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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贵妃好奇的看着古慕琦,看她眼睛里流利出真切的伤心的眼神。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本来她是打算过来羞辱赵贵妃一般的,如今看她如此大方的将那精美的衣服,一点犹豫都没有的赠与了自己。
也就耐起了性子,问道,“是出了什么事么?”
古慕琦回想起了前几日自己内心的苦闷,眼泪一下就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姐姐,我那妹妹就认定了我是故意找人害了她那腹中的孩子,与我一刀两断,再也不来往了。”
今早丰起跑到自己贵妃阁要月供的时候,赵贵妃就猜出来个大概。她本就心里舒坦了不少,最开始她叫人去动手杀害古慕清腹中胎儿时,本想连古慕琦一起做掉。谁知事有偏差,她还自己苦恼呢,若是这事古慕琦对她妹妹多照顾些,这姐妹二人联手,还怕最后真的出什么问题。
这看着面前古慕琦一直的跟着自己吐着苦水,也不像是做戏的样子。她不禁放下了心来,看来这玄王府王妃真的就如同外界所说,是个只会潇洒玩乐没有脑子的被宠坏了的千金大小姐,她这个姐姐啊,这么一看也是头脑不怎么灵光。
她拍了怕古慕琦哭的有些颤抖的手,安慰她道,“姐姐只听说是在你省亲那日出了这事,不知这其中的细节,你日听你这么一说,姐姐也着实是为你伤心。着外面的人都传说,玄王妃从小在相府日子就过得比你这嫡女要好上百倍,我还一直不敢相信呢。现在姐姐这一听,你这妹妹没有缘由的就灌给你如此之大的罪名,我真是替你感到不值。”
“姐姐说句多余的话。”她把古慕琦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咱们这进了宫的女人啊,打进宫那日起,说白了就跟外面的世界没有什么太多的瓜葛了,以往的家人也好,朋友也罢,都是过往记忆里给自己闲来无事回忆时,填的乐子罢了。这宫里的姐姐妹妹,才是跟自己相处一辈子的人。”
她看了眼知南,对古慕琦说道,“这玄王妃如此怪罪你,不给你这长姐应有的尊重,断了关系就断了关系罢了,你现在身居贵妃之位,她要是明一点事理,就不应该如此的与你作对,跟你刷着这些小孩子性子。”
古慕琦听了赵贵妃的这一番好言相劝,点了点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知南,说道,“今日赵姐姐来,跟我说的这番话也是解了我这么久的心结了。你刚才与我说在玄王府遭受了非人的待遇,你说与我听听,也让赵贵妃给你评评理。若是真的过分,我大可留你在我这永宝阁中。”
赵贵妃一听,这丫头还在玄王府里有这般有意思的事呢?她心中暗喜,今儿这真是来对了时候,等到时候把故事回头讲给太后一听,本就不喜欢古氏姐妹的太后,肯定又会多填上几分对那嚣张跋扈的厌恶之情。
知南摸了摸脸上的伤疤,对着赵贵妃和古慕琦分别的磕了链各个响头,说道,“我本是夫人在街上救济回府的小乞丐,本因我身份低贱,刚进府中之时想着做些别人不爱干的脏活累活就做罢,日子久了夫人看我手脚利索就提了我做她贴身的婢女,与那春玉姑娘一样。”
“这不是对你不错么?贴身婢女不比平时那些小丫鬟好的多么?”赵贵妃在一旁打岔到,又看着古慕琦问道,“春玉?是那个嫁给皇上请来的洋人厨子那个小丫鬟么?”
古慕琦点点头。
赵贵妃小声的嘟囔了一嘴,“这从小跟在玄王妃身边的人果真是有几把刷子,能把这样稀有的男人搞到自己手里也真是不一般。”
知南见古慕琦没有接下赵贵妃的话茬,就接着说下去,“我本以为自己的日子会过得好些,谁知天天不但要伺候着夫人,还要吃伺候着和她一同长大的婢女春玉。我每日吃的都是冷的残羹剩饭,穿的都是春玉不要的破旧衣服,有事自己缝缝补补绣几朵花上去,还要被夫人骂说我四处招蜂引蝶。”
赵贵妃摇摇头,叹了口气,“这玄王妃啊,可真是被宠坏了。”
知南接着说道,“我本是个小小的乞丐,每日能果腹,能有衣服穿,有地方睡,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可谁知,自打夫人失了孩子之后,就日日的看我不顺眼。前些日子因为进宫,我答应了慕贵妃说替她做些换季的衣裳穿,所以就在府中趁着没有事情做的时候,紧赶慢赶的缝制。”
“谁知,夫人竟因此事看我极为的不顺眼。我说是府中的叛徒,更说她失了孩子之事,有可能就是我与慕贵妃娘娘一手里应外合策划的。那日我在她屋内打扫灰尘时,听了这话吓得直手抖,手中的花瓶就打碎在了地上。”
编到这的知南想着终于靠上了主题,她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疤,对坐在自己面前的两位娘娘,哭诉道,“谁知夫人一时竟然像得了失疯病一样,捡起地上的碎片就朝我脸上划了过来。平日里我向来是逆来顺受的,也没敢躲夫人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脸就这么破了相。”
她越说越伤心,越伤心哭的越惨,“所以,我今日一大早就趁着说要进宫来领月供的由头,拿了那给慕贵妃制的衣服,逃了出来,知南真的希望慕贵妃能收留我,在您这永宝阁里,我做什么差事都行。我只想祈求贵妃娘娘,能让我好生的安置在宫中,知南真的不能再回那玄王府了。”
赵贵妃听了这话,义愤填膺的拍了桌子,怒斥道,“这古慕清这可真是嚣张跋扈惯了,对待如此听话的丫鬟都这么冷血。”她看了看身旁犹豫踟蹰的古慕琦说道,“妹妹,这丫鬟我看着不错,手艺又好,你就真的收了留在身边吧”
古慕琦支支吾吾,满是踟蹰的说着,“赵姐姐,理是这么个理。我还真是怕我收了她之后,又被外面听风就是雨的那群人瞎说。到时候本来无事的我,倒被人扣了与知南姑娘一同残害玄王妃的罪名。”
知南听了这话,又重重的对着古慕琦磕了个头,说道,“贵妃娘娘今日要是不收了我,知南就一直跪在您的殿里。我知南真的就算在您这跪到死,也比回那玄王府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