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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谢谢。”
黎漫一脸感激，深深地看了沈暮霆一眼。
沈暮霆朝她露出一个抚慰的笑容，温声道，“我们是夫妻，照顾你和你的家人也是我分内的事，不要说谢谢，显得生分。今天天冷，奶奶又淋透了，等下最好别直接回家，先去趟医院。”
“好，我知道了。”黎漫点点头，“你回去也泡个澡，别感冒了。”
“嗯，那我就先走了，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的。”
沈暮霆把伞捡起来，递给黎漫，然后就和沈律走了。
沈律已经打电话安排了另外的车和司机过来。
黎漫撑着伞，刘瑛一把推开，“我不用他的伞！”
黎漫滞了一瞬。
脸已经冻僵了，雨雪打在脸上，像刀子划过，又冷又疼。
黎漫注视着刘瑛，看了几秒，抬手抹了把脸上混着雪的雨水，又捡起雨伞撑起来。
这一次，刘瑛没有做什么，也没说什么。
黎漫暗暗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奶奶就算不心疼自己，但还是会心疼她。
“奶奶，今天这么冷，又是雨夹雪的天气，再待下去我们肯定要冻坏了，我们回家吧，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黎漫一手撑着伞，一手抱着刘瑛的胳膊晃了晃，尾音拉得很长，听着很是温柔。
撒娇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刘瑛的神色也不似刚开始那般冷硬和抵触，不过还是一脸怀疑地看着黎漫，“真的？”
黎漫点点头，“嗯，真的。”
“你可别骗我。”
“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发誓。”
黎漫说着就抬起手，竖起两根手指要发誓，“我发誓……”
“行了。”刘瑛忙打断了她，“谁要你发誓了。”
恰好沈暮霆安排的司机也到了。
司机没有贸然上前，距离石凳还有一段距离，朝黎漫招了招手。
黎漫朝奶奶道，“走吧，别冻坏了。”
刘瑛这一次乖乖跟黎漫走了。
只是，看到司机，也不知道是因为面子上抹不开还是铁了心抵触沈暮霆，奶奶坚持不坐沈暮霆安排的车。
没办法，黎漫只好带奶奶去打车。
这样的天气，打车难。
司机上前，恭敬道：“老夫人，这样的天气很难打车，我来都来了，您看还是上车吧，我送你们过去。我还带了衣服，天冷别冻着，你们先换上干衣服。”
刘瑛一口拒绝，“不用，我们打车。”
司机见老太太坚持不坐他的车，只好给沈律打电话，把这件事跟沈律说了。
沈律开着车，正在回西山别墅的路上。
接到司机的电话，他第一时间就告诉了沈暮霆。
沈暮霆扶额，沉沉地应了声，“知道了。”
沈律又吩咐了司机几句才挂电话。
司机放慢车速，一路跟着黎漫和老太太到路边。
看着她们打到车，记了车牌号后才离开。
黎漫打车带着奶奶原本打算先回家泡个热水澡，然而在路上奶奶就开始咳嗽了起来。
她只好叫医生改道，去医院。
本想去曜影，还没来得及跟司机说，刘瑛就率先开口道，“我不去那家医院。”
“好，听您的。”
奶奶连沈暮霆安排的车都不肯坐，不愿意去曜影黎漫并不觉得诧异。
司机送她们去了就近的第一人民医院。
黎漫先在医院门口的服装店里买了两身衣服，换下淋湿的衣服才去医院。
来医院看病的人不少。
挂号后得排队等叫号。
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轮到她们。
进去后，医生简单询问了一下，就给开了检查单子，验血拍片。
于是黎漫带着奶奶去验血，拍片，然后等拿到检查结果，又过了半个多小时。
黎漫站在取片机前，将打印出来的片子装进袋子里。
刘瑛站在旁边，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越来越烦，越来越累赘，折腾你，就是个老顽固？”
“没有，我没这么想。现在的生活比以前好多了，我们以前多么苦的日子都过过。”
说着，黎漫朝刘瑛笑笑，“我是进过监狱，死过一次的人，现在淋点又算什么，只要您好好的，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是好日子。”
刘瑛一言不发，忽然觉得自己挺混账的。
可是她当时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就是想闹。
黎漫见奶奶不说话，也没多想，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走吧。”
“哦。”刘瑛回过神，跟黎漫一起朝医生办公室走。
深夜的医院里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刘瑛闷闷道，“对不起。”
黎漫愣了一下，一时怀疑自己听错了。
刘瑛重复了一遍，“对不起，奶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到那张照片后，我还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对方跟我说了些不好听的话，我一时脑子短路就从家里出来了，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那个小区。”
黎漫目光一凛，“给你打电话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是女的，不过声音听着怪怪的，不像真人。”
黎漫立刻道，“你手机呢，给我看看。”
刘瑛便把手机递给了黎漫。
刘瑛的通话记录很少，平时只给黎漫打过电话。
黎漫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陌生的匿名号码：+54147638683。
下面显示的号码属地是阿根廷。
这是网络虚拟号码，所以显示地址也不一定真实。
“对方跟你说了什么？”黎漫问道。
刘瑛想了想，“对方说，你背着我在跟沈暮霆在一起，说你根本就不是黎家人，对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说我不识趣，倚老卖老，绊脚石、老不死的、累赘、多余之类的。”
黎漫知道奶奶好强。
这些字眼，对奶奶来说无疑是一把刀。
黎漫立刻道：“奶奶，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打的这个电话，但是你一定不要被对方影响，如果你被对方影响，才是真的着了对方的道，只会亲者痛仇者快。我以后不会再背着你见沈暮霆了，我也不见赢家的人，对我来说，奶奶你才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最亲的人，如果不是你抚养我长大，就没有现在的我。”
“我……”
刘瑛正要开口，黎漫已经带着她走进了医生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