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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话 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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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言乱语!你就是这样诋毁你父亲的吗?”云慎行气得面色发青。

    云拓却来了劲,“夜逻国初建便立鬼氏为王,而今不过两代。况,当今北境夜王乃央北皇帝陛下亲封,父亲若起不臣之心便是谋逆!”

    “混账!”云慎行扬起的巴掌到了耳边却没有落下,而是凑近云拓压着怒火低声道:

    “鬼氏为王我自当忠心不二。可如今王座上的女人,她压根就不是鬼氏一族的血脉。”

    云拓一惊,他没想到父亲竟会说出这样的话,“父亲,据我所知,当年可是曾祖父将当今王上扶上王位的。”

    “那是形势所迫,我的祖父,你的曾祖父顾全大局的权宜之计。先王一生未曾婚娶,故而没有后嗣。曾立其兄长威远将军的独子为世子,不料世子早夭。先王弥留之际,夜逻都内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稍有不慎城内就会大乱。在那种局势下,祖父为了维稳局面才不得已拥立威远将军生前与外室所生的女儿为新王,就是当今王上。不过,这个私生女从来没有被先王和威远将军公开承认过。”

    云拓侧目看着父亲,他的表情无比坚定,对自己所说的话笃定无疑。

    就听他继续道:“众所周知,我们志怪一族每一个姓氏都有其血脉相承的天赋,而鬼氏一族的天赋便是能够驱策百兽。曾经几次大战,先王和威远将军就是凭借这一天赋帮助我军克敌制胜的。反观当今王上,她根本不具备这一天赋,别说百兽,她就连自己的小玩意儿都摆弄不了。而其母族的天赋她却继承无疑。所以,我有理由相信,她根本不是威远将军的骨血,这个王位本不该是她的。”

    听着父亲言之凿凿,云拓却着实无法苟同,他看着云慎行淡然回道:“不该是她的就该是父亲的吗?私欲便是私欲,何必为其勉强找一个借口,反而让人轻视!”

    听了此话云慎行本该暴怒,但他却冷冷一笑,“什么借口不借口。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儿子,你与云氏同命运,共兴亡。别以为那个女人是真的器重你,他用你不过是因为你姓云!”

    说着他拍了拍云拓的肩膀,“想清楚了就给我回家!”说罢扬长而去。

    云拓站在原地,两只拳头紧紧捏在一起,他不知该如何面对父亲面对他的家族,简简单单做人不好吗,为何要被欲望所主宰?有时候他真情愿自己不是父亲的儿子。

    化羽躺在黑漆漆的地牢里迷迷糊糊居然睡了个回笼觉,还做起了梦。梦中,白雪皑皑的山崖之上,他驻足远眺。结了冰的湖面上,一席红裙正在划着冰步翩翩起舞,宛若冰面燃起的一团跳动的火焰。那是他护送荼蘼公主北上和亲的途中,怎么回到了那个时候?

    身后传来呼吸声,是荼蘼来寻自己了,怎么又追过来了,为何在梦里她还是不能放过自己?化羽回过头,站在身后的却不是荼蘼。那一身白衣飘摇,脸上微微含笑地说道: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是你?”化羽惊讶道。

    “还是这么没规矩,又不尊辈分了?”

    “小——小师叔!”

    “你叫我什么?”对面的人笑了,红唇皓齿,“我是你父亲的女人,你该叫我什么?”

    “你——”化羽愕然,不知所措。

    “我什么?我来是想问问你,”对面的人步步紧逼,“你的父亲为你获罪,这些年你过得可安心?你有没有想过救他出苦海?你没有!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小混蛋!”

    说话间,化羽眼前寒光一闪,一把利刃冲着他的脖颈横切下来。

    化羽猛然睁开眼睛从梦中惊醒,他坐起身大口喘着气。怎么会梦到她,还是噩梦?他还清楚地记得最后一次相遇时的兵戎相见,她凌厉的身手对自己毫不留情。莫非,这百年来她心中一直如此记恨着自己,倘若相见,她真的会如梦境中那般将绝迹横于自己颈上?

    化羽正在心神不定之时,突然黑暗中划出一道亮光,紧接着石壁上的火炬被点燃,四周一下子亮堂起来。

    只见一个瘦小的女孩儿来到他面前,将手中的食盒放下。那女孩儿身材娇小,梳着一对团子头,看模样顶多十五六岁,还是个娃娃。她一开口,声音里还带着些奶声,软软糯糯地说道:

    “王上命我给你送些水和糕点。”说着拿出一个水壶和一碟糕点,双手举着送到化羽面前。

    女孩儿的眼神天真无邪,但化羽却多了个心眼,只回了句:“不用。”

    “爷,您就吃点吧。不然,王上是要怪罪奴家的。”女孩儿可怜巴巴地看着化羽,两只手依然举着,显然都快端不住了。

    化羽一把接过水壶和盘子往身后一放,“放这儿吧。一会儿饿了,我会吃的。”

    “那你一定记得吃!”

    “吃?”化羽心里道,我是不想难为你个小姑娘。可我信不过你那王,她给的东西我可不敢吃!表面上却是点头应“好。”

    女孩儿于是起身准备离开。可能是她身材过于娇小,显得衣服偏大的缘故,一个不留神便踩在了裙摆上,整个人站立不稳一下子就扑在了化羽身上。

    那一刻,化羽耳根子一酥,女孩儿甜糯的呼吸瞬间穿过他的耳鼓。他赶紧将女孩儿扶正。

    女儿满脸涨红,眼睛都没敢多抬一下,忙收拾齐毕小心翼翼地提着裙摆站起身。接着火光就灭了,女孩儿在黑暗中消失不见。

    化羽这才晃过神,那姑娘方才从哪儿进来的?难道这里还有密道?他于是抹黑在石壁上寻找起来。谁知,还没等他摸索出个名堂,头顶的暗门竟然被打开了,同时一架索梯被丢了下来。

    化羽可不想再显露能耐,他老老实实地攀着索梯爬了上去,一抬头,王座之上,那位冰雕一般寒气逼人的女王正端坐着,怀里抱着她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