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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素穿着舒适的衣裤站在窗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屋外连绵不断的雨,它们噼里啪啦的向着各种东西砸去。低头看向夜光的手表,时针和分针清楚地告诉她,已经半夜十二点了。
片刻后雷声响起,仿佛在耳边发出低沉的嘶吼,紧接着天空的另一端出现刺目的白色闪电。
她抑制不住气愤的情绪,计划着连夜赶完要用的稿子,现在下雨又停电已经一个小时,手机电池还点背的只剩下百分之十。
对于她来说,今天倒霉透顶了。
秦素素将桌前的转椅拉过来摆在落地窗前,一屁股坐下去,双脚蹬在椅子边上,尽管已经放不下她了。她不停地变换姿势,以便让自己蜷缩在椅子里。
最终她成功了,像是椅子在拥抱她,陪着她度过这个无聊的夜晚。
后背传来阵阵的灼热感,她将头向后仰,心底莫名的情绪在滋生,眼前越来越模糊,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眼眶里流出,她清楚的明白那是眼泪,她想,她终究还是放不下。
是的,她的前任要结婚了。请柬还送到她手上,她不想看是和谁结婚,怕自己陷入伤心的词语里面久久不能平静。想她如今三十三依然单身着,他是要看她的笑话吗,是要让她觉得他才是真正的赢家吗?
拿起请柬,用着足够大的力气将它揉成废纸,然后扔向空中,至于它飞向哪儿,谁知道呢。
如果有可能,明天的班儿也不想上。可是她又很胆小,她怕老板扣她工资,毕竟每个月的信用卡账单在督促她好好工作。
秦素素抬手将头发好好梳理一番,眼睛突然变得很精神,默默鼓励自己打起精神来。
然而下一秒,就已经朝着那张大床飞奔而去,什么正面的负面的情绪通通抛在脑后。
她将床上的大抱枕抱在怀里,后背紧紧贴着墙面,狠狠的闭住双眼告诉自己赶快入睡,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恐怖玩意儿。
她默默告诉自己,害怕又能怎样呢,还不是一个人过。
――――————
“姐姐……你快醒醒呀!”稚嫩的女孩声音在旁边响起,很是焦急。
秦素素不耐烦的想拿起枕头捂住自己的耳朵,心道睡个觉也这么心烦。
伸手摸来摸去,脑海中晴天霹雳,我的抱枕呢,谁拿走了我的抱枕?
她使劲挤挤双眼,迫使自己头脑清醒,嘴巴控制不住的打哈欠,身体传来的困意依然还在。睁开双眼时,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的流出,这种酥酥痒痒的真是非常不喜欢。
站在跟前的五岁小女孩一动不动的盯着秦素素,她的眼神很是清澈,梳着两个小辫很是可爱,可惜的是,她穿着一件很旧很脏的衣服,细细看去,似乎是粉色的。
这让秦素素感觉是头皮发麻,一个陌生小女孩唉声叹息地望着自己,换作别人谁受得了。
等等……谁给她的钥匙!
她迅速地坐起来,心中的怒气越涨越大,脱口而出,“你是谁呀?为什么在我家。”
那小女孩呜咽着,抬起脏兮兮的小手擦着夺眶而出的眼泪,边擦边委屈着,“姐姐,我是陌儿啊,你怎么不认识我了呀!”
陌儿?她不停地回想以前,是不是有个叫陌儿的小女孩。一米距离远的方向,搁置的铜镜将自己吸引。她朝着它看去,大脑还有些不清醒。
铜镜?
……
那整面墙是,是,茅草屋?
她挑着眉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屋子。迷香,被绑架,勒索,杀人灭口,一系列的词一一在她脑中过一遍。
她控制不住紧张的情绪,一丝缝隙的门口为她点燃了一丝希望。
她握着小女孩的手,悄悄说道,“我们逃走吧,绑匪既然绑了你跟我,一定要给到钱才算完事,要不然会撕票的。”
小女孩将她的手挣脱,小跑着去探桌上的铜镜,递给秦素素。铜镜里的模样,却是一个蓬头垢面,额前还有刘海的七八岁小女孩。
她蓦地睁大双眼,这居然是自己?不,可能在做梦,躺下闭上眼再醒来,说不定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屋子。
于是她照着自己的想法,躺下,盖上被子,紧紧闭住眼睛,默数到十,默默祈祷老天保佑。
睁开眼的一刹那,伴随着莫名的低落,她的脑子嗡嗡响。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就顶如她放弃了月薪七千的工作,放弃了快要结清的房贷,放弃了楼下各种小吃,还有她最爱的辣条!
她心酸地把被子蒙住眼睛并且哭泣着,她不想自己变成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她只想回归正常的生活。
一只小手放在她的脑门上慢慢地摸着,柔声安慰着,“姐姐不哭,快打起精神来,陌儿有事和你说。”
她拉开被子,穿过窗子的阳光晃着自己的眼睛,有些不适应的微眯,“你有什么事要说呢,陌儿。”
陌儿开始正经起来,表情严肃,“姐姐,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放在心上,不要觉得陌儿在说胡话,你也不要太伤心,也不要怨恨俺娘。”
秦素素挠了挠脸颊,盯着女孩的眼睛,“你说吧,我在听。”
她的表情显得很悲伤,伸出双手张开抱住秦素素,秦素素只感觉这一刻像是与她的诀别。
秦素素忍不住将手放在她的背上,悲伤的气息显得越发浓重。
“姐姐,你要记住妹妹的名字,叶陌儿,娘说我的姓像叶子一样普遍,没有特点,一点用都没有,”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俺娘已经下山去了,要给你找人家,姐姐你快逃吧,逃得越远越好。”
她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这是什么娘,自己才七八岁就要给别人当童养媳。
她看着小小的陌儿,不禁担忧起来,“那你怎么办?”
叶陌儿拍着胸脯,“姐姐不用担心我,我吃的少干的活多。姐姐,你快走吧。”
她拉开被子下了床穿上草鞋,伸出手将她抱住,“谢谢你,我的好妹妹。”
说完,朝着门口跑去,眼泪飞在空中,掉在叶陌儿的手背上,她想,姐姐是因为舍不得她才哭泣,想到这里,她也不由得悲伤。
一间茅草屋坐落在山坡上,往下山的路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杂草在乱石中生长,两边悬崖峭壁,深不见底。
自打秦素素一迈出门槛,有些狂乱的风直吹她单薄的身子,看着那惊心肉跳的土路,内心在打退堂鼓。她有点犹豫不决,现在不走,这一辈子都毁了,谈何未来呢?
她在路口停下,深呼吸一口气,张开双臂,走,一定要走,还要险中求胜活下去,这一刻她的目光变得坚定,迈出颤抖的脚,强迫自己不往悬崖边瞧去,望着前方,一步落下,稳住摇晃的身体,再行至下一步。
望向前方,还有一半多的路,风的爪子抓着她的衣服,邀请她坠入深渊。她有些胆寒,脸色发白,嘴唇发冷,止步不前。
她痛苦得闭上了眼,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吗?
门口站着的叶陌儿担忧的望着自家姐姐,她嘴唇动了动,作了一番思想斗争,手作喇叭状,终于忍不住喊道,“姐姐,你可以的。”
叶陌儿的加油打气,为秦素素注入一丝新的力量,她迈着一步又一步,如同一个勇士度过重重难关,她踏上一片大道,忍不住转身看向小女孩,朝她挥手告别,“再见了,我的妹妹。”
叶陌儿在她转身的一刹那,同样挥手告别,脸上露出久违的美好心情,她忍不住道,“虽然我的名字很普通,可是吧,我却成功的让一个姐姐从这里逃出去,想想就兴奋,”她看向林子的深处,“姐姐,我也想跟你走,那样只会拖累你不是吗。”叶陌儿瞧着头顶的阳光一点点变弱,心道娘亲快回来了。
唯一能去的也只有屋后了,她在驴车面前站着,堆着的草堆足够将她遮掩,避免娘亲的打骂。
中年妇人揣着从赌坊赢来的银两,在街上不停地乐着,街上的人们也知道这老娘儿们赢了钱了,要不然平常总摆着一副臭脸,让人生厌。
然而谁也不敢从她身上打主意,她就像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还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那一种。
谁家见了她,尤其是有孩子的,更要躲得远远的。
中年妇人走在林子里的小道上,枝头上的鸟儿不停地叽叽喳喳,这一次竟不觉得厌烦。她摸了摸腰间的鼓包,心间抹了蜜似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她在单人过的路口停下,细细瞧着那间破旧的茅草屋,一面的墙壁还是补了又补,早就没有了最初的形状。趁这次把那女娃卖了,重新盖个房屋,弄个护栏围一圈,让那死丫头再种些蔬菜。
她走进屋子,里面竟空无一人,一下子气得火冒三丈,赢钱的开心劲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握住拳头,一锤打在了桌面上,咬牙切齿地找着自家的女娃。
“死丫头,你给老娘滚出来!让你看个人都能弄丢,还是个病殃殃的小女孩。”她在屋子里拉开柜子,甚至趴在地上瞧着床底下,找不见叶陌儿,心里的火气直线上升。
她转身来到了屋后,屋后连只鸡也没有,唯一有的就是那驴车和草堆。她气得不打一处来,把草堆往地上扔着,终于看见了那个死丫头。
此时的叶陌儿藏在草堆里,抵抗不住发困的眼睛,早已熟睡了起来。
中年妇人一点都没有替她考虑,伸手拽着她的耳朵就是一顿骂,“好啊你,我让你看人,你居然在这里给我睡,”说着,一伸手又打了她一耳光。
叶陌儿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她半坐起一点点向后移动,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终究,她娘还是找到了她。
她低头默默想着,我不后悔。
――――
树木的枝干错综复杂,一片片叶子生机盎然,缝隙间,一缕阳光投射下来,形成斑驳的影子。鸟儿在枝头上叽叽喳喳,飞在地上捡起一小根木棍敲敲打打。听见一点骚动,惊得它又飞起,落在枝头上。
秦素素朝着太阳的方向,走了很远,草鞋都快磨破了,她的双脚早已肿胀,一屁股坐在树干旁,咽了咽口水,嘴唇早已干涩,肚子总在叫唤,她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走,心里的那份坚定快要崩溃了。
双腿蜷缩,低着脑袋紧闭双眼,也许她需要片刻的安静。她的那份茫然慢慢沉淀,她需要思考未来的方向,既然重生成这副模样,也不能任由自己庸庸碌碌度过这一生。
也许,她需要一个契机。
双目圆睁,打量着四处,她需要尽快到达镇子上,在天黑之前。而这里,远比镇子还要危险一分,豺狼虎豹视自己为美味,又怎能让自己逃脱。
想到这里,她抽了抽嘴角,她不想感受撕心裂肺的痛,任由自己被吃掉。
想着就要站起来继续走,掌心覆盖在冰凉的地面上,胳膊还是止不住的发抖,一用劲,脸上的表情抽搐着,用尽全身力气也托不起这小身体。
这一次她盯向地面的某一个点,鼻孔尽可能的放大,快速呼吸着新鲜空气,她咬着腮帮,表情都要扭曲了,这一次,她终于站起来了。
她有些支撑不住的靠在树干上,感觉自己的脸皮唰白唰白。她瞬间明白了身体的状态,这个身体不足以支撑她的意志力。
她心中呐喊着,不,我不甘心!
日落黄昏,树干被染成了橙色,发着耀眼的光芒。风还在呼啸,这声音在快日落时听起来十分的诡异。放在晚上,估摸着魂都要丢了。
她一步步挪动着步子,尽可能避免大的运动量。她不会给自己安慰,如果自己待在那里,应该会有个帅哥将她解救。这种想法很不靠谱,为了这个想法去付诸行动,命都要丢了。
况且现在的她蓬头垢面,衣服也是带着补丁破破烂烂的,草鞋还能勉强穿一穿。试问,又有谁能好心的将她救下,她好以身相许呢?
“驾,驾!”声音粗犷的男中音在不远处响起。
而这,已经是给了她莫大的希望,她将虚弱抛之脑后,尽可能的快步走去,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前方聚集的微光晃着自己的眼睛,她当下一喜,以最快速度前进。
她站在大道的路边,抬起手还没说话间,架着马车的男子撇了她一眼匆匆而过。
想要说的话都被堵在了嗓子里,真是异常难受啊。
她目送尘土飞扬的马车,消失在路的尽头,勉强露出一丝微笑,告诉自己不生气。
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迈开自己的双脚走出一片光明大道,马车消失的位置,幸好不是反方向。她拍了拍胸脯安慰着自己,还有时间,就算没有力气也要挤出力气。
太阳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夜逐渐降临,眼前越来越黑,她单手撑着树干,目光依然注视着前方,她咬着牙,“我不能输,不能!”
“有趣!”
浑厚低沉的嗓音在头顶上方响起,那声音令人着迷,让秦素素想要再听一遍。
她抬起脑袋向上望去,细且长的枝条上竟然站着一个黑衣男人。
萧寂凉与夜色融为一体,像是在夜里翱翔的蝙蝠。黑发在空中飞舞,幸好月色够亮,让她稍稍能看清他的面容。
削尖的脸庞,幸好下巴不尖,要不然那长相就跟蛇精一样一样的了。他的眼睛也在看着自己,似乎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他的唇角一扬,转瞬间站在自己的面前。
这个陌生人离自己很近,这才看清了他的模样,有棱有角的脸,那双眼眸很是锐利,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微微一颤,周遭的温度逐渐下降。
她冷不丁地打起了嗝,她其实很想说,她是害怕导致的,她想,说点什么好呢。
秦素素硬着头皮,于是道,“你好。”她紧闭着双唇,幸好及时刹住。要不然她将要说,你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天知道他有没有危险,自己还是个小屁孩的样子,如何逃出他的手掌心。
萧寂凉微眯着眸子,“你的眼睛老是在动,心理活动太多了。”
她沮丧地垂着脑袋,两手食指交叉着,“哦,抱歉。”
他甚是满意的点点头,抓起秦素素的衣领在树枝上穿梭。她咳咳咳地嗓子受不住,声音沙哑地弱弱说着,“大侠,能换个姿势拎我吗?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萧寂凉眉头皱了一下,望着这个小鸡仔,似乎要把她看透。微亮的月光下,他瞧见她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只能将她放在地上,谁知那小家伙一有机会就喘着气,一点都不闲着。
等秦素素还没缓过劲儿来,那人又将她放在腋窝下,继续在空中施展轻功。
她的大脑蒙蒙的,也无法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只能等着他停下,将自己的疑问问于他。
有了这个男人的帮助,她到达城镇更加快一些,虽说是被拐比较实际点。
一座城池赫然立于眼前,牌匾上挂着三个字,“林安城”。
秦素素抬头望啊望,望不到它有多高。深红色的城门紧紧关闭,毫无疑问的,城门紧闭,想进去明日再来。
“要不找个地方将就一晚上?”她试探性的问着,不知他是如何想,从上午走到日落,实在是太累了,都不能用脑子思考了。
“如果是这样,那我没必要带你来。”他说完后紧闭双唇,继续保持原有的姿势,带她一飞冲天。
头顶上方的风顺着她的脸颊擦过,恍惚之间夜空触手可及。片刻后,二人站在城墙之上俯瞰大地,黑夜的手将这一座大城包裹住,挨家挨户烛火通明,像极了放飞在空中的孔明灯,预示着美好的盼望。
她抬头吸着凉爽的空气,希望能将自己融入在其中。
“走了。”
秦素素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站在街上。
参天大树,高大的城墙将远处的月光挡下,街道上的房屋、小摊被阴影笼罩,一片黑漆漆。这条通往里面的路显得诡异而阴森,让秦素素的眸子瞪得铜铃还要大,她不自觉地往那男人身边靠了靠,寻找一丝安全感。
旁边的男人突然反感她的靠近,一言不发向前走去,她也紧随其后。至于去向何处,只有他知道。
当他们走到前方有障碍物时,那男人想也不想的向右走去,右拐的这条街上却烛火通明,边边角角都不落下。
他停在一家名为“广道来”的客栈面前,这家客栈总共五层楼。外观所用的材料皆是上等红木,每层楼的两边挂着红色灯笼,为来来往往的人们照向四处。
还没等他进入客栈,里面的店小二赶忙过来迎接,堆笑的脸在看清来人的模样,换上了严肃的神情,十分规矩的半弯着腰,低声道,“右护法。”
他微微点头以示听到。
进入客栈内,秦素素还是第一次见到古香古色的客栈。
长长的红地毯直达店家的记账柜台,每个墙面上挂着山水字画,供文人雅士欣赏。左侧是楼梯,直通上层。右侧是红木书桌,上面摆置着文房四宝,即笔、墨、纸、砚,桌旁旁边放置三把红木椅,以便作画的人乏累。
堂内的人来来往往,嘈杂声充斥着各个角落。每个人的衣着或华丽或朴素,忙活着自己的事情。
萧寂凉朝着店家点点头,店家在看到右护法时,他的眼眸在这一刻变得血红,转瞬即逝。秦素素紧皱眉头,眼睛来回转动着,似在思考一件事,我是不是太累了,眼花了。
二人身处九转乾坤殿,九个屋子,格局各不相同。建造之初,就是为了不让外人窃取他们的秘密而造。
她跟在萧寂凉的身后,还在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萧寂凉站在客栈四楼的过道上,秦素素没回过神来,脑门直接撞在了他的腰上。
她揉着脑门,抬眼看向萧寂凉,似在埋怨。靠近纸窗的位置,摆了一把血红色的宝剑,散发着一股寒光,吸引了她的注意,刚才发生的事,就此望得一干二净。
他挑着眉看着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家伙,心里的疑惑徒然升起,不知把她带来是对还是错。
“告诉我,你刚才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