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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三度狼狈为奸
贝涔涔躬身站在御书房里,强忍住想打呵欠的冲动,换了个身份故地重游,还真不是普通的累呢!至少以前她不用这样卑躬屈膝。啧,有机会一定要劝说一下小眞,迟早废了这太监的制度!忒不人道了!
她在皇上旁边腹诽,皇上的目光已经克制不住地瞄了她N次,瞄得她都为皇上紧张,因为那个皇叔宫胤天凌厉的眼神也已经跟着“杀”过来了!
拥有那种眼神的男人,绝对兼备一颗智商高于一百二的头脑!贝涔涔有点儿能够理解皇叔为什么“来”了。皇上年幼,不能说无知,至少也还停留在幼稚的阶段,朝政大权基本是由着几位朝廷重臣在把关。太师一殁,朝中更是风生水起。宫胤天若是身具周公之德,必赶来吐哺;宫胤天若是暗藏孟德之心,更不能错失良机。于公于私,宫胤天都不能不来!
贝涔涔还在玩味,宫胤天的眼神已经变了:先而迷惑,继而玩味,再而兴奋。
贝涔涔凛然,这个眼神变化她不陌生啊!那个地球人都知道的狮子王辛巴遇上Nala时,镜头聚焦和诠释的就是这一让人心跳加速两颊发烫又忍不住会心一笑的微妙眼神。贝涔涔第一次看《狮子王》,就是被这样的细节震惊得无以复加,从此死心塌地成了美国迪斯尼的忠实fans,以至于后来每看动画片,总是会不由自主地留意此类细节,搞得对国产动漫那个叫黯然神伤啊!
唉,纵然已经告别了那个时代,回首往事,还是不免唏嘘感慨!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贝涔涔极其小心地换了一抹惊慌中又掺点儿谄媚的笑容,垂下头去。但是,她的眼睛虽然已经避开了皇叔,然而她的身体细胞却还是感受到宫胤天那份热气腾腾的目光。
惨了!
难道说,她这个才刚刚替换上去的太监身份,又将在朝野引发一场耸人听闻的缱绻情事么?
额错咧,额真滴错咧,额从一开始就不该穿越到这儿来,如果额不穿越到这儿来,额就不会沦落到这么一个伤心的地方……
“这位公公很眼熟啊!”
来了!
贝涔涔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如临大敌!
“嗯,她是朕新收的。”宫眞终究是沉不住气,话才出口,脸就先红了。
“能得到皇上的青睐,必然有其过人之处。”宫胤天的声音已经接近狎昵了,“臣府内就是少了这样一个妙人,不知皇上可否割爱呢?”
“不行!”宫眞勃然大怒。
贝涔涔汗流浃背。
宫眞啊宫眞,那个奸诈的男子只是在试探你啊!
可是这话她却只敢在喉咙口打滚,她甚至连眼色都不敢泄露了半分啊!
呜呼,她怎么就这么背运,非要夹杂在这一对叔侄之间,倍受煎熬呢?
“臣只是请求,又非强求,皇上何必动怒呢?”那个惫懒的男子眯起了一双勾魂的桃花眼,放肆地罔顾当今皇上铁青的脸色,对着贝涔涔大抛媚眼,“小公公,不知如何称呼呢?”
贝涔涔应该恶心作呕的,但是很遗憾的,她真的觉得这个三十左右的男人,的确很帅很有魅力。现在她终于相信,为什么结了婚的男人更容易令女人动心了。就像眼前这一位,举手投足之间,自然流露出成熟自信的风范,更重要的,他经历了无数女人的洗礼,对女人的了解有时候甚至超越了女人本身。
“小三子!”贝涔涔不能不回答,穿越到这个时代的年限说短也不短了,但这是第一次,在仗未开打之前,她先已有了一丝怯意。哦呵,既生瑜何生亮乎?
“清清灵灵,犹如珠玉落盘。”宫胤天陶醉地弯了弯两片轻薄的嘴唇,“小三子?是昵称吗?在家排行老三?”
“皇叔!”宫眞撑不住了,“朕记得朕和你谈论的是三军问题……”
“皇上不是不急么?”宫胤天眼神一睨,似笑非笑,“何况,眼前有此良人,值得为那些琐事烦心么?”
琐事?
贝涔涔苦笑,就在刚才,这位皇叔还就此事咄咄逼人,大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架势。现在,倒变成琐事了?
“朕现在就想讨论这事。”宫眞咬紧了牙关。
“皇上真的如此急不可耐?莫非皇上已经改变主意,同意臣的建议了?”皇叔忽然伸手,拉过了贝涔涔。
贝涔涔明知要躲避,但不知怎的,她的手还是落入了皇叔的掌握之中。
“皇叔!”宫眞拍案而起,“放开她!”
“臣推荐的吴子蹈将军,皇上同意了?”皇叔的手亲密地抚摸着贝涔涔的手背,笑得很温存,但一双眼睛却冷漠得容不下一丝笑意。
“放——开——她。”宫眞气得满脸通红。
“皇上如此在意,这小公公的身份当真透着蹊跷了。臣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小三子其实应该是江南首富乔海玉的第三个闺女吧?”
砰!皇上情急之下,带翻了桌上的茶杯。
“皇上这就急了么?”宫胤天笑得更欢了。
“你……你还知道什么?”宫眞脸如死灰。
“不多!只是刚好知道小公公还有一个身份!”宫胤天转头盯着贝涔涔那张并不起眼的脸,“贝大人,久仰了!”
“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贝涔涔甜甜地笑了起来,抽回了右手,向八王爷拱了拱手,“王爷若是早些回来,哪里还有贝涔涔混饭吃的机会?久仰二字,实在是抬爱了。”
宫胤天扬起了修长漆黑的眉毛:“你不怕?”
贝涔涔皱了皱鼻子:“可能是我太好奇了吧,连怕都顾不得了。”
“你在好奇,明明你已易容,本王为何还是能认出你?”
贝涔涔耸了耸肩膀。
“眼睛!”宫胤天黑亮的双眼锁住了贝涔涔,“本王看人,最喜看眼睛。本王见过你的画像,那对眼睛给本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见了你之后,本王才知道,什么是笔墨难以形容。”他抬手,仿佛想要触摸贝涔涔的眼睛,但最终只是停留在贝涔涔的眼前,“这双眼睛所蕴含的练达与机敏,岂是一个年方双十的女子所能拥有的?”
贝涔涔忽然大力握住了宫胤天的手:“王爷,你太有才了!你是唯一一个看出我真实年龄的人。实话对你说了吧,再过几个月,我就进入不惑之龄了。哎,你看,我可能比王爷你的年龄还大上十年呢!”
宫胤天陡然沉下了脸:“你敢戏弄本王?”
贝涔涔瞪大了一双无辜的眼睛:“我没有啊!八王爷,你知道吗?女人最忌讳别人问她的年龄,可是我却能勇敢地说出来,那是对你智商的尊重!”
宫胤天的眼神更加阴沉,但嘴唇却又缓缓地舒展开来:“好!很好!贝大人果然没有令本王失望!本王本来也担心朝中生涯太沉闷,现在可好了,有贝大人在,本王的日子一定会过得很精彩!”他哈哈大笑起来,“皇上,臣告退!”
他居然不再提三军整顿一事,宫眞一愣,却也松了一口气:“皇叔请!和穆,送皇叔!”
随着宫眞的声音,御书房的门口,进来一个中年太监,斯斯文文的,他显然也听见刚才茶杯的碎裂声,进门时居然还端着茶盘。他先将茶盘放在书桌上,躬身行礼:“皇上,请用茶!”然后,才转身,用尖细却温和的嗓音回道:“八王爷,请!”
一直到听不见两人的脚步声后,宫眞才抓起茶杯,迫不及待地喝了几口,这才重新坐回他的龙椅,呼呼喘气。
贝涔涔却侧着脑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姗姗,你在想什么?”
“我只是觉得和穆很像一个人,刚才他的表现更像了。”贝涔涔皱起了眉头。
“哦?像谁呢?”
贝涔涔摇了摇头:“一下子想不起来。”
宫眞笑了笑:“和穆是半年前才到朕这里服侍朕的,原本服侍朕的福海去世了,临终前把和穆推荐给朕……”他摆了摆手,“不说了。对了,幸亏你够机智,不然朕还真不知道怎么应对皇叔呢!”
贝涔涔无意识地勾了勾唇角,她说的明明就是真话,偏偏没有人肯相信。要是她说她来自另一个时空,只怕他们都以为她精神错乱了呢!搞不好她那个时代,有些精神病人嚷嚷自己是皇帝,说不定还真是个穿越而来的真皇帝呢!
“你在想什么?”
“哦!”贝涔涔回过神来,“我在想,我的身份既已揭穿,不知八王爷下一步会如何打算?”
宫眞的脸色白了:“你看他会怎么做?”
贝涔涔摇摇头:“我也猜不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她仰起头嫣然一笑,“反正,只要他一天不戳穿我,我就一天不脱这太监服。”
尽管她的脸很普通,宫眞还是在她灿烂的笑靥中微微失了神。
“朕更希望看到你穿皇后服的样子。”
宫眞说得很轻,贝涔涔也就聪明得假装没听见,她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好累啊!我现在才知道,太监的命真的不是普通的贱!我要回去休息了。”
“姗姗!”
贝涔涔只好止步,换上了笑容转过身:“什么事?”
“睡个好觉!”
“好!”贝涔涔开门。
“姗姗!”
“怎么啦?”
宫眞凝视着贝涔涔,不好意思地说道:“没什么,只是又有一夜不能见你了。”
贝涔涔迟疑了一下,忽然松开了门,走了进来。
宫眞惊喜地站了起来。
“小眞!”贝涔涔隔着书桌握住宫眞的手,“相信自己,你才是天子,眼前的障碍不过只是你成长路上的考验!睡个好觉!”
宫眞是不是能如她所愿地睡个好觉,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是无法如宫眞所愿睡个好觉了。
相思成灾啊!
只要一闭眼,就是黑狼的眼睛,黑狼的眉毛,黑狼的嘴巴,黑狼的手,黑狼的怀抱……
她的脸色,在黑暗的夜里,渐渐热了起来。
一日不见君,如隔三秋也。她已经三日不见黑狼了啊!
唉,她倒是希望宫胤天能揭穿了她的身份,那样,黑狼就不得不再来“暗杀”她一次,就像三天前那个晚上一样,她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黑狼。
“畜生来啦!”
“我不是畜生!”
“哦,那是谁在说:再相信你我就是个畜生呢?”
“是我!”
“你看你还不承认自己是个畜生?”
“因为说那句话时,我已经决定永远信任你!所以不存在‘再’的可能。”
“是吗?”贝涔涔扬眉抿唇,压住正那不断喷涌上来的笑意,“那么,请问,狡猾的狼先生,你现在来做什么呢?”
“杀你!”
贝涔涔从床上坐了起来:“想好怎么下手了么?要不要我提供几种?”
“愿闻其详。”
“一剑穿喉是最快也最酷的,因为当你收回长剑的时候,你可以轻轻吹落剑锋上滑落的那一串血花,浪漫而优雅!”
“是吗?”黑狼似乎在笑,“杀人从来就不是一件浪漫而优雅的事!而且,我讨厌血腥味。”
“是吗?”贝涔涔却绷起了脸,“我看是你缺少一柄绝世好剑吧?对了,我从来没有看过你用剑,你不会连剑都没有吧?”
“我的剑不是用来看的。”
贝涔涔的笑声冲了出来:“你以为你是剑神西门吹雪么?”
“我不是,也不认识他!”黑狼的声音有点压抑。
“当他一剑刺入对手的咽喉,眼看着血花在剑下徐徐绽放,你若能看得见那一瞬间的灿烂辉煌,就会知道那种美是绝没有任何事能比得上的。”贝涔涔陶醉地吟诵,“只要是活着的女人,没有不为他心跳的!”
黑狼闷哼了一声:“视杀人为美,这人莫非已经走火入魔?”
“当然不是!”贝涔涔瞪眼,“他是真的将杀人当作一件神圣而美丽的事,他已将自己的生命都奉献给这件事,只有杀人时,他才是真正活着……”
“原来是个杀手!”黑狼总结陈词。
贝涔涔继续瞪眼,然后皱着眉头笑了起来:“我现在才知道什么是鸡同鸭讲啊!”
“你才只说了一种。”黑狼并不认同她的幽默,声音木然。
“既然你不喜欢闻血腥味,那就来个葵花点穴手好了。往我的死穴上这么一按,无声无息,快捷异常。”
“那又是谁的绝招?”
“盗圣白展堂啊!”
“小偷!”黑狼点了点头。
贝涔涔咬了咬嘴唇:“要不丐帮帮主乔峰的降龙十八掌也行,一招亢龙有悔,保管送我上西天。”
“连丐帮你也能沾边?”黑狼愤怒了,“杀手!小偷!乞丐!青楼!贝涔涔,还有什么地方你没混过?”
贝涔涔瑟缩了,一瑟缩气势就弱了,气势一弱委屈就浮上来了,委屈一来眼泪跟着夺眶而出:“你凶什么凶吗?你以为我容易吗?”
黑狼叹息,随着他的叹息声,两个人忽然就变成了一个人。房间里静得只能听见两人苦苦压抑着的喘息声。
良久,两人的零距离才些微有了突破,黑狼的额头顶着贝涔涔的额头。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吗?”贝涔涔嘟起了嘴唇。
“涔涔,你知道那些都不是真话。”
“哼!说得那么流畅,谁知道你是不是借着演戏的机会吐真言呢?”
“涔涔,你的确骗了我!”
“你以为骗人的滋味真的很好么?我只是在赌,我并无十成把握。你根本不会知道,等待的滋味有多绝望,有多恐怖!如果我输了,最好的后果是赌上一条命。最严重的,我根本就不敢想……”贝涔涔打了个寒噤。
“我明白。”黑狼抱紧了贝涔涔,“一切都过去了。”
“才没有!”贝涔涔撇了撇嘴,“如果真的过去了,我干嘛还要回到皇宫里来?你干嘛还要来杀我?”
“涔涔,你知道我不能一走了之。如今好不容易天下暂定,若是皇宫之内又起风波,受苦的终究是老百姓。我尝过家破人亡的滋味,真的不想让那种情况继续发生。涔涔,对不起,连累你……”
贝涔涔掩住了黑狼的嘴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然选择了你这条狼,自然有这个心理准备和你狼狈为奸。”
“等这事了了,我就带你去见我的养父母,从此隐退江湖,快意人生。”
贝涔涔又掩住了黑狼的嘴巴:“不要说了,我不爱听这样的话,未来越是美好,现实就越是冷峻。我喜欢一步一步地走。对了,小眞说八王爷宫胤天来了。”
“你叫皇上什么?”黑狼的表情不是慑于大逆不道的震惊,而是——古怪,好像突然之间被人灌了一大口陈年老醋。
“小狼,你不会是又吃醋啦?”贝涔涔的表情也很古怪——当笑意要冲出来却又很辛苦地压制下去时的那种扭曲的表情。
“我只是有必要提醒你,和皇上做朋友固然是好,但分寸却要掌握好,否则,帝王之威一旦受损,恐怕朝中奸佞之心易生!”
贝涔涔撇了撇嘴:“吃醋就吃醋,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沙文猪!”
黑狼的脸色阴沉了下去。
“不过,我喜欢!”贝涔涔叭的一下,在黑狼脸上亲了一口,顿时涤荡了黑狼的阴云。
“涔涔,唉!”黑狼一脸的无可奈何,“你就像是个多变的小妖精,有时候我真不知道拿你怎么办才好!”
“那样才好呢!那样你的心就会一辈子都在我身上!”
“人心又岂是说变就会变的?”
“啧,人的心是最善变的东西!”
“是吗?但我却知道我的心很懒,一旦确定,就是一辈子。”
“小狼,这是我听到过的最经典的情话!”贝涔涔忍不住又在黑狼的脸颊上印了一吻。
“你听过很多情话?”黑狼的表情又呈现出短暂的僵化。
“如果我说不多,你会信吗?”贝涔涔巧笑嫣然。
“不知道!”黑狼郁卒地回答,“不过我只想知道芦苇说的那个字,是不是情话?”
“哪个字?”贝涔涔装傻。
“你知道的。”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好!”
贝涔涔狡黠地一笑:“说出来就没意思了,不如你好好猜啊!”嘿嘿,这个可是她的法宝呢,有可能的话,她要吊黑狼一辈子的胃口呢!
“涔涔!”
“啊,对了,你说宫胤天会不会就是幕后指使人呢?”贝涔涔一本正经地转换了话题。
“涔涔!”
“他的嫌疑应该最大,毕竟,他的确是最有资格做皇帝的人。”不上当是吗?不上当那就继续喽!
“做皇帝比的可不一定是能耐,而是心!心怀天下者,才是仁君!”黑狼终是被转移了注意力。
贝涔涔偷偷一乐,继续说道:“这么说你很看好小眞喽!”
“小眞”两字又惹得黑狼不满地侧目。
“他很善良,又经历过生死变故,应该更懂得珍惜,而且他羽翼渐丰,已经适应了皇帝的身份。但最重要的是,百姓已经禁不起变动了。”
“小狼,我觉得你才是那个心怀天下的人呢!你来做皇帝好不好?”
“不好!”黑狼板起了脸,“我现在就已经拿你没有法子;我若做了皇帝,一大半的时间要拿来处理国家大事,剩余的小半还有部分要应对后宫,那么丁点的时间里,你岂不是要把天也翻过来了?”
贝涔涔居然也像模像样地皱起了眉头认真思考:“的确是个大问题。那就要美人不要江山吧,我的温莎公爵!”
黑狼的表情疑似很镇定,只是右边眉梢跳动了一下:“这人,又是谁?”
贝涔涔笑眯眯地望着黑狼:“这个人么,自然是个帅哥,而且还是个皇帝帅哥!”
黑狼居然还能镇定地点头:“这么说,你和这个皇帝帅哥的交情又很不错了?”
“这个嘛……小狼,你有没有和我说过你和水玲珑这十年来是怎么相处的?”
“……没有!”回答这么犹豫,就是说,他和水玲珑之间一定有过一丝两丝说不定三丝四丝N丝的猫腻了!
“我有没有问过你第一次亲的女人是谁?”
“……没有!”唔,她就知道他的初吻早就不复存在了。
“我有没有问过你抱过多少女人?”
“……没有!”哇,又被她猜中了,果然阅人无数。
“我有没有问过你和多少女人那个过了?”
“……没有!”天哪,这个天杀的风流胚,难怪呢,他调起情来可以这么轻车熟路!她亏了亏大本了啊!
“我有没有……”
“我投降了。”黑狼灰头土脸地举起了右手。
贝涔涔抿了抿嘴唇:“黑狼,我没想到你的人生这么五彩斑斓!”
黑狼啼笑皆非:“涔涔,你是不是太谦虚了?和你相比,我才是班门弄斧的那个啊!”
“是吗?那什么时候我们有空交换一下我们彼此的秘密好了,到时候再比一比,到底谁是江湖老手!”
“好!”黑狼答得很爽快,因为他忽然发现,贝涔涔像是一本书,每翻过一页,对下一页的兴趣就加倍地浓厚,他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读完这一本叫《贝涔涔》的书了。
贝涔涔得意地一笑:“对了,那你说,我要不要去接近宫胤天?”
“不要!”黑狼紧张地握住了贝涔涔的手,“他太狡猾了,你不是他的对手。涔涔,我只要你待在皇上身边。”
有什么掩盖着的东西慢慢地显出了真相,贝涔涔怔怔地望着黑狼。
黑狼缓缓拥紧了贝涔涔:“是的,让你重回皇宫,只是为了确保你的健康和平安。涔涔,我不愿意你成为魔教的替身,我更不愿意你成为那个香饵。我只要你健康平安地活着,等我解决了这件事,我就来接你。”
贝涔涔推开了黑狼,泪水涌出了眼眶:“小狼,你也太小看我了。”
“对不起,可是,我害怕!”
贝涔涔再次怔住!
黑狼从来不是一个轻易言怕的男人!相反,他是那种“你可以夺走他的命,但是你却不能叫他害怕”的男人!可是,这一刻,他却在对她说:“我害怕!”因为她有可能会遭遇危险,所以,一个已经抛弃害怕的人竟然害怕了。是不是他也像遇上了孙秀青的西门吹雪一样,从一个“神”,开始了“人化”?
贝涔涔紧紧地圈住了黑狼的脖子,呜咽着说道:“我好幸福!”
黑狼无言,但是他的眼睛却因为浮上了一层水汽而变得更亮了。
“涔涔,我得走了。”
但是他的双手还紧紧地搂住了贝涔涔纤细的腰身,他的脸颊还紧紧地熨贴在贝涔涔发烫的脸蛋上。
贝涔涔的呜咽声更明显了:“小狼,再抱我一会儿。”
“我若再不走,玲玲就该醒来了。”
“她,怎么样了?”贝涔涔的手臂有了些松动。
“她没事!芦苇已经解了她身上的毒。”黑狼的手放在了贝涔涔的肩膀上,两人渐渐拉开了距离。
“那么,找到下毒的人了吗?”贝涔涔努力地寻找着话题,不是她任性,而是真的舍不得黑狼。
黑狼摇了摇头,忽然笑道:“涔涔,你应是最好的下毒人选。”
“是啊!那你干嘛不咬死我?”
黑狼好像真的咬了过去,贝涔涔也好像变得很难受的样子,两人之间好不容易拉出来的距离又骤然消失,不仅如此,两人似乎失去了平衡,一起滚进了锦被里。
“涔涔!”黑狼的声音似乎也压抑着极大的痛苦。
“嗯!”贝涔涔的声音更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一样,偏偏又充满了极度的诱惑。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一下子暖了起来,暖洋洋的让人浑身都酥软了,好像浸泡在香喷喷的泡沫浴中,那么温暖的包裹中,自然是不需要多余的衣裳的。所以,很快,贝涔涔的衣裳就被黑狼脱得一干二净。
失去了衣服保护的贝涔涔也失去了想象中应有的熟练和冷静,羞涩令她只能瑟缩在黑狼的怀中,不知何处才能躲藏。
“你好美!”黑狼的声音暗哑得走了样,他的手在贝涔涔柔软的身体上游走、探索,他的嘴唇温柔地刷过贝涔涔娇嫩的肌肤,复活了贝涔涔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它们跳跃着、舞蹈着,甚至呐喊着,若冷冬逝去之后的嫩芽儿,那么无拘无束,那么生意盎然!
仿佛是受到了鼓励,贝涔涔也呻吟了起来,那突然从口中跑出的变了调的呢喃,令贝涔涔更是羞不可仰,她想要躲进黑狼的怀中,但是黑狼忽然整个人都压了上来,沉重几乎令她窒息,但是偏偏又充实得仿佛要羽化登仙。
贝涔涔只能紧紧地抓住黑狼结实的后背,要发生了吗?她就要变成女人了吗?
黑狼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然后,很慢很小心地退了开去。一阵空虚陡然袭击了贝涔涔,她几乎要恳求黑狼回来。遗憾的是,羞涩太重,压得她无力张嘴。
黑狼开始为她着衣,从最里面的贴身内衣,到最外面的罗衫纱裙。然后他抬起眼睛,认真地望着贝涔涔,他的眼睛很黑很亮很专注,就像深嵌在夜幕上的黑曜石:“涔涔,我爱你!所以,不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会努力活下来!你,也要一样呵!”
他的手指温柔地拂中了贝涔涔的死穴。
贝涔涔微微笑了起来,她想起她睁开眼睛的一刹那,那个少年皇帝泪如雨下的情景,她的眼眶忽然也有些湿润了。宫眞是真的将她视作了亲人,她希望,当这一切落幕的时候,不要伤害宫眞太深。
可是,真的可以么?
“你若不醒,朕必杀尽天下医者!”
“没有你在,朕会很寂寞!”
“所以,就算你死了,朕也会留着你,让你一直陪伴朕左右!”
贝涔涔不敢再想下去,但是,贝涔涔又不能不想下去。因为,她若不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她怕黑狼会为了国家社稷,舍她而成全了宫眞。是的,以她对黑狼的了解,她有理由相信,黑狼将是另一个李寻欢。而她,很不幸的,会沦落为林诗音的命运!那样的结局,她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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