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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乱世争霸中情报工作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就说前世许攸投曹这件事,若不是他向曹操献出了奇袭乌巢的计策,将袁绍命门赤裸裸曝光在众人面前,官渡之战不知道要持续焦灼多久。
另外,许攸做为袁军的情报负责人,各方动向他都了若指掌,他这一降,彻底将袁绍变成了目不能视的瞎子,还顺便给曹操送了套体系完备的情报网,你说这冤大头对曹操的基情有多深,简直贴心到家。刘晔之前忙于如何发展势力,差点忽略了构建情报网这件要事,所幸王修这件事给了他契机,于是刘晔暂时在北海埋下一颗种子,能生成参大巨树最好,倘若半途夭折倒也没什么损失。
将自己名刺递给颇为激动的杨镇,刘晔没有再说话,右手攀附到女垛上测了测高度,发现这防御工事真挺牢固,光靠人海战术想攻陷固若金汤的都昌城无疑于自讨苦吃。
念此,刘晔表情逐渐凝重,怅然的望向城外密密麻麻的管亥军,一时竟有些犹豫,凭这些连云梯都配备不起的虾兵蟹将能成功吗?刘晔叹口气,北海国处在各大势力夹缝之中,群狼环伺随时有覆灭的风脸。
杨镇似乎看出了刘晔的忧虑,识趣的没有多待下去,恭身行礼便拿着烫金名刺急冲冲追先前两个下属,此刻,杨镇对王修隐隐生了感激之情,若不是他横插一刀,杨镇那有机会遇到刘晔这种贵人。
“公子,你真看上了杨镇这样的破落户?他一个臭名昭著的游侠,除了身上有把力气外屁用没有,反而拉低了公子身份。”
目送杨镇屁颠屁颠离开,始终缄默不言的军司马踟蹰片刻,还是决定开口给刘晔提醒,免得自家公子用错人耽误大事,到时候追悔莫及。
“无碍,只是突发奇想罢了,或许会有意外的收获。”刘晔笑笑没有过多解释,面前这个军司马严格来讲是自己人,刘晔的父亲曾向朝庭举荐过他,他自然就是刘家门生,譬如魏种和曹操之间的关系一般。
因此刘晔连夜登门拜访,才算在守军中勉强安上眼线,方便他下一步计划的实施,管中窥豹,可见世家力量的庞大,刘晔难以想象四世三公的袁家门生故吏该有多少,难怪二袁都能在汉末翻云覆雨。
可惜碰上了曹操这个怪物,人家萝卜加大棒,外套一纸求贤令就将世家收拾的服服帖帖,其码世家不敢明面上搞事,至于司马家族吗?这都是命,只能说司马懿寿命太妖孽,谁让你曹家诸子寿命短呢。
见刘晔风轻云淡的笑笑,军司马尴尬挠挠头,暗自埋怨多管闲事,示意其他士卒打起精神,这才取下头盔露出张国字脸:“公子腹中可否饥渴,某去城中购些酒食?”
卯时刚吃过米粥和发酵面点的刘晔轻轻摇摇头,他熟通兵事,知道眼下对方是值守的时间,饶是他身为军司马也不能随时离岗,孔融虽然对军伍漠不关心,但武安国还算恪尽职守,整个北海守军法令十分严明,城中巡逻官兵到处可见。
所以刘晔制止住刚有所动作的军司马,目光停顿在墙隅下堆积如山的粮草上,语气郑重道:“某还要回孔府打消孔融疑心,司马务必密切关注粮草动向,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话毕,刘晔意味深长看眼欣然唱喏的对方,抬手缕顺鬓角杂乱长发,戴上斗笠遮住面孔这才离开城墙,他不怕对方耍诈蒙骗他,正如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一样,那些士卒中早就有被他重金收买的眼线,有钱能使磨推鬼让刘晔演绎到极致。
与此同时,相隔不远的徐州大祸临头,起因缘于一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扯皮事件,张闿杀死曹嵩全家逃之夭夭的消息传到东郡后,尽管曹操早有准备,可还是如遭雷劈当场昏厥在地。
待醒来时已是更阑人尽的子时,曹操双手发抖的写了封问罪书连夜送至州牧陶谦手中,大意很简单:我和你无怨无仇,为何纵容手下干死我老爹?不行,爹死了钱也没了,我得报仇雪恨!
得到曹操书信的陶谦立马懵逼了,什么叫我纵容手下搞死你爹,我吃饱了撑的是不是?当即回了封信大意也很简单:我是个宽厚的好人,我是个仁慈的好人,我是个有钱的好人,我没杀你爹,这都是命中注定,反正凶手跑了跟我没关系,赔你钱可以千万别打我。
曹操腊黄长脸险些气绿,他为了找借口夺取徐州连老父性命都抛弃不顾,难道是为了那些失踪的财物?简直可笑至极!
一番交涉无果后,自领兖州牧的曹操迫不及待挥师运征,全军稿素星夜奔袭,只花费三日时间便来到徐州境内,人嘶马叫,战鼓齐鸣,浩浩荡荡大军干脆暂时驻扎于此,打算休整完毕后再开始攻城略地。
曹操中军大帐内,面带悲戚的曹操正在用膳,多日痛哭流涕让他日渐消瘦,虽不至于到形销骨立的地步可也相差无几,白粥盛放在曹操面前,表面已经结了层淡淡的薄膜,他也没有举著的动作,只是望着食案发呆。
哗,帐帘突然被掀开,头裹稿巾的郭嘉捧着张竹制名刺朝曹操走来,脚步一如既往的虚浮无力,脸色甚至比丧父的曹操还要苍白。
察觉到有人靠近,曹操下意识抬起头,待看到是郭嘉时才强挤出抹笑容:“我道是谁不通报便闯入帐中,原来是你郭奉孝,怎么又有何事?”
驾轻就熟找了块食案按放停当,郭嘉从青铜鼎中盛碗米粥,也不嫌热就那么狼吞虎咽,嘴里边吃边含糊不清道:“主公,门外有人自称是主公故人,有事想面见主公!”
哦!曹操来了兴致,起身接过名刺,可当看见上面铭刻的姓名后脸上顿时一黑:“陈公台,他怎么追到这里,难道是替陶谦老儿说情!”
他还真没猜错,陈宫之所有一路快马加鞭赶上休整中的队伍,目的就是替徐州百姓求情。
事实上自从曹操杀了吕太公一家后,陈宫就和曹操分道扬镳,径直投了兖州刺史刘岱,那里想到曹操最后阴差阳错占据了兖州。
陈宫就那么戏剧性的成了曹操麾下文官,本来两人关系不冷不热还能维持,偏偏曹操杀了“边让”这个当世名士,身为边让好友的陈宫对曹操真是恨之入骨,后悔当初为何没剑斩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