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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志知道大人离去,他用力眯眼,两眼入暗许久,才开眼,才知道自己满额头的汗,他回神后,才慢慢过去那个蒙走顾天霜的小巷子。
这地上只留了个血印,血印边上落下一把小飞刀,他不敢理睬,生怕碰了那把带血的飞刀,会给他沾上洗不清的命案,只顾直直往前走,回了顾府上。
到了傍晚,顾家老爷才发现不见了顾天寒,就连顾天霜也不见踪影,想着定是两个小蹄子跑去玩了,命小厮去寻找。
顾天寒玩到天擦黑就回来,听小厮说顾天霜也不见了,他只顾贪婪在伙房吃着粽子,“谭志,你再给我一个粽子。”
“公子,不去寻一寻小姐吗?”谭志对着燃着熊熊烈火的火坑问他。
“天霜定是去耍了,一会儿定自个会回来。”顾天寒再大口吃了一个灰水粽,“真好吃。”
端午那夜天擦黑,顾天霜还未回来,顾府上上下下才开始着急寻人。
直到寻了两日两夜,都无顾天霜踪影,顾天寒才相信妹妹失踪了,顾家老爷让人报了官,官兵头领碍着顾府的面,才上顾府“问询”一通小姐失踪的前后细节。
顾天寒很是后悔,他查询了妹妹的闺阁,才知道妹妹一定是穿走了一套男装直褂。
他懊悔不已。
如果他没有给妹妹定做这套男子直褂,妹妹就不会轻易被害,他不该当日贪玩,应该在家和妹妹过端午,只要那天没有出去,妹妹就不会遇害。
如今妹妹是死是活,全然不知,这哥哥当得真是浑!
顾天寒从那以后,只穿黑色直褂,他一边为妹妹戴孝,一边不死心地寻找妹妹,生生熬了五年都无心成亲。
从哪之后,顾天寒变了个人似的,不再贪玩,埋头习武,用功考武······历时五年,才有了今日话少、沉默稳重的顾将军。
将军府
小五喝光碗里的蛇汤,点头赞同,“姐姐深邃的大眼睛,还有格外翘挺的鼻梁,再加上你这白皙的皮肤,实实在在不像安阳城的女子。”
白语嫣被夸得脸上泛着红霞,不好意思笑眯眯看着小五,“小五说话真好听。”
白语嫣想了解男子家里几口人,便细声问小五,“问你个事,你们头儿他还有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
小五突然蹦起身,“姐姐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潘大福也假装听不到,扁着嘴巴怒视白语嫣,一边收拾碗筷离开房内端到伙房。
白语嫣只手托腮皱着眉头,他们在密谋什么?
她不安心,甩一甩垂直的黑长发到背上,起身碎步走过去贴在门缝,看着门外男子们的动静。
顾天寒撑着疲惫的丹凤眼,抬头看着屋檐上的天已经亮了,他命了丫鬟传话,让伙房下人烧热水放到水房木桶里备着。
等待丫鬟走后,他再命顾南,“贤弟,且劳烦你支开下人,今日我房内院子不留下人,就说我要好生歇息,让水房的人放好温水也撤走,等会我要沐浴。”
顾南双手抱拳,“在下即刻去。”
顾天寒双手后背,只需用耳朵便知道门缝后面躲着女子,他头也不回跟她说:“你只能呆在这院子,最好呆在门内不出来。”
白语嫣一听撅着双唇,皱眉用力开门出来,不排除他是软禁自己,让官兵来擒拿她的计谋,“你这是软禁本姑娘,我一身脏兮兮的还没······”
顾天寒拉长脸侧到女子跟前,“你是出逃的西域舞姬,若是觉得呆在屋内让姑娘觉得有半点委屈,现在请姑娘即刻离开本府,要走要留,请自己抉择。”
白语嫣拨弄着垂下来的发丝,走到他跟前盯着他装满眼白的丹凤眼片刻,她撅嘴转换哀求的语气:“那你发誓一定会送我离开。”
顾天寒盯着她鼓着腮帮的小脸片刻,又清一清喉咙低头看别处,“信与不信,走或留,你都需要自己一步一步选择,我不会做出任何承诺。”
白语嫣鼓着两腮低头揉捻这黑裙摆,“只要你真心送我离开,我都配合你,按照你说的,呆在门内就是了。”
顾天寒见她回了屋内,才带着潘大福一同出发。
白语嫣看着男子就要离开,她赶快追过去他身后,“你们都出去了,就独独留我一个人在府上?”
潘大福讽刺粗声粗气怒视白语嫣一番:“嚯嚯······难不成你想跟顾将军独处两晚吗?”
白语嫣回头看看是讨厌的潘大福,她鼓着两腮回头看这孤零零的木门和镂空窗户,“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担心这里会有人闯进来我该怎么办,喊人是不喊?”
潘大福跨着外八字大步走到门外,“原本应该杀了你的,你个麻烦精却还住在将军府,应当见好就收,可别得寸进尺。”
白语嫣虽说听着潘大福言语生硬,但是道理在,她对着即将出门的男子点点头,乖乖独自回了屋内掩上了门。
她坐在椅子上,通过窗户的白光叹气,也不知道白家如何了,是否有人会因为她离开而着急寻找?
临安城,白家宅
“白语嫣可有下落?”
白老爷问完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他面对着老大老二,尤其面对着这个上门女婿很是无奈。
他白家无一男丁,临安城白家怎说也是黑金地主,有头有脸的地主,但凡出去塞点银两用心打听打听,怎可能连白语嫣的下落都寻找不清呢,全是饭桶!
胖娟一大早就跪在白家老爷跟前,擦去自己脑门上的汗,“老爷,三小姐还是没有踪影,临安城青楼阁内的所有新旧女子我都挨个看过了,没有三小姐的影子,先前推断她被卖去充当妓女,也是错的。”
大姐姐白兰坐在一旁跟着叹气,见到爹爹又是为了三妹妹失踪的事情而苦恼。
从十一白日里消失,接着到今天十三,这都三日了还不见踪影。
这三妹在这三年来就没少惹祸,先是女子家家的跑去荒山野岭找什么盐矿,接着拿银子去打通官府要售盐准许令筏。
如今指不定三妹是先前得罪甚人引来的祸害呢!
白兰不免又叹气一声!
她坐的椅子后的丫鬟动着小圆扇为她扇风:
“大小姐别着急,三小姐命大得很,三年前她就瘟疫死过一次,说得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次指不定是去开发新盐矿浪荡几天便又回来了,大小姐还是想想自己吧。”
白兰细细想,自己早早就守了寡,膝下无子女,戴孝期七年又还未过,她的的确确需要为自己谋划后半生,没个男人,终究得多为自己筹谋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