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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漫戒备地看着唐修。
难道，沈暮霆反悔了？
“唐叔，我和沈暮霆已经说好了，他答应让我和奶奶离开，我们没多拿任何东西，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检查行李箱。”黎漫语气十分客气。
唐修忙道：“少夫人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先生吩咐过，让你们吃了早饭再走。”
黎漫一怔，“唐叔，谢谢，也替我谢谢沈先生，时间还早，我和奶奶没胃口，就不吃了。我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以后就再不是少夫人了，谢谢你们这段时间对我和我奶奶的照顾。”
唐修看着黎漫，脸上噙着笑容，恭敬道：“少……”
唐修下意识地还是叫她少夫人。
刚出口意识到又改口，笑着说道：“黎小姐，您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这是先生吩咐过的事情，要是没办好，先生若是怪罪下来，恐怕要训斥我们待客不周的。”
黎漫也不想让他为难，心生一计，笑着道：“唐叔，我不吃了，你吃吧！他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我和奶奶吃了！”
“那怎么行，”唐修哭笑不得，“先生特地嘱咐的，让我一定要看着你和老太太吃完早饭才能放你们出门。”
刘瑛也揣摩不透沈暮霆的心思了。
这样子看，不像是对她孙女没感情。
难道，就像对她这个老太婆也十分照顾不是因为爱屋及乌，让她们祖孙吃了早饭再走也只是想好聚好散，善始善终？
刘瑛捉摸不透年轻人的心思，也就没有再多想，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吃了饭再走吧。”
黎漫只好跟奶奶一起去了餐厅。
餐桌上摆着中式早餐，都是她和奶奶喜欢吃的，鸡蛋饼远比路边摊干净，而且味道也甩路边摊十八条街，还有咸豆腐脑，加了虾米骨汤之类的配料，又鲜又香，口感极好。
黎漫不知不觉吃了很多，都吃吃撑了。
看着餐桌上被她和奶奶吃的差不多的早饭，不禁有些尴尬，说好的没胃口呢？
打脸也来的太快了。
黎漫努力维持着，脸上不露出丝毫异样，在心里暗暗道，只要脸皮够厚，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吃饱喝足，黎漫和奶奶离开了西山别墅，这一次唐修没有再拦她们祖孙。
车子和司机已经安排好了，黎漫婉拒了管家的好意，“谢谢唐叔，我朋友来接我，就不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应该的。”
说话间，棠歆的车就到别墅门口了。
别墅门口距离里面还有一段距离。
黎漫的手机响了，她按了接听键。
唐修见状也没再坚持，把行李箱放到了接驳车上，道，“我送你们过去。”
别墅门口，棠歆站在外面打量着西山别墅，这栋传说中的世界顶奢私人豪宅。
虽然知道沈暮霆有钱，但是看着这栋豪宅，她还是忍住咋舌。
透过雕花大门，看到坐着接驳车出来的黎漫和刘瑛，棠歆推开车门下车，打开后备箱。
没有她们动手，唐修把行李箱拎进了棠歆的后备箱里，“黎小姐，后会有期。”
“再见唐叔。”黎漫礼貌地笑笑，“江州虽然说大不大，但是说小也不小，估计以后没什么机会再见面了。”
唐修也笑笑，“以后的事谁能说的准呢，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跟先生离婚，作为佣人我们也不好多嘴，插手，但是你是先生第一个带回来的人，先生对你应该是不一样的。”
“再见。”黎漫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和奶奶上了棠歆的车，离开了西山别墅。
车子消失在视线里，唐修掏出手机，拨了沈暮霆的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先生，少夫人和老太太吃过早饭后被棠歆小姐接走了，刚走。”
“好，我知道了。”沈暮霆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
唐修听得出他心情不好，好奇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下一秒，电话挂断了。
沈暮霆离开西山别墅后，住到了离公司比较近的一处房产里。
接到管家电话的时候，他刚运动完，正准备去冲个澡。
挂了电话，他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洗澡，吃早饭，上班。
博远总部，会议室。
沈暮霆心不在焉，修长的身躯陷在真皮座椅里，神色漠然。
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但是与会的人还是清楚的感觉到来自他身上的低气压。
大屏幕上，正显示着某个大项目的数据，沈暮霆扫了一眼，冷冷地开口。
“这个项目失败，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了。这么漏洞百出的资料要是能拿到项目才怪，就这样的资料，你也敢拿到我面前，糊弄我？”
“博远以高于同行的薪资待遇，高薪聘请你们，不是因为你们长得好看，而是觉得你们脑袋里多少还有点有用的东西，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说完，沈暮霆偏头吩咐沈律，“吩咐人力资源部，办辞退手续。”
此话一落，所有人都正襟危坐，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犯错的这个项目经理惊出一身冷汗。
连忙道：“沈总，对不起，是我工作疏忽，因为家里的私事影响了工作状态，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下次绝对不会再犯错误。”
沈暮霆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冷酷道：“我是企业家，不是慈善家，所有的职位都是能者居之，平衡家庭和工作，也是体现个人能力的一个方面，而且，你这个问题不是失误导致的。
业内人士都有共识，Dota作为一款社交类游戏，真正有价值的是关系链，重点是可以使用微信和QQ登录，和朋友一起玩，Dota登录PICO，并不能激起多大风浪，但是博远绝不可能允许微信和QQ登录PICO。你的资料上能写出如此外行的问题，合作伙伴怎么看博远？”
众人沉默，大气不敢喘一下。
沈暮霆的视线从他们身上扫过，神色凛然。
“博远从不怕烧钱，怕的是烧钱得不到成果。博远，不养废物！”
老板今天火气好像格外大。
一众员工头不敢抬，熬了半个多小时会议才结束，最后怀疑人生地离开了会议室。
傍晚，沈暮霆接到顾淮西打来的电话，约他出来，去水天一色聚聚，他们已经有段时间没出来了。
唐婉吟去世后他心情肯定很糟糕，刚好可以出来放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