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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年12月5日。
1977年高考的前一天。
李平等人稀罕的看着李贞的准考证,准考证上打头写着“赵省高等学校招生委员会(1977)”,再下面就是三个用花框标起来的硕大黑体字——“准考证”。
准考证的左边是李贞的一寸照片,用胶水粘上去的,右边和照片对称的地方写着四行字,分别是报名号码、姓名、报考类别和考试地点。
最下面是考试科目和考试时间。明天上午考语文,下午考理化,后天上午考数学,下午考政治。
李贞要报考的是理工类,所以就考理化(物理和化学)。刘俊波报考的是文史类,他明天下午考史地(历史和地理),其他的科目和李贞一样。
“小平,给你四姐把准考证放到文具盒里面去,你们别给弄坏了。”
赵素芳吩咐李平,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干点啥,反正就是停不下来,心不静。
李澜在准备营养餐,李向东看她做的都是荤菜,赶忙拦住她,“大姐,就给四姐吃平常饭就行。你突然做一堆肉,我四姐吃完了,肠胃受不了,拉肚子咋整?”
“哎呦,还真是!你看我晕了头,不知道做什么好了!”
“多煮几个鸡蛋,顶饱!”
主要是吃鸡蛋不会总想去厕所。
李晋要在拿到通知书的第一时间,就骑自行车带着李贞先去考场踩了下点。这样省的明天着急忙慌的找不到考场。
这次惠川高考的考场设在城关镇小学。爷俩个到的时候,小学的大铁门紧紧关着,从铁栏杆往里望去,只见一间间教室门紧闭,斜贴着白底黑字红印的封条。
李贞踩点的时候,正好碰上也来提前找考场的刘俊波。一聊天才发现,原来俩人的考场是同一间教室。
互相鼓励了两句,李晋就带着李贞就回家了。
现在天气已经很冷了,教室里面没人给生火炉。李晋回家就把这个重要情报告诉了家里人。
于是当天夜里,赵素芳和李澜又赶着给李贞做了一副包着手掌和半个手指头的薄棉手套,这样的手套既保暖又不影响手写字。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天色黢黑的时候,李家就窸窸窣窣的有了起床声。
在李晋哈着手,从院子往屋里抱柴火的时候,李向东就推门进来了。
小伙子神清气爽的,他帮李晋打开堂屋门,让老爹先进屋。他借着堂屋的灯光一看,赵素芳和李晋一人顶着一对黑眼圈,像个大熊猫似的。
李向东心里暗暗好笑,想来这老两口子怕是紧张的一夜没睡。
这时候,李贞也收拾好了,正坐在桌边温书。李向东仔细打量四姐几眼,李贞的神色倒还好,和往常一样,很平静。
吃过了早饭,全家总动员,一齐送李贞去高考。
今年,李家坡除了李贞,还有四个考生。大家都默默地走在路上,遇见了就点头打个招呼。李向东看到他们低着头,嘴里还在小声嘟囔的背着什么。
他们到城管镇小学门口的时候,校门口已经乌泱泱的挤满了人。大家穿着样式相同的蓝色大棉袄,黑色大棉裤,脑袋上还戴着帽子。尽管这样,还是各个都被冻得脸颊发红,一张嘴说话哈气就是一条白龙。
黄桂梅和严厂长两人也早就在这儿等着了。李贞一看黄桂梅就紧走两步,握住她得手,“老师,这大冷的天,您怎么还来了?”
“你是我这十年来的第一个学生,我怎么能不来?”
黄桂梅,之前是高校化学系教师。
“只管去考,和咱们每次做题是一样的,不要有任何压力。”
她拍拍李贞单薄却笔直的背,“去吧,我们都在外边等着你。”
李贞又回头望爹娘一眼,赵素芳和李晋不约而同的向她挥挥手,含笑道,“加油!”
铁门一开,人群瞬间骚动起来,然后就像水流一般涌进了小学里。
李向东上辈子也曾经给那对便宜子女送考。那时候他已经有钱了,都是在考场旁边的宾馆定一个房间留着给便宜子女中午休息。便宜子女这两天的饭也是他找人精心搭配过的营养餐……
考生进去后,看门大爷就又把学校大门关上了,把考生和送考的人隔绝在两个空间里。
外边的空间依旧热闹喧腾,校园里面却是严肃紧张,井然有序。
1977年的这个冬天,整个华夏,一共有570万人,他们怀揣积压了多年的大学梦走进考场,拿起钢笔,在试卷纸上书写自己的理想,竞争区区27万个上大学的机会。
……
“先回家暖和一下吧,给贞贞做的午饭也得提前准备一下。”
黄桂梅接过李燕抱着,对赵素芳说。
因严厂长家离城关镇小学比较近,所以中午饭就在他家做,也方便李贞中午休息。
这样考了两天,除了考外语专业的考生还需要再加考一天外语,大多数考生的高考旅程就算结束了。
结束了高考的李贞放下书本就下地去收乌塌菜去了,用她的话说,“这一半年十指不沾阳春水,全身都锈住了。我得赶快去地里干活儿,松快松快!”
其他的小姐妹看着李贞,觉得她和以前一样,又觉得她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一样不一样的,李贞干活儿一点儿不带含糊的。
快手快脚的拔了一畦乌塌菜,虾塘那边缺人,她就又跟着人赶到虾塘帮忙。她们要干的就是把不同大小的罗氏虾分拣开。
一进冬月,大城市对于罗氏虾的需求大增。北方又只有李家坡一家有,别无分店。所以,现在要想买到罗氏虾,不仅需要现金结账,还要等配额。
郭大明看着认真挑拣罗氏虾的李贞,好几个月没见,她好像又长高了,也更漂亮了。
黑如鸦翅的眉毛斜飞入鬓,明亮的杏眼含笑多情,两根又粗又黑的麻花辫耷拉在胸前。
他温柔又惆怅的看她一眼,李贞万一考上大学,他俩就再也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