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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上河城通往河运城的大道，也是前往皇城无法避免的必经之路，往日里人来人往，颇为热闹，但眼下因为深夜时分，人影皆无。
一辆马车，行驶在寂寥无人的官道上，时不时可以听到马车内传来男女隐隐的交谈和欢笑。
“秦凡大哥，这次我们的收获可太大了，一辈子都吃喝不愁了呢。”
“一共拿了多少？”
“一把灵剑，一套灵甲，一件灵衣，一面镜子，一把灵弓，十多根灵箭。还有丹药若干，有修复伤势的，有恢复灵力的，还有辅助修炼的都有。修炼功法也有五本，都是值钱的灵级功法呢。全部加起来，价值破万灵石了。”
“灵级功法？很值钱吗？”
“咦？秦凡大哥连这些都不记得了吗？功法分为天、地、玄、黄、灵、凡。修炼功法需要循序渐进，如‘凡级’功法可以让人修炼到后天境第十层，这时候就需要更换更高级的‘灵级’功法。当修炼到先天境第十层后，就得再换‘黄级’功法。如果没有符合的功法，就无法得到提升和突破。”
嗯？那这么说来，我的深寒心法其实很弱？也就是灵级啊。
这念头刚起，就听冰霜的声音在心中响起。
“秦凡你别担心，等你修炼到深寒心法第十重后，我可以传授你更高级的心法。庆幸吧，别人修炼得花费大代价，每一阶段都得寻找神功秘籍，可你就不需要了，因为你有了我。”
秦凡大喜，连声道谢。
清莲的兴奋劲过了后，又开始关切秦凡的身体了：“秦凡大哥，修复丹的效果怎么样？有没有用？”
“哪有这么快？吃了这丹药以后，我总觉得身体里像是有一大群蚂蚁在爬来爬去，又疼又痒，难受的很，幸亏对实力没有影响。”
“再坚持一下吧，只要气海修复了，秦凡大哥就可以变得更强了。话说回来，剑仙大人的传承可真是太强大了，连气海被毁的人，都可以接受传承得到力量呢。”
“哈哈，是啊……”秦凡干笑着转移话题，生怕自己多说多错：“清莲，那镜子是怎么回事？刚才就是因为你看到那镜子发呆，才引起了警铃。”
“那镜子……”清莲的笑脸消失了，眉头紧锁，脸蛋上更是浮现出一缕哀怨和悲伤，本来她可以假装自己忘记了那回事，可秦凡却又提起了。她低下了头，不想让自己的情绪被秦凡看见：“这镜子叫三生镜，根据介绍说，它可以看到人的未来，但仅限于先天境层次。”
“什么意思？”
清莲的语气有些低沉：“这面镜子可以看到人的未来成就，如果这人在镜中显示的成就为先天境第十层，那说明他的未来可能会高于这个层次，但如果显示的成就为第十层往下……”
“那就说明，他的未来，仅限于先天境了。”
“对。”
“这么说……”秦凡终究还是察觉到了她的语气落寞：“你是因为看到了自己的‘未来’，所以当时才失神的？你的未来成就是多少？是不是没到第十层？”
清莲还待隐瞒，直到秦凡捧起了她的脑袋，看到了她眼角的泪花。
清莲连忙擦拭泪珠，强颜欢笑。
可她的表情让秦凡更加焦急了，满心的喜悦早已经不翼而飞，她的表情让他产生了浓郁的不安。
“清莲，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秦凡大哥，不说也罢，怪丢人的。”清莲掩饰般的故意娇笑着。
“清莲！”
她笑不出来了，低语道：“三生镜上显示的我的成就是……是……”
“是多少？不许隐瞒我啊！”
“是先天境……第……第一层。”
“这不可能！你把三生镜拿给我看看！”
秦凡大惊，勃然色变。
清莲默默地从储物戒中拿出了三生镜，递给了秦凡。
秦凡拿在手中，注入灵力。
镜子上印出了一个人的倒影。
是秦凡的脸。
紧接着，浮现出了几个文字。
不出意外，显示的是先天境第十层。
秦凡有系统加身，还有冰霜剑在手，只要不死，怎么着都能突破……
等等，死？
秦凡猛然心颤：“清莲，以你的资质和咱们如今手头的财力，就算买灵石给你灌，也能灌到先天境第十层了。难道说……”
“别说我了，秦凡大哥，你的成就是多少？一定是先天境第十层吧？”
“清莲，别转移话题！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也是气海被毁了，或者有什么先天缺陷？所以你已经没办法再突破了？没关系的，我养你啊，你没有实力，我就保护你一辈子！”
清莲顿时泪如雨下，呜咽道：“没有，清莲什么问题都没有。秦凡大哥，清莲可能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可以陪伴你了。等清莲走后，你一定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啊……”
“放屁，放屁，放屁啊！”
死？她会死？
连最后的一个身边人，也要离我而去？老子是天煞孤星还是怎么的？凭什么身边的每个人都要死？
“不对，这镜子不对，这什么垃圾，这就是个垃圾！”
秦凡脸上浮现一抹狂怒，猛地站起身，左手高举铜镜，右手抽出冰霜剑。
“冰霜，给我毁了这个垃圾！”
“秦凡大哥，不要！”
他充耳不闻，全身颤抖，怒气勃发。
唰。
深寒剑气流转，一道湛蓝色的剑光划过了镜子，铜镜被冰霜剑的力量一分为二。
破坏了铜镜后，他依旧余怒未消，拉开马车的窗帘，远远地把两半铜镜丢了出去。
清莲傻眼了。
“秦凡大哥，您干吗呢！这可是价值五百灵石、十万银子的宝贝呀。”
“那又如何？那就是个不靠谱的垃圾，什么五百灵石，什么宝贝，压根就是个残次品。”
秦凡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清莲无法压抑的悲伤，他故意说道：“这镜子居然显示我的未来成就也是先天境第一层，清莲我告诉你，这玩意就是个假冒伪劣产品，老子现在都已经先天境第三层了，别信这玩意的鬼话。
我懂了，这鬼东西是江湖骗子拿来骗人用的。上面显示的文字可以随便调节，当人知道自己的未来成就，跟自己当前实力一样，肯定会联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吧？或者看到自己将来连先天境第十层都达不到，肯定想要逆天改命吧？这时候，江湖骗子不就可以骗钱了吗？”
“啊？真的吗？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当然是真的，千真万确。我的话你也不信？宁愿相信个破镜子？”
清莲破涕为笑：“信，信！”
没有人可以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她已经是他身边的最后一个人了。
绝对不允许有人伤害她，夺走她。
“所以……错的一定是镜子。”
马车依旧在行驶着。
可是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车厢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和压抑。
清莲很清楚，秦凡在安慰她。
秦凡也很清楚，自己的鬼话她是不信的。
‘当务之急，我必须得想办法给她马上突破到先天境的第二层，打破那个魔咒。’
灵石啊……
必须得想办法马上搞到灵石，然后让她突破！只要突破了，就能证明三生镜的不可信了。
区区灵级宝物而已，凭什么可以预测到人的未来和死亡？
“有了！”
秦凡拉开窗帘，对着外面驾驶马车的小玲招呼道：“距离我们最近的下一个城，是哪里？得是大城，能买到或者换到灵石的城市才行，最好还没有千金阁。”
刚才的对话小玲也听到了，她一下子就明白了秦凡的意思：“公子，炎龙皇朝所有的大城都有千金阁，只有千金阁存在的地方，才能大量流通灵石的，想要获得灵石就无法避开他们。小玲虽然只是普通人，可是在千金阁那么久，该知道的还是知道的，想要让小姐突破到先天境的第二层，得为她凑出至少一百颗的灵石，咱们别无选择。”
“那就不管千金阁了。”
“前边是河运城，枢纽之地，规模极大，比上河城还要繁华。而且河运城是直接接受朝廷管辖的，跟上河城、龙起城这种家族势力掌控的城市不同，咱们都不认识河运城的城主，自然谈不上得罪，应该相对会安全很多。”
“河运城……就那里了，过去要多久？需要绕路吗？”
“不用绕路的，无论是前往皇城，还是往西、往南亦或者往北，本就必须经过那里，想避也避不开。根据小玲的估计，午时左右便可以抵达河运城。”
避不开吗？就那里了！
“清莲，你听到了吗？今天中午，我就能打破那个魔咒，然后帮你突破到先天境第二层了！”
“嗯！”
清莲小鸡啄米连连点头，她的心中也升起了希望。
以他们如今拥有的宝贝，换取百枚灵石，根本不算问题，她也无需推辞。
只要得到灵石，她就可以在半天内突破到先天境的第二层。
‘只要熬过了明天……不，现在已经快早上了，只要熬过了今天，清莲就得救了！千万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对了，系统！
‘系统，帮我查询清莲的机缘等级。’
‘清莲的机缘等级无。’
这……
这怎么行！
“系统，你不会搞错了吧？”
“不会搞错的，将死之人不会有机缘等级，就算有那也是负数。”
将死……之人？
不！
“系统，你给我想办法，我不想让她死啊。系统，姐，亲姐姐，要不我喊你娘也行啊，算我求你了还不成吗？”
一阵诡异的沉默。
“好吧，看在宿主这么可怜的份上……本系统建议宿主查询张东的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