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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有人吗?姐姐?”
“有一个黑影……”尹玉寒强忍恐惧回答。
“啊?黑影!”
“嘘~你在这等着,我过去看看。”
尹玉寒没有像尹洛洛一样大惊失色,而是小心翼翼的向窗口处挪动。
略带颤抖的语气配上紧抓着尹洛洛的手,吐露着说不清的恐惧。
“姐姐,我和你一起……”
“好,抓紧我的手。”
就这样,两人三言两语一拍即合组做“捉鬼小队”。五六步的距离,眨眼就不剩多少了。
“有……有人吗?”尹洛洛看着走在前面的姐姐,颤颤巍巍的问。
这次尹玉寒没有回答,因为那窗子就在眼跟前了。那鬼影的主人也许就与她们相隔一窗,这还如何答?怎么答?
是答给尹洛洛还是那个“鬼”?所以她索性就不说话。
她壮着胆子又往前走了两步,慢慢扒着窗沿向外看去,结果很出人意料,外面空空如也。
墙角、地面、屋檐,她都仔细查看了,什么都没有。没有什么所谓的鬼影,也没有一个人,甚至连一个脚印都没有。
“怎么没人……”尹洛洛诧异道。
尹玉寒听后不禁莞尔:“你是不是吓傻了,没人还不好?”
“嘻嘻,也对。我还以为真有鬼,又或者有人在这偷听。”
鬼?哪里是鬼,那鬼影只不过是破衫男人直勾勾从窗外走过的侧影而已。
在两女被吓得魂不守舍的时候,他就又一次转移了阵地,跑到了另一个木板屋后面,所以才使得两女扑了个空。
此时的他,已经从窗子悄悄潜入了木板屋。就在好几个宿房的几十个矿工眼皮子底下爬进了那间屋子。
“诶?那大傻子怎么钻到矿主的房间里去了?”宿房里几个爱管闲事的矿工,看见后心里直犯嘀咕。
可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一个平日里没人瞧得起的傻子,因何会做出这种怪异行径?
是脑子撞傻了吗?别说,还真有这一方面原因。
而他们更想不到的是,这个被他们称为傻子的破衫男人,是刚刚被史壮杀害却又奇迹般复活的两个人之一。
这破衫男人进入屋中以后,并未干什么手脚不干净的事,而是努力像正常人一样环视一圈。
在看见床上的被子高高鼓起后,他呵呵一笑。下颌被火烧伤过得皮肤,紧紧的贴在骨头上,但丝毫不影响他像孩子一样天真无邪的笑容。
他慢慢走到床边,傻兮兮看着床上,摇头晃脑的掀开被子。
“嘿嘿,二狗找到你了哦。”他憨笑道。
被窝里,方鸣横躺在床上,四肢的摆放稍显怪异。一张手帕盖在脸上,随着呼吸轻盈的上下起伏。起伏虽不明显,但至少也证明他还是活着的。
手帕随着气息的流动散发出淡淡的清香,那是茶树花香料和蒙汗药混在一起的味道。
方鸣在被邢开山他们下药迷翻之后就被藏到了这里,绍拓不放心,担心药量不够,还特地加了一张撒了蒙汗药沫的手帕。
手帕是尹洛洛的,绍拓一时间找不到更好的替代品,所以就顺手从柜子里拿出来用了。
而这个明显同其它木屋有所区别的木板房,则是尹洛洛的闺房。想必在邢开山他们看来,是没有比这里更好的藏身之所了。
胆大包天、坏事做尽,连知县都敢杀害的恶徒们,恐怕也不怕被别人撞破好事。
自称二狗的破衫男人替方鸣把手帕拿开并扔到一边,然后又自己个儿傻乐起来。
“呵呵,哥哥是好人,二狗要保护哥哥。”他说着,便又像之前找寻床的方位时一样摇头晃脑的环视一圈。
之后,在确定了柜子的位置后,他径直走了过去,当然依旧没有停止他摇头晃脑的病症。
他轻轻打开柜门,上下三层的红木柜里盛满了叠好的衣物。而中间的那格衣物下面,那枚消失的黑药蛋安详的藏在里面。
要知道,屋里是没有点灯的。被刨子削刮了千百次的木材搭建成的木屋,可要比其它的原木搭建的宿房严实的多,这就注定了这座屋子要比其它屋子更为昏暗。
而且山里雨水多、空气也更为潮湿,窗户上的油纸仿佛是专门为了应对潮湿的环境特地加厚的,使得这唯一能进入屋里的光线更少了几分。
可纵使屋里漆黑如夜,却丝毫没有阻挠二狗找东西。他就像黑夜里的老鼠,弱小而不懦弱,黑夜更像是他的伪装,让他可以肆无忌惮的释放天性。
突然,一道黄色电光在他的瞳孔中闪过。他的眼睛像可以看穿衣服一样,一把抓住藏在里面的黑药蛋。
“嘿嘿,大黑虫。可以救哥哥!”
他傻笑着盯着黑药蛋,手上却不由自主的加大了力道。这要是换成别的,肯定早就碎成渣了,可是这黑蛋却依旧完好如初。
上古黑龙遗骸所凝结的精血灵魄,本就继承了玄狱黑龙至坚、至强的特性。更何况又历经千年时光磨砺,血液表面早已石化,变成独一无二的血晶。其硬度,又有什么能与之比肩呢?
可二狗,却根本没把它当什么好宝贝,即使是已经知晓了这黑药蛋不俗的身份,也没有任何优待。
就这么随意的抓在手心,径直走到方鸣床边。哪怕黑药蛋在以肉眼可见速度“发芽”,他也豪不在乎,就像没有察觉一样。
他站在床前抬起右臂,四指蜷缩、食指微曲,用指尖在很随意的在方鸣胸口划了一下。一瞬间,方鸣胸口的衣服霎时裂开了一道口子。
裂口穿过衣服、割破皮肤,印刻在胸前肌肉上,鲜血紧接着便源源不断流了出来。
只可惜屋里光线过于暗淡,而二狗双眼闪过的电光也并非连绵不绝,打刚才闪过后一下后就再没出现,所以就根本看不清这道口子是如何产生的。
可如若有人拿着盏油灯进来的话,一定一眼就能猜到原由。谜底不在别处,就在二狗那微曲的食指上。
那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手指,竟不知在何时生出长约一寸的黑色利爪。就在指尖的正中央,像削尖的黑犀牛角一样散发着寒芒。
化指为爪,锋利如刀。是野兽成了精,还是凡人入了魔?
此时的二狗,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不再摇头晃脑、傻里傻气,眼神也变得锐利了很多。
他目光如炬,轻举左手。
拿着手中渗出丝丝细线宛若发芽一样的黑药蛋,对准方鸣胸口伤处狠狠按了下去。
“嘶……”睡梦中的方鸣忽觉吃痛,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可二狗,并没有因此产生丝毫怜悯,而是依旧努力辅助着黑药蛋与方鸣的伤口紧密贴合,直到那些细线完全钻进方鸣的血肉。
“二狗该死,不小心用掉了一个大黑虫。要是都留给哥哥的话,哥哥一定会变得更加厉害,还好那个黑虫不是很大……”
“哥哥,你一定要挺过去啊!黑虫喜欢热闹,只要获得它的认可!它就会保护你不被人欺负……”
二狗像个孩子一样守在床边。
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一些让人费解的话。
而黑药蛋,在二狗的念叨下竟也逐渐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