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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而慕少艾......”明眸细细思量着这句话,笑了笑,道:“倒也不怪越老板如此轻易答应你。”
岳寒江到底没有见到越沈儿,越老板说她随着一位他的老友去采药了。
岳寒江闻此好奇道:“师父,这位越老板到底是什么来历?似乎与师父也很熟悉。”
明眸道:“我与这位前辈倒也不是十分熟悉,只不过他的旧事我倒十分熟悉。若论起来,你与越沈儿还差着一个辈分呢。”
岳寒江有些惊讶:“啊?!”
明眸道:“这位越老板,曾经是菩提宫老宫主座下首席弟子,江湖人说他温文尔雅,白衣俊儒,一手医术在江湖数一数二,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岳寒江道:“没想到越老板当年也是风流俊俏啊。”
明眸笑笑,道:“你可没有资格说他,且他俊俏是真,风流是假。他和你的师祖,我的师父,有过姻缘。当初你师祖刚刚上任小山主一年,外出游历,越前辈奉老宫主之命外出诊治,正巧遇见你师祖,二人三番四次巧遇,倒也生了情愫。”
岳寒江道:“菩提宫虽然从来不参与武林争斗,但是这地位却举足轻重,以越前辈的身份,若能与师祖喜结良缘才是好事,又如何...”
“那一年江湖上出了一件大事,一位名叫“玄寒老者”的人横空出世,武功不是很高,却有一毒名叫“寒毒”,寒毒对常人并无致命毒性,但对修炼武功之人可以阻滞经脉,内功无法运转,憋爆而亡,武功越高,毒发越快。此人用寒毒配以斗转星移大法,吸取各大门派高手武功。越前辈也是因为此毒才出宫诊治,他用温和之法制住寒毒,若是自废武功便可保命,只是日后便是废人一个,再也不能练武。”
岳寒江道:“此人用心险恶,如此阴毒之法,若但凡有些志气,宁可自废武功也不能便宜了他!”
明眸点点头:“各大高手确实宁可选择自废武功,只是这样一来,彻底惹恼了玄寒老者,此人直接打上菩提宫,因其当时武功已是极高,老宫主竟不慎受伤,越前辈拼死保护老宫主,竟不慎中了寒毒。后来玄寒老者被重伤,不知其踪,越前辈废掉了武功保住性命,只是......从此,也是不见踪迹,等你师祖接任山主数年后,越前辈再次出现时,已经是一个小有名气的调香人,而且身边已经带着沈儿了。他自己年少的爱情未满,自然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如愿。”
岳寒江沉默良久,喃喃道:“越前辈......是个骄傲之人。”
明眸反问他:“你不骄傲么?”
岳寒江一愣,明眸接着道:“你年纪轻轻,已是小重山小山主,武功造诣之高,恐怕能打得过你的人寥寥可数,长得......”明眸忽而戏谑,瞧着他笑道:“又那么招那些姐姐们喜欢,你敢说你心里没有一点骄傲。”
岳寒江低下头,若有所思,明眸道:“人都是有骄傲的,只有圣人神仙才能真的谦和无傲,只是那样的人,早就升天了,既生凡世,便是凡人。”
明眸拍拍他:“不过我的小徒儿已经足够好了,再说了,小重山小山主再不骄傲一些,什么样的人才骄傲啊?不过这么说起来,越沈儿可也算是你的前辈。”
岳寒江忽然抬头焦急道:“这...这怎么能算呢,越前辈既然已经退隐江湖了,那便是前尘尽抛了,我和沈儿不能这么论的。再说了,前辈怎么了?这也没规定不能娶自己前辈啊。”
明眸坐下,倒了杯茶道:“少在这儿油嘴滑舌的,过两日七夕,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抓紧机会吧。媳妇娶到手才是最重要,什么前辈不前辈的,说这些的都是陈年虫蛀的木头!”
待岳寒江走了,明眸看着窗外愣神,这两日格外闷热,热得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当初陆渊的事情被她发现时,也是这么一个天气。
明眸喝口茶摇摇头,许是自己想多了,夏日的天气不就是闷热么?
山路上,孙秉良背着越沈儿,越沈儿背着一个小药篓,裙角被撕了一块,显然是裹在了腿上,隐隐的还透着血迹。
孙秉良一脸懊恼:“都是我疏忽了,冒冒然带着姑娘上来,既然来了就该领着姑娘往平稳处去,何苦地要姑娘跟着我受这苦。都怪我蠢笨,害着姑娘受罪。”
越沈儿听着他絮絮叨叨,“噗嗤”笑出声来,孙秉良以为笑他,忽而就红了脸,听越沈儿道:“孙先生不必如此自责,是我自己不小心跌的,再说了,我哪有那么娇贵,跌一脚难不成还能跌没了不成?”
孙秉良闻此骇道:“姑娘可莫要乱讲,这跌一跤是真的能把人跌没的,若是撞到头,跌得疯傻了的也是有,万事还是小心为上。”
越沈儿道:“孙先生也太过小心了,后山我是常来的,今日那个陡坡上次寒江哥哥也带我去过,今日我不小心罢了。”
“寒江哥哥?”孙秉良疑惑出声,越沈儿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脸上飞上两朵红云,咬了咬嘴唇含糊道:“啊~就是...一个朋友嘛...上山时认识的。”
孙秉良道:“可是小重山小山主岳寒江?”
“孙先生认识?”
孙秉良笑笑:“未曾有幸谋面,只是前日里小重山环刀门一事闹得热闹,这位小山主的名头也响了两响。”
提起这事儿越沈儿撅了嘴:“孙先生明明也不喜欢程家父子做派,如何...如何就要给他们医治呢?”
“医者父母心。那程少掌门伤的着实厉害,疼痛难当,我身为大夫总不能眼瞧着病人不管,岂不违背从医初心?”
“那......那若有一日碰见真正的恶人呢?十恶不赦,杀人如麻的那种,那种人病重垂危,孙先生也要救么?”
孙秉良笑笑,道:“当然,医者救人,救的是身,至于救心者...非自己不能为也,即便是圣人神仙,若是缘法未到,也是救不得人的。”
越沈儿皱眉:“孙先生明明是个医者,这话说的却像个道士,越发的令人迷糊。”
孙秉良拖了拖她,望了望前路,道:“我也迷糊,故而只做医者,做不来道士,更做不来圣人神仙。”
越沈儿不再答话,她瞧着前面,再过几日便是七夕了,那双鞋履也要完工了,想到这里便是止不住的欢喜。只是近日里闷热的难受,只盼着七夕那日能够凉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