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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上晋楚,三个人去了最近的一家小饭店。
饭馆里热热闹闹的,全是刚刚下班的人们。
周围谈笑声闹哄哄的,就算只是隔着一张桌子,也得大点儿声才能听到对面的人在说什么。
温灿星一边听着戈晟睿大声念菜单,一边撑着手肘,低头看着桌面上被撕得乱七八糟的广告纸。
晋楚稳定发挥,文化课分数再加上体考成绩,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戈晟睿点完餐便一直皱着眉头看着手机。
晋楚问他在干什么。
“看看哪个学校学费最便宜。”戈晟睿依旧盯着手机,回了一句。
“都差不多。”温灿星拨了拨桌面上的碎纸。
“是差不多……”戈晟睿放下手机,叹口气,“又得被财主骂了。”
“不会,”温灿星摇摇头,笃定地道:“胡姨会很开心。”
“你告诉你妈了吗?”晋楚问他。
戈晟睿摇摇头,“还没。”
一开始想着能上大学了还挺开心的,后来回过神一想到这学费,高涨的心情便又落下去一半。
温灿星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胡姨接的很快。
一接通,着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哎星星!小睿呢!人影也不见!今天不是出高考成绩了吗?考得咋样啊?有书读没有啊?”
一连串的询问像是连珠炮似地说完。
“胡姨你别着急,戈晟睿和我在一起,他刚才太开心了,没来得及跟您说。”
温灿星看向戈晟睿,把手机递给他。
戈晟睿犹犹豫豫地伸手把手机接过来,“喂,妈?”
刚说完俩字,胡娟便又问了一连串。
戈晟睿没过一分钟便反驳起来,“哪能啊!我怎么可能书都没得读?!你把我想成啥了!”
“我可是压过本科线了!本科!”
说完,戈晟睿把手机拿的远了一些。
胡娟高兴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等胡娟激动完,戈晟睿才把手机拿近了一些,视线看着桌面,“你也别太高兴,三本学费贵着呢,都得上万呢!”
“那有啥!就是两万也得供你上!”胡娟高兴的紧。
戈晟睿一听,乐了。
没想到平时扣扣搜搜跟什么似的财主这时候还真挺财大气粗。
通了电话,戈晟睿脸上的表情明媚不少。
温灿星靠在墙上,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他几声。
晋楚也睨他一眼:“傻逼。”
“没办法,”戈晟睿摊手,“平时被我妈克扣惯了。”
通完话,点的菜正好被端上来,三个人心里最大的一块石头落地,就连吃饭都不自觉多吃了不少。
吃完饭,又一起绕着城中村,来来回回走了几圈。
就像小时候为了买一块带文身贴纸的口香糖,从小街的这头一直跑到了另一头,乐此不疲。
分开在巷口,温灿星一个人慢悠悠地朝着杂货铺走。
周围的景色越来越熟悉时,温灿星抬起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男人。
是重复了很多次的场景。
祁骞靠在杂货铺门口,脚边落着几颗还冒着烟气的烟头。
等他走近了。
“手机关机了?”祁骞问他。
闻言,温灿星愣了愣,掏出手机,摁了两下,果然关机了。
手机用了太久,连电板都变得很不好使了,耗电很快。
祁骞低头看了眼他的手机,碾了碾脚下的烟头,“考得怎么样?”
温灿星笑起来,点点头。
祁骞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也勾了勾唇角,“回去睡觉。”
说完,便转身朝里屋走去。
“哦。”温灿星应了一声,抬步跟上去。
晚上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温灿星闷声问祁骞。
“哥,什么时候能买个新床?大一点软一点的那种。”
祁骞闻言,没做声,过了一会儿才道:“觉得这个不好?”
“嗯,太硬。”温灿星点点头。
祁骞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知道了。”
温灿星说完,便打了个哈欠,有点困倦了。
但显然,祁骞没想这么早睡。
手被捏在男人手心里揉捏,温灿星勉强抬起眼皮,想抽出来,“哥,我困。”
“手也酸……”
总也不能天天……
过了好久,祁骞凑近亲了亲温灿星,把他揽进了怀里。
温灿星还有一句话没敢说。
这样抱着很热……
次日醒来,旁边已经没了人影,温灿星翻了个身,自在地重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祁骞已经回来了。
温灿星从床上爬起来,梦游似地去吃早餐。
祁骞洗完澡,便看到小孩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坐在餐桌边上。
温灿星听见声音,扭头看他,举了举手里的油条,苦着脸。
“哥,今天的油条也太油了。”
祁骞顿了顿,“明天不买。”
温灿星点点头,转过头继续吃。
祁骞坐下来,看着小孩鼓鼓的腮帮子。
小孩太瘦,宽大的T恤领口有些大,空落落的还能瞧见锁骨,手腕处的手骨有些突出,像是随便一折便会断了。
“多吃点。”
“嗯,”温灿星点点头,看他一眼,眼里带着一点疑惑:“哥你喜欢胖一点的?”
他最近在浏览同志网站,看到了不少不同的取向,涨了点见识。
“不是……”
祁骞无言,小孩大约没理解他的意思。
吃完早饭,温灿星便下楼准备看店。
开门没多久,店里就来了人。
刚从四楼下来没找着人的温恬柔走进杂货铺,皱着眉看着温灿星,“你怎么在这儿?!”
问完便又不等他回答,质问道:“你不回我消息干什么?也不接我电话?”
“有事?”温灿星看了她一眼,便低下头,玩起了手机。
“有事?”温恬柔重复了一边,哼笑了一声,朝他伸出手,“学费。”
温灿星抬头,“关我屁事。”
闻言,温恬柔瞪眼,“你什么意思?!你不想负责?”
“我对你没什么责任。”
“没什么责任?!”温恬柔的声音忽然拔高,眼睛狠狠地瞪着,甚至连指着他手都有些颤抖起来,“你敢说你没责任?!”
温灿星看着有些癫狂的温恬柔,皱了皱眉。
“你给不给?!”温恬柔尖声质问,左右看了一圈,拿起了旁边放着的酒瓶。
刚举起头顶便又被硬生生地挡住,温恬柔扭过头,看到陌生的男人,一下子便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你……你谁啊?”
“滚。”祁骞挥开她的手,把酒瓶丢到了外面。
一声脆响,吓得温恬柔抖了抖。
温恬柔踩着细细的高跟,往外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祁骞一眼,才走出了杂货铺。
温灿星已经坐在原位,看着外面碎了一地的玻璃。
细碎的玻璃渣,在阳光下闪着锋利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各位,明天有事请假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