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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没吃饱,下午第一节课她就饿了,去隔壁班做生意的同学那买了两包辣条回来叼着。
全班,包括隔壁班的人都瞪眼看着她,秦宝怡脸有些热,目不斜视地回到座位。
辣条她才吃了两根,就被王老六抢过去吃。
“这群牲畜。”
还好她买了两包。
放学铃声响起,大家安分了一天,什么事都没发生,这会坐不住了。
钱员外一声吆喝,四五个开黑好友左拥右抱往外走,陈老师喊都喊不住,在走廊上看到他们出了校门才收回视线。
“都排好队。”
楼梯间站满了人,挤来挤去,秦宝怡怕被踩脚,往边上一躲,她就莫名其妙出现在空无一人的楼梯里。
这么明显的古怪,她还察觉不出来?
丹田暗暗运气,左右手随时准备给那闹事的魂体来一掌。
空旷的楼梯间忽然有脚步声传来,秦宝怡嗓子发干,哪怕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她还是紧张。
女人长发散落在肩头,仰头看着她,皮肤跟纸一样白,衣服上还有血迹。
“你知道我的身体哪去了吗?”
“我找不到了。”
秦宝怡心跳得剧烈,呼吸跟着加快、沉重。
女人看她不回答,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或者说血泪,流到地上猩红的一滩。
腥臭的铁锈味让秦宝怡有点头晕发胀,扶着额头地认真问:
“你能别哭了吗?那些警察就是来找你的,他们肯定什么都知道。”
女人止住了泪,生前肯定是个听劝的人,皱紧眉头思考了很久。
秦宝怡也趁这个时间,悄悄打量她。
或许是刚死没多久,冬天气温不高,她的身体还没经过腐烂这个步骤,除了没有血色外,其他地方跟普通人相差不大。
此时女人脸上的表情也很丰富,这人性化的动作让秦宝怡胆子大了些。
“你要是还没害过人,待会他们来的时候你好好说,我在旁边给你撑腰,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女人的心情完全呈现在脸上,她动摇了。
接着,秦宝怡就看到周围突然变了,她又回到了现实世界的楼梯间,各班的学生从她和女人身上穿过去,无法感受到她们的存在。
直到四楼最后一个班级走后,楼梯间真正的空了。
楼下再次出现繁杂的脚步声,这时,秦宝怡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刚才高一某个班级的老师说,她的学生消失了一个,叫秦宝怡,当时下楼梯之前还在队伍里,下楼后她确定没人离开,但到了校门口点人的时候,就是少了。”
“魂体的实力又上涨了,出现的时间越来越早,我们必须马上找到她。”
声音的主人们靠近了,女人也不再仰头看着秦宝怡,身后的发丝宛如獠牙,无风自动,目光死死盯着楼下。
“是她!”
“终于肯出现了。”
秦宝怡看到女人往自己这边移动一步的距离。
也许楼下的人没和魂体打交道的经验,都僵硬地站在台阶上。
静,诡异的安静。
不打破这种沉闷的气氛,秦宝怡总觉得女人会紧张过度胡乱出手。
那就打声招呼吧。
秦宝怡朝楼下的人挥挥手:“你们好。”
楼下一群穿着制服的办事员脸色更差了。
怎么没听说有两个目标?
刚才还活泼开朗的女办事员,眼瞳里满是震惊、不可置信、恐惧的情绪。
秦宝怡赶紧解释:“我是人,高一学生,你们别害怕。”
领头的办事员可能话语权最高,看到女人没动,就看向秦宝怡:“能解释一下,你在这里做什么吗?”
秦宝怡点点头,配合工作嘛,她是好市民,一定积极配合。
“是这样的,她想找到自己的身体,所以把我单独留下说话,我让她去找你们,但你们人太多,吓到她了。”
这群办事员面面相觑:有点离谱,但又在合理范围之内。
领头那位工作态度非常认真,扯下自己的工作牌给女人看:“这是我的工作证,柳青街道特殊事件办事处处长颜泽,你的身体已经被送到太平间,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带你过去看,但前提需要你配合我们,带上这副手铐。”
那副手铐是用木头做的,刻有繁体文字和纹路,应该是专门针对魂体打造的。
女人看了秦宝怡一眼,颜泽顺着她的视线,朝秦宝怡投来复杂的眼神。
秦宝怡手机突然响了,是司机打过来的。
她接通后说了两句,开始往楼下走:“我马上出来,五分钟吧。”
挂断后,秦宝怡跟女人和几个办事员点点头:“你们先忙,我要回家写作业了。”
女人想要阻拦,被颜泽等人趁机带上手铐,随后质问:“张詹妮,哪怕你现在已经死了,也要配合政府工作,现在告诉我们,失踪的那两名女学生还活着吗?”
女人挣扎几下,发现自己所拥有的能力被限制了,有些沉默。
颜泽没办法,只好先把张詹妮带回去,路上跟副校长打了声招呼,说目标已经找到,然后联系民警公安那边过来搜查女学生的下落。
带着玄门标志的车停在太平间门口。
里面阵阵寒气涌动,是能渗进骨子里的那种冷。
张詹妮亲眼看到自己的身体,眼瞳开始泛红,脸上被血丝布满,她在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早点来救她!
她还不想死,她还有亲人要照顾!
“张詹妮,想想你的家人,冷静下来。”颜泽厉声喝道。
看到因为自己的话动作一顿的魂体,颜泽加把劲:“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会颠覆你的认知,但你要想重新和家人见面,就需要听从我们的安排。”
太平间清过场了,现在只有一个活人。
张詹妮眼中的猩红渐渐淡下去,想到那个女孩的话,直了直腰,终于主动开口:“好。”
颜泽暗暗松了口气,从口袋取出一枚闪光的珠子:“这是灵珠,可以用来修炼提升能力,你之所以能成为魂体,就是因为你本身是有灵根的,所以才会被灵气度化成魂体,拥有一些能力。
如果你能替我们办事,每个月可以获得三颗灵珠修炼,转正后签订劳动合同,还可以获得修炼的课程和安排家属见面,你考虑一下。”
张詹妮看着他掌心的灵珠,身体本能地想要抢过来,所幸她没有害过人,精神没有被污染,还算理智,克制住了冲动的行为。
“恭喜你张詹妮同志,现在你是我们柳青街道特殊事件办事处夜间值勤人员。”
颜泽满意地收回手,结束这场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