艺上官问月,过了月余,练出白色,彩色两样药丸,藏之小瓶内,又取软甲,赠上官问月,言曰:“此三件物今后,贴身藏之。
白色瓶子,解无色之毒,彩色瓶子解有色之毒,日后自知用处。软甲自身饰之,亦不枉吾二人,相见之情。
吾闻金陵城破也,月儿下山之时至也,西行十里,便是往金陵官道,月儿速往。”
上官问月受物落泪拜别曰:“月儿蒙祖师爷恩赐,传授技艺,无以为报,受月儿三拜,月儿告辞。”
遂上马往金陵行去。
萧风秋雨泪纷飞,月影惨淡流落人。
清寒霜冷楼台空,罗帷幔帐残红妆。
且说正阳金陵养伤,长安来信使,正阳传见,信使入殿拜倒,尽言长安之事,唐王暴毙,郜国公主造反,李纯即位。
突厥、大辽两国举兵犯潼关,使秦极击退,上官问月出逃长安,一一细报之。
薛红叶闻上官问月流落荒野,谓正阳曰:“上官伯父与薛家,恩重如山,今问月妹妹有难,吾岂能袖手呆坐,红叶出营寻问月妹妹回营。”
正阳曰:“不料南征后,出了这许多变故,公主有险,不可不救,红儿便宜行使。”
薛红叶谢出王府,出金陵城寻之。
正阳亦出士卒,寻找上官问月。
这日上官问月入金陵城,牵马至王府门外,谓门兵曰:“入内报元帅,上官问月求见。”
门兵见公主驾到,忙行礼,跑入前厅报正阳,曰:“报元帅,明月公主,来门外求见。”
正阳喜曰:“速请来。”
上官问月入内,见正阳行礼,曰:“上官问月参见元帅。”
正阳不能走动,依玉案而坐,喜曰:“贤妹不必举礼,吾遣兵寻贤妹未果,今日平安回营,万幸也,红儿闻贤妹有险,出营寻找未回也,离京多日贤妹去了何处?”
上官问月曰:“当日自长安逃出,思来南唐求兄长庇护,不料途中迷路,到了百草山,遇高人相助,今日方至金陵,大哥伤势如何?”
正阳曰:“以无大碍。”
是时,正遇程虎,自塞外方归,来见正阳,走至厅外谓门兵曰:“元帅可在休息。”
门兵曰:“无,元帅于明月公主议事也。”
程虎立门外,往内厅观之。
见二人交谈甚欢,退身欲走,见张桓楚,金小鱼二将,来探正阳伤势,程虎拦下二人,笑曰:“二哥有良药医治,看望二哥明日复来未迟也。”
张桓楚曰:“五哥之言何意。”
程虎引二人至门侧,向内窥视。
恰时薛红叶寻上官问月无果,来见正阳,见三人藏门外偷窥,无声息走至,三人身后,探三人究竟。
程虎曰:“明月公主自远千里,来看望二哥,厅内诉相思之苦,此刻不便打扰。”
张桓楚曰:“五哥何言,相思之情,前日来信,明日公主乃郜国公主追杀,逃出长安至此也。”
程虎复曰:“吾曾亲耳闻,王皇后使明月公主许配二哥,岂有假。”
薛红叶闻言,亦观厅内上官问月,月宫嫦娥,画里西施。心生羞愧,思绪混乱,复又思问月妹妹与我有,再生之恩,吾应让之。
遂红叶不入大厅,转身便走。程虎几人,方觉薛红叶,不知何时至身后,三人呆立不敢言。
薛红叶提刀上马欲走,程虎慌之,上前阻去路,曰:“嫂嫂去何处,愚弟所言不实,嫂嫂、、、。
程虎言未毕,红叶无言,挥手中刀,使刀宽面拍,程虎前胸,程虎倒飞出,二丈之外摔倒,复翻身而起无害。
薛红叶无意伤程虎,未尽力耳,复催马而去。
诗曰:
思绪凌乱智飘渺,翻江倒海天地暗。
心扉联翩似惊鸿,喜怒无常坠其中。
桃花暮雨羞红叶,竹帘有隙窥明月。
江水长流吴女娇,钱塘来潮越女美。
徐美祖走来,观薛红叶背影,笑谓程虎曰:“五弟,言多必失也,速入内厅,见二哥请罪。”
徐美祖,程虎几人入内见正阳。
程虎跪厅下请罪,简言薛红叶出走一事。
正阳一声叹气,曰:“红儿此去,必另有隐情,贤弟不必自责,带南事了结,吾亲自解说。”
程虎方安,上官问月闻红叶已去,落泪曰:“红姐姐若因我之故,伤心而走,问月之罪重矣。”
正阳曰:“贤妹多虑也,红儿疼爱贤妹有加,其能责怪也,红叶非胸怀狭隘之人也,日后姐妹自有相见之日。”
遂上官问月回内阁,徐美祖诸将议战事。
正阳谓诸将曰:“南唐边关守将如何?”
徐美祖曰:第三关为南平关,守关总兵名曰沈温秀,几代居首南平关,爱宝胜似性命,无过人之处。
然其夫人才貌双绝,在南地,威信过其夫,深远矣。
正阳曰:“遣使命沈静水带文书地图,户口账本。速来金陵请罪,若违令不至,行军未迟,诸将意下如何?”
诸将无异,正阳复曰:“劳四弟代吾行之。”
徐美祖曰:“诺。”
遂徐美祖写一封书信,遣使南平关。
风烟声色云飘荡,寒树落鸦夜啼鸟。
雁飞疏条天日暗,晨梦苦断蜡成灰。
南平关,总兵沈温秀,自闻唐兵来金陵交战,日夜惊惶不安,多出探马,听取战事。
聚左右,问曰:“大唐元帅正阳与燕王交战,不知战事如何,可有战报?”
副将徐兰曰:“两军不出,未有新战事也。”
其子沈玉曰:“传闻唐军元帅,乃一介草莽野夫,虽有些蛮力,必不暗军旅,况金陵乃铁城也,正阳必不能破,败于燕王之手,父亲莫忧之。”
沈温秀以为然,把玩玉器而待。
一日探马来报,曰:“唐兵已取金陵,燕王战死城内也。”
沈温秀闻燕王战死,手中佛珠断去,金珠掉落各处,惊惶失措,身体摇晃,顷刻方站稳,曰:“实情乎?”
探兵曰:“小人岂敢诓老爷也。”
沈温秀面如白纸,前额冷汗直流,一声叹气,走入内室,沈玉呆立厅中。
沈闻秀至书房,手握瓷器抚摸顷刻,放回原处,又拿起另一件宝器,玉马把玩顷刻,放回书案,又围案而走,绕行一圈,止步停止,玉马藏入袖中,复拿青花瓷搂入怀里,看顾另一件而叹气,此名为书房,实乃藏宝室,宝贝无数。
夫人白氏,饰白罗裙走入,观沈温秀,曰:“老爷今日何故,面显惊惶之色,搂抱玉器,瓷瓶,显小儿之态也。”
沈温秀曰:“夫人危矣,燕王战死,唐军已夺了,金陵城。吾思不久便来,取我南平关,掠吾宝贝。
我沈氏几代,坐守此关,眼下宗庙不保,如何是好?”
白氏曰:“老爷莫过担忧,观唐兵之意,再思对策未迟也。”
白氏安抚沈温秀,为言数句,侍馆来报,唐军遣使来见。
沈温秀同夫人,正厅见之。
唐使举书,曰:“吾奉大唐元帅之令,送书也,细事尽含书中。”
沈温秀曰:“唐军来乎?”
唐使曰:“未也。”
沈温秀闻唐军未至,心少安。侍官取书奉上。
沈温秀,白氏观之。
书曰:
唐兵军师徐美祖,支书南平关总兵沈温秀,吾军已取金陵,汝独关,岂能存也。
智者明辨事理,顺势为之。败亡者,逆时妄为,自取灭亡之道。
兵戈之事,非善也,百姓流离,玉石俱焚,宗庙不保,宝器玉帛,沈总兵不能居之。
书至速带文书地图,户口账本,来金陵请罪,慎之。
白氏曰:“唐使且回馆候之。”
唐使回馆驿。
沈温秀谓夫人曰:“夫人,夺吾宝贝也何如?”
白氏低头思片刻,伸手握沈温秀之手,安其心曰:“愚妻有一计,可保宗庙,亦使唐军有来无回,又夺回金陵、尊老爷坐南唐之主。”
沈温秀曰:“夫人之言差矣,燕王何等人物,亦死唐帅之手,况夫人一介女流,能敌百万唐兵乎?两国战事,不同佳阁戏语耳。”
白氏偎沈温秀之耳,密语言之。
白氏曰:“待唐军元帅至,这样、那样,如此、如此,何愁大事不成。”
沈温秀曰:“夫人须小心行之也”
白氏复招唐氏曰:“回报唐军元帅,欲取南平关,亲身来南平关议之,速去。”
遂唐使归金陵复命。
白玉殿,正阳聚诸将议事,诸将排列两侧而立。正阳曰:“信使复令,南平关总兵沈温秀不降,吾欲遣将夺关,诸兄弟有何异见也。”
徐美祖曰:“元帅之言有理,南平关一小关,不益大军征之,遣两员大将,十万精兵,足可取也。”
正阳重伤未愈,谓徐美祖曰:“四弟代吾前往何如?”
徐美祖曰:“小弟愿往。”
正阳令曰:“五弟、六弟,赵鹏随四弟,领兵十万,取南平关!”
程虎、张桓楚、赵鹏上前行礼,曰:“小将领命。”
徐美祖复曰:“小弟借元帅,杏黄旗用之,可使阳平关,不战而屈人之兵,南平关士卒闻元帅至,必胆破不能战也。”
正阳然之。遂徐美祖摇帅旗,大举声张,使兵卒传言,正阳亲征阳平关。
张桓楚在前,程虎为后,行往南平关。
兵将行走如飞,几日便至阳平关下,徐美祖使张桓楚离,南平关北门十里,停军扎营。
春暮垂柳花愁困,燕归南梁月疏影。
西窗秋雨芙蓉园,翠袖罗帐玉萧声。
南平关守门兵,八九奔走,滚入总兵府,前往者拥到在地,后来者绊倒在上。
报沈温秀,曰:“不好,来也,来也,老爷唐朝大帅正阳,来北门落营也。”
沈温秀闻之,抱玉马惊走,入内室来见白氏,曰:“夫人,不好,唐元帅来北门落营也。”
白氏曰:“老爷莫慌,吾随老爷登城楼观之。”
遂沈温秀带妻儿登城望之。
唐兵,离城十里外,平原落营,兵马穿梭,搭帐造反,狼烟团团,青烟袅袅,兵数过十万余人,势有二十万之众,红罗宝帐护其中,杏黄帅旗立其前,非人力可战也。
沈温秀惧曰:“唐兵何其众也。”
沈玉曰:“父亲无忧也,兵将在于精,非人多也。孩儿出关探其力,会唐将,见有何奔令。”
副将徐兰阻之,曰:“公子不可战之,燕王亦不敌丧命,况他人乎?大势去矣,不可逆之。不如遣使和好,称臣唐室,南平关可存也。
若举刃违敌,事不成,反受其害,悔之无极。”
白氏闻言怒曰:“子欲卖南平关乎?何为,言唐兵之好也!”
徐兰谢罪,曰:“小将不敢有二心也。”
徐兰退立一侧,不敢复言。
白氏虽多计谋,然不暗军旅之事,无听良将之言,自以为能,岂非危哉!白氏谓沈玉曰:“吾儿不敌则归之,明日吾自有计较。”
沈玉曰:“诺。”
遂沈玉下城楼,上马提枪,率两千兵,开北门出关,至战场叫阵。
唐营,徐美祖领张桓楚,程虎二将,登竹台观南平关,突见城门大开,一员白炮将,率兵而出,来战场交战。
程虎请战,曰:“屈屈南平关,有何能将。愚弟出营擒来。”
徐美祖曰:“贤弟不可轻敌也。”
程虎曰:“无碍。”
程虎提斧,率三千兵,出营来战场,观之。南平关之将,头戴白玉翡翠冠,身披玉凤连珠甲,手握燕尾金丝枪,骑良驹,名曰红玉。沈玉一身上下,皆悬宝石玉器,日光之下虹光闪烁。
程虎笑曰:“小贼何人,来此卖石头乎?此地乃沙场,非曹市也。吾乃大军运粮官,程虎是也。”
沈玉叫曰:“花脸贼,休狂,本将乃南平关总兵独子,沈玉便是。”
程虎叫曰:“用汝之命,换取南平关也。”
言毕,举宣化斧,催马直取沈玉来,沈玉举枪迎之,战马挨近,程虎大叫,连砍三斧。第一斧直劈而下,搅动风云而落,沈玉横枪上当之。
第二斧斜砍肩膀咽喉之间,引冷风而来,沈玉抬枪挡出。
第三斧横腰斩之,割空而至,沈玉挥枪挡之。
翠玉罗裳绣芙蓉,纤云娥眉风销烛。
楼台月悬影阑珊,凭兰愁悴雪飘零。
沈玉接了三斧,一身战甲,叮当数响,铠甲所镶玉器宝石,噼里啪啦掉。
战马交叉而出,沈玉晕头转向,脑昏眼花,三魂皆散,拨马逃去,程虎见去深远,止马不追。
自南征以来,程虎首次战胜,大喜,摇斧呐喊,曰:“南平关,不惧死者,速来战也。”
程虎久候,南平关闭门,无将出战,遂收兵回营。
诗曰:
珠玉宝石身外物,欢心悦目志消沉。
光阴寸断命无价,字书技艺佩其右。
满腹经纶高雅致,君子淡泊常忧道。
风烟飘渺巫山雨,江河任流鱼游荡。
沈玉败入南平关,沈温秀,白氏迎入总兵府,问曰:“吾儿战事何如?”
沈玉手抹冷汗曰:“三脸贼,程虎不能触碰也,孩儿只挡三斧,逃归之。险些不能再见父母也。”
白氏曰:“闻来者,多红门诸将,岂是等闲之辈也,须用吾计,连同唐军元帅,皆擒之。”
不知白氏用何谋,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