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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两光仔拿起海马钓组,立刻又找了一些海蚀平台壶穴来钓海马,林老师自己在水底下找寻宝藏。
由于昨天钓海马大丰收,所以今天壶穴里面的海马聚落,明显比昨天更不好找,我大概15分钟才能找到一个有海马家族居住的洞穴,所以收获比昨天差了一半不止!就在我聚精会神的钓海马时,林老师突然从我背后的海面,上浮探头,大声喊了一声:“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林老师叫我过去帮忙,此时他用一根绳子,绑住一个木头,黑乎乎、脏兮兮的如同砖头!
这是赠送斯里兰卡皇家的宝藏?我信你有鬼!
……
把黑色砖头拿到了岸上,老师非常仔细小心的清洗黑色砖头表面的泥沙、海洋腔肠动物的附着物,我看着这样子的情况,立刻估算出来这个木头出土的深度,一定超过32米,因为澎湖海水的盐分大,虽然清澈,珊瑚礁的造礁珊瑚最大生长深度是32米,超过32米之后,只有海葵、软体动物才能附着,难怪这里没人发现,因为这个深度非常巧妙,一般在这里作业的渔船看不到这么深,赤马村这里浮潜射鱼的渔民,只会在礁石区域捕捉鱼群,也不容易发现,这艘沉船!难道因缘际会,注定让我两光仔跟林老师捡这个洋落?
……
老师匆匆忙忙的要我收杆,这个时候我才钓了二对海马,肯定不想就这么回家,但是没办法,车是老师的,他说走,俺们只能乖乖的跟着走!回到了西文里老师家,老师顾不得自己全身的盐分,穿着短裤,带着那段黑乎乎的木头砖,就到了林家石头老祖宗的住所,拿给老祖宗看,前面介绍过了,这位百岁老人,从成年18-19岁,就开始在海上做贸易,对于各种贸易门道、营生、器材非常熟悉,是林家的镇派长老,也是现今仅存的活字典!
……
林石头老祖宗,看到这段木头,仔细的抚摸了好久好久,还要林老师用线锯切断抛光,然后仔细抚摸纹路(100多岁的老人家,眼睛基本看不见了)!大概经过6个小时,天色已经黑乎乎,时间一定超过晚上七点半,阿祖说话了:“这不是之前两光仔带回来的瓷器残片那条船!明朝郑和下西洋,用的是云南的楠木,纹路细致,密度很大,但是节眼清晰!你这快木头,是南洋印尼、马来西亚、泰国产的柚木,年轮节理跟郑和下西洋宝船,完全不同,这是清朝康熙皇帝下令禁海后,民间走私贸易通用的走私船!”
……
我再一次被这个曾经年少轻狂,风流无边的林家老祖宗给震撼到了,这样子一块破材,他也能分析出这么多的子丑演卯来?真不愧是活字典、行动的百科全书!
“阿祖,那这条船不就没戏趟演了?难道郑和的皇家赠品,也是假的?”
我对不靠谱、爱喝乌龟尿的三叔公特别有信心,这家伙旁门左道的勾当,当年的网垵口,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这个老乌龟特别给我的瓷器,不会是这么简单的东西!
“憨两光仔,憨两光仔!”,林石头老祖宗用缺牙的歪嘴,笑着说我傻,这是啥情况?
林老师解释说,老祖宗意思是,这里海底会是一个大宝库,不止有郑和下西洋的斯里兰卡皇家宝藏,还有其他的走私贸易船,你别看不上这些走私贸易船,上面很多东西到了现在,也是值钱的好东西,300多年前宝物,而且值得走私,不会是一般的东西!
……
我将信将疑的点点头,我相信的是三叔公,不是林家老祖宗,这个事情,没有办法对别人说。
接下来林老师做了一个跟当年三叔公跟直木大友一样的安排,准备打捞工具!在赤马村海边,比起当年三叔公下海,盗取龙王珊瑚神仙树的猫屁股海域,这里的海况非常和缓简单,首先洋流规律、再来水深最多60米,再来这里属于澎湖内海,牛心湾西侧海域,离开岸边在500米内距离,方便作业!
林老师带我去路边吃了一碗面,然后要我明天一早去他家找他,特别交代这个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说!
……
第二天一大早,我到了林老师家,老师带我到他的书房,里面的黑板上已经密密麻麻的写了一大堆东西,有海底地形图、打捞船、潜水作业、声呐探测器……我勒个去,这是高科技大操大办的节奏?
从这里也看出来,三叔公跟林老师的差异,老师祖上累积的祖产、经验、气魄,绝对不是火头军三叔公可以比拟的!林老师透过关系,买来一个声呐探测器,这个东西到澎湖地区,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在这段时间,我们二人,去西屿收购了一条中古二手渔船,然后林老师还去台南考了渔船船长证书!当年在澎湖地区,有这种考驾驶证概念的人真心不多,林老师估计还走了后门,不然我记得二姐夫考这个航行证书,前前后后花了快一年!
……
一切准备就绪,我们二人在暑假的末尾声中,迎来第一次的水下探测。当年可是没有GPS定位系统,而且在有陆地参照物的情况下,老师也不会用六分仪测量位置(主要是用两个人当时都不会),所以我们的做法更实用简单。林老师用买来的澎湖地区地图,加上这个声呐探测器,我们自己画海底地形图!
我们俩个臭皮匠商量的结果,作业方式如下:先假装下网,拉一条带有浮球的网绳,两头下锚,当做基准线,再每间隔十米左右,来回探查,如果有疑似海底沉船,我们就下浮球锚链做标识,后面再来考虑打捞的技术问题!当然,这个缜密的计划,主要是林老师跟林家人商量的结果。而且林家人还聘请了一个退伍的台湾海军水下炮械大队的士官长!这个单位我后来当兵的时侯,才知道这是多么牛逼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