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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众人从这消息中回过神来,看向明眸,明眸面上并无太多波澜,只是皱紧了眉头,她扫了一眼众人,道:“郭毅,你带两个弟子与我下去瞧瞧,其他人都散了吧。”
殷妙道:“山主,我也跟去吧。”
明眸看向她,殷妙道:“越沈儿怎么也是个女孩子,山主您又是岳师弟的师父,有些事情上可能我更方便。”
明眸觉得大概岳寒江临走前托殷妙苏苒多去照看越沈儿,否则以殷妙的性子,虽然肯定不会对越沈儿做什么,但总归不会这么热心。
她这个小徒弟,逍遥了这些年,居然也有了牵挂。
明眸道:“那便一起去罢。”
等明眸一行人问着路到了越家的时候,越家已经有不少人在帮忙料理布置灵堂等事,明眸扫了一眼,不见越沈儿,此时有人已瞧见他们,明眸刚回来一年多,并没有多少人见过这位山主,但是她身边的郭毅,殷妙二人却是认识的。
有个老妪走上前来,道:“不知郭少侠有何事?”
郭毅忙施礼道:“这位婆婆,我们听闻越老板身遭不测,山主前来看望,怎么不见越姑娘?”
那老妪叹了口气道:“她在屋内呢,说起来可怜,小小一个女娃,从小跟着她爹颠沛流离,现如今好容易到了这般年岁,眼瞧着要议亲了,却又没了爹。”
明眸道:“您可见过越老板的尸身了?”
老妪闻此,脸色白了白,忙摆摆手道:“老妇在这山脚下生活了一辈子,第一次见这样的死法,胸口竟焦黑一片,来验尸的仵作说五脏六腑竟是具焚了。”
殷妙和郭毅闻此皆是骇了一跳,他们到底是未曾外出历练过,还没听闻过这种手法。
明眸抬脚走向屋里,郭毅和殷妙向老妪道谢后连忙跟了上去。
越沈儿正在堂屋陪着来帮忙的人,她脸上一脸憔悴,眼里也没了光彩,眼眶有些肿,眼睛哭的像兔子眼一般。
她见明眸来了,赶忙起身,道:“山主。”
声音也是有气无力,不似从前。
明眸嗯了一声,道:“沈儿,我有话问你。”
自然是可以的,只是院子小,越沈儿只好引着他们几个人到墙边,施礼道:“山主,还麻烦您特地来来看我。”
明眸道:“我与越老板本来也是相识,如今寒江外出,突发此事,我自然该来看看。不知越老板是何时被害的?”
越沈儿当然知道此事有疑,即便明眸不来询问,她也是要自行查访的,道:“我今日下山刚进家门时,爹爹就已经......已经被害了。院子很乱,应该是发生过打斗,足迹也很乱,像被故意打乱,没有办法仔细辨别了。还有廊下围栏的痕迹,很明显是刀砍所致,人数大概有十多个。但是我爹爹...我爹爹身上没有明显划伤,只有胸口那一掌,伤势极重,像是一击致命。”
明眸盯着她,神情有些古怪,郭毅和殷妙也是有些愣,待越沈儿说完,明眸道:“验尸的仵作呢?可还在这里?”
越沈儿道:“我家院子小,只能容下来帮忙的几个婶婶叔叔,仵作先生拿了谢银已经回家了。”
明眸转身对郭毅道:“去请。”
明眸又道:“越老板早年可有什么仇家?”
越沈儿摇摇头:“若是有仇家,我就不会这么疑心,处处观察细致了。”
殷妙突然有些佩服这个女子,虽比自己小上许多,但是自家爹爹出了这样的事,居然能在悲伤之余如此冷静,甚至将事发现场所有可以分析的地方都看了一遍,不是一味地号啕大哭,鼻涕眼泪一大把。
但就算这样,殷妙对她也是没有多少好感的。
郭毅一只脚还在门里,险些被一个人撞倒,还未开口,那人连连道歉:“实在抱歉,家中急事,一时心急险些撞到兄台,万望兄台见谅。”
郭毅虽然知礼,但是也没如此文绉绉的说话过,他识字少,对这样的文人向来尊敬,忙回了礼,说了数声无事,出门去了。
这边的动静倒是吸引了明眸她们。孙秉良甫一进门就急急忙忙去了屋里,找不到越沈儿,问了人,又来到了院子里,跑过来面色红润,额头上一层细密的薄汗。
孙秉良稳了稳气息,道:“主持丧仪的人我都联系好了,你尽管放心就是。”
越沈儿见他如此辛苦,心里一阵感激,道:“辛苦孙先生了。我来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小重山的山主,明眸。”
孙秉良这才看向明眸,听闻名号后,拱手道:“在下江湖游医孙秉良,久闻明山主大名。”
明眸道:“若是孙先生也只是一个江湖郎中,恐怕天下再无医者。”
孙秉良笑笑,道:“明山主过赞了。”
殷妙也抱拳道:“晚辈小重山姝禾峰殷妙。”
“孙先生,”明眸没有过多客套:“孙先生精通医理,不知越老板这五脏俱焚的死法,孙先生可能看出什么端倪?”
孙秉良一愣,道:“我虽为医者,只是验尸法门只是了解皮毛,焚烧越老板五脏之火,倒像是极阴之火。”
“极阴之火?”殷妙疑惑:“火怎么说也是阳性,这……极阴又怎么出火?”
孙秉良笑笑,道:“万事万物,相生相克,若寒性到了极致,是可以生出阴火的。只是这火,非但不能暖人,反而会让人寒意横生,时间一久,人全身的元气都耗尽也不能抵挡,自然也就没了生气,五脏六腑也就干瘪萎缩,极脆发黄,形如焚烧。”
明眸挑眉,道:“依孙先生之见,凶手是一个修炼至寒武功的人?”
孙秉良点点头,道:“而且这人的武功恐怕在当今武林,首屈一指。”
殷妙听了脑子里过了一遍武林中几个有名号的人,可要么名声极好,要么已然故去,又是何人会来此寻仇呢?
正说着,那仵作跟着郭毅进门来,仵作一拱手,向明眸见了礼,明眸道:“我想听听越老板身上有多少伤痕,那致命一掌不知道您有何推测。”
仵作想了想,不禁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