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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爱双鱼女人(伊晨浠)
楔子
电视墙中,有人疯狂地尖叫,有人亢奋地谈议,有人激动地晃动荧光举牌和横幅,上面塑写着——
“超爱蕾”!
“蕾最靓”!
“煦VS蕾,金童玉女”!
“……”
记者现场兴奋介绍着——
“你现在所见的是歌手贝蕾的新专辑发布会现场,贝蕾因为她甜美的声线,童趣的声音,稚嫩的面庞,被称为娱乐圈里最纯真的女歌手,相信她的歌曲也一定会让你们再度重温你们的童年美好时光!更让fans高分贝尖叫的是——只会出现在他感兴趣场所的天皇,也是娱乐圈中最不羁,洒脱得如风一般不着痕迹的超级巨星司空煦,这个娱乐圈中二十二岁的神话,将会出现在他的绯闻女友贝蕾的新专辑发布会现场,为她站台祝福,记者连线到司空煦,说他现在已经在赶来的路上!这对娱乐圈中的金童玉女,将会首次同台,这将fans的热情又抛向新高!”
行人纷纷驻足,聚拢在一起,昂头看着电视墙,满眼期待又好奇的光芒。
“……”
“听说司空煦从来不与人合作的,但是却一直为贝蕾写歌呢!”
“是啊!这次他还为贝蕾站台送祝福!”
“但是,司空煦一直都没有在公众面前承认他们的恋情啊!”
“这次他们同台,一定可以从他们的某些小动作观察出什么!”
“……”
他们或手舞足蹈地评论,或窃语低谈。
在充斥着阳光味道的空气中,在舒爽的秋风中,他们都笑得夸张灿烂!
第一章命定的相遇
车行道上。
车辆不止尽地来往行驶,时而发出尖锐而又刺耳的鸣笛声……
一个二十岁少女,闭着眼,走向马路……
好像……
只有这样,才能解脱。
走到马路正中央……
一辆车驶过来,毫无防备地!
来不及瞬间刹住车。
急剧的拐弯声,漫天的刹车声!
疼痛感撞击到岑纯的左膝盖!
察觉到异常,视线在电视墙的行人都将目光转投向车祸现场,一些满怀好奇的行人赶到他们身边亲眼目睹着这一幕。
金秋时节,阵阵微风飘散在飞舞的落叶中,轻淡的白云在蓝天中追逐嬉戏。那道圣洁的光辉,也从云朵身后伸探出头,显露出它的灿烂。
风轻柔地吹拂着。
而——
车中的少年,他的灵魂好似在游荡。一动也不动,出神地坐着,久久地……
“下车!”
“痴呆了!出来啊!”
“赶快送她去医院!”
他是怎么回事?!
还呆坐在车中,难道他要伺机丢下这个受伤的女孩子,逃之夭夭吗?!
围观的人群纷纷指手画脚地指责车中的少年。
躁动的人群,厉声的斥责,终于,让少年回到眼前的这一幕。
他猛然打开车门。飞出一双白色乔丹运动鞋,一件黑色意大利做工的马甲,映衬着白色棉质长衬衫,他的项颈处是一款标志性的暗红色红珊瑚吊坠。他的眼珠似黑曜石般闪烁着光芒,润唇犹如初春樱红色的花瓣,肌肤有如高山雪莲般的纯白,精致的五官若鬼斧神工般雕刻出来的一样。
一张帅得让人窒息的脸庞……
行人一个个将深褐色的瞳孔死死地盯紧他。
呼吸声似乎已然停掉了。
这个少年……
是——
不会是——
他们用手指着电视墙,难以置信地看了看电视墙……
又再看回眼前的这个少年……
少年身上似有一种随意不羁的白雾笼罩着,最让人感到窒息的是他那张帅得让潘安自叹不如的面庞!
是他!
一定是他!
驻足的行人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他——
娱乐圈最落拓不羁,个性如风如雾般随意又让人难以捉摸的——
——司空煦!
岑纯左膝盖的剧痛,让她晕跌在地上!
意识开始飘散,她感觉自己好累好累,似乎只有睡去,才能从痛苦中解脱……
那就睡去吧,永远永远都不要再醒来……
她没有看见司空煦奔跑过来抱着她,紧张慌乱地问她有没有事,也没有感觉到他在摇晃她身体让她醒来……
司空煦定睛一看,她的腿肚正淌着血,迅快的,要将她抱进车中。
行人或怯怯或紧张或害羞,但都欲过去与他攀谈一句,只为对他说一句——
“我很喜欢很喜欢你!”
哪怕,他只是生疏客套地回答一句:“谢谢。”
她们急快地撩拨好被微风拂乱的头发,再向他靠近一步,只为让司空煦看她一眼,哪怕他转瞬就会忘记!
霎时,人群涌了过去,如潮水般!
躁动人群。
欣喜兴奋。
司空煦漠视着,也没有听到她们在向他介绍自己,给他留电话号码。
他低着头,看着怀中的这个女孩子,焦急又担忧地。
骤然,抬头,司空煦怒到:
“请让开!”
人群这才意识到他焦急地欲前行。又急他所急地,挠挠头,傻傻笑看着他,自行让出一条宽阔的道路给他,还有人跑到车窗边,殷勤微笑着为他打开车门……
……
忽然,一个柳叶眉走到司空煦的车窗边,两眼直直盯着他,露出痴痴的笑容:
“她手机掉地上了!”
仿佛她捡起岑纯的手机给他,就是为了让司空煦看她一眼。
当她就要将岑纯的手机递给司空煦时,她嫉妒性地看了车中晕厥的少女一眼,就在一瞬间,柳叶眉的眼中燃烧着对岑纯非同一般的憎恨火焰!
背脊僵硬,像尊愤忿的石像,将所有恨的焦距都集中到了岑纯身上,眼前这位天皇巨星的极帅都可以忽略不计!
司空煦侧头看向柳叶眉,紧锁着眉头,她不是捡到了她掉地上的手机吗?为什么不给他,却出离了忿恨地瞪着他车中的这个女孩子?
躁烦将头后靠座椅,挡住了她的视线,瞪向她:“嘿!干什么?!”
柳叶眉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司空煦,她眼眯起,迸射出一道愤怒的火焰,冷哼一声,将手机递给司空煦,便匆忙离开了现场。
司空煦接过手机,将劳斯莱斯车的方向朝向医院。
医院。
专家诊断室。
“医生,她的情况严重吗?”
司空煦项颈处的红珊瑚凸显出着急光芒,他疾走到老医生的身边,紧张地问。
头发花白的老医生推了推眼镜,视线从X—射线光图上移开,看向右手边的司空煦,宣判结果般说到:
“左膝盖骨有点错位裂开!”
“是不是很严重?”
敏捷地抢过老医生手中的射线光图,瞳孔缩紧,眉紧皱,盯着图,冲口而出一句话。
没有等到老医生回答,他迅速将视线从X—射线光图上移到老医生身上。
老医生正盯着他手中的X—射线图。
恍然大悟般点头,然后,谦恭地将它递给老医生。
老医生低头看向射线光照片,沉默地分析着射线光照片。
司空煦却紧皱着眉,满心着急难耐,看看老医生,又看看射线光照片,一颗心悬在高空,紧张焦急地等着结果。
终于,他眼底淌着无助和恳求,说到:
“医生,无论如何,请你一定要医好她,我不想她不能再像正常人一样走路,让她有机会恨我……”
老医生摘下眼镜,笑呵呵地说:“放心!她只是轻微的骨折,不是很严重,但她以前有过骨折的迹象,所以这次要好好调养,才能很好地恢复!”
“这么说,只要调养得好,她还是会像正常人一样走路。”
司空煦放下了悬在半空的心,长吁一口气,放松了身体,倚坐在医生的工作桌上。
老医生将射线图片收到一旁,好像要说题外话一样。
“但是,我看她不一定会好好调养。”
“……?”
“她左腿的膝盖骨,不会因为你给了她多么好的照顾,她就一定会好起来,她的情绪很抑郁,她可能很难接受你的照顾,也很难毫无负担地静养……”
霍然清明,司空煦轻松而自信地说到:“……我会悉心照料她的情绪,也会让她接受我的照顾!”
……
……
贝蕾的新专辑发布会,司空煦没有出现。
有些司空煦的fans不禁猜疑阿煦是否对贝蕾也不感兴趣了?不然怎么会没有出现呢?
他们摇摇头,清醒过来,怎么可能呢?!他们可是娱乐圈的金童玉女呢!阿煦很喜欢她的吧,他没有出现,肯定是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
贝蕾的fans不能看到司空煦与贝蕾同台,也就不能透过司空煦和贝蕾某些神情动作,去猜测他们的恋情到底有多幸福,他们的八卦热情受了挫,情绪上也有些抵触。
而他们的偶像贝蕾脸上也有难以掩饰的黯然神伤,但是贝蕾还是那个贝蕾,大大的波浪卷发,犹如舞动着的彩带,眼里还残留着童年的童真,她看起来依然是那么的纯质,犹如新生婴儿般的纯一不杂。
这就是他们喜欢的贝蕾。
所以。
他们还是在挥舞着手中的举牌和横幅,竭力呐喊着——
“最爱蕾——”
“……”
“最爱蕾——”
……
司空煦竟然又耍个性没有出现,他对贝蕾的事不是一向都热心吗?而且那时他不是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吗?
记者纷纷致电司空煦,问他因为什么竟耽搁了出席贝蕾新专辑发布会。
“……”
“你是为了故意避开你们的绯闻才没有出现吗?”
司空煦没有正面回答记者的问题,而是欢气地说——
“天有不测风云,昨天奥莱下了滂沱大雨,今天阳光竟然异常的明媚,而我的光芒还是输给了太阳的斜晖,贝蕾的专辑发布会有这么灿烂的阳光为她站台祝福,有没有我出现应该没有关系了……”
随后,司空煦不想被打扰,关了机。
记者自然不相信他这种漂亮的敷衍说辞,又将电话拨给司空煦的经纪人Gavin,想探知一二。
而Gavin也完全不知司空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司空煦一向放浪无羁,我行我素,他完全猜不到,这次他又不顾公司的精心安排,神龙见首不见尾地消失在了哪。
Gavin便找了一些圆滑的借口,满足了那些记者的好奇。
病房外。
司空煦静静地站在病房门外,将左肘支撑在墙壁上,再用左手承托着头,眼神中迷漫一抹不羁的笑容,凝神看着岑纯,久久地。
一张精致的面容,她的眼珠有如墨玉一般乌亮,渗透出百分百的灵性,她的浓黑的睫毛像被露珠润湿了,她的唇紧抿着,颧骨微耸,在脸上勾勒出一定的弧度,面色苍白而无力……
护士正为岑纯输液。
岑纯呆呆地看着护士的白色长外套,出神,泪流……
司空煦看到她的眼泪,吃惊。即刻收起他的放浪形骸的站姿,笔挺地站立着,看着她。
她……
在担心她的病情吗?
应该是吧。
她现在能担心的也只有还能不能像从前一样行走了,但是不用担心,只要好好调养,很快就会像从前一样自如地行走的……
司空煦推开门。
带着阳光般灿烂的微笑,走到她的病床前,轻缓地坐在病床的一旁,为她拭去眼泪,再用指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拨开岑纯的发,柔声说到:
“我带你出去晒下太阳。”
……
“今天的阳光很温和,晒得人的心情都暖洋洋的。”
司空煦坐在石桌上,双脚踩在石凳上,一副放浪无羁的姿态,闭目,感受着阳光,悠悠地说到。
岑纯静默地坐着。
侧着脸,目光呆滞,看着过往的医生护士和慢慢行走的病人。
突然。
一个身着白色医用长衫的伟岸身影跳入她眼帘。
瞬间,坐直身子,盯着他的背影看。
全身神经紧绷地盯着。
那个背影,渐行渐远……
她多么希望他能回头,回头看她一眼。
可是。
他就这样一直不回头地前行。
“傅医生!”
一个护士对那个背影叫到。
回头。
岑纯瘫软无力,倚进轮椅中。
但是目光依旧散在那个伟岸的身影上。
痴痴地……
恍若那是她生命的重心一般……
一旦失去了这个重心,她的生命就变得轻飘飘,就在眼泪的海洋中漂泊,尝尽极端煎熬的滋味。
曾几何时。
也有这样一个身着白色医用长衫的伟岸身影,在她眼中忙忙碌碌的,以后还会见吗?
再见时又是什么情形?
是看见他和那个女孩子的温馨场面吗?
岑纯一直沉浸在她的国度,纤细的右手指紧握,眼泪自眼眶中溢出。
仿佛身心都痛得极紧……
她——
自始至终都没有让司空煦进入她的视线内。
司空煦走到哪里,因为他不羁洒脱的迷人风格,他帅到让人窒息的面庞,一直都是众人的焦点。
而她——
竟然没有正眼看他!
他一定要让自己进入她的眼底!
司空煦用手指轻缓地将岑纯的头转向他。
乏力反抗。
只是。
不想被别人打扰到思绪。
她静默而怠倦地闭上眼睛。
留给司空煦的是——
脸庞澄净的泪珠。
她的思绪飘至一片极致的幸福中……
“怎么还像个孩子,这么不小心。”
柏岸横抱着岑纯,微显生气地看着她骨折但已用小夹板固定了的左腿,一边走回家,一边第十五遍轻责到。
“不怕啦,因为岸是医术最精湛的医生,我一定能好起来的,对不对?!”
岑纯丝毫都不担心骨折的左腿,她闪动着明丽的大眼睛,徜徉着笑意,又轻又快地说到。
柏岸静静地轻笑着,叹息着,摇摇头:
“真拿你没办法!”
顿了顿,柏岸俯头看着怀中的岑纯说到:“小纯,我搬到你家住吧,这样方便照顾你。”
岑纯撅着嘴,眼里藏着欢笑,佯装困惑说到:
“嗯……岸,我猜一下,你其实是想打什么主意,嗯?……什么主意呢?我的岸,其实在想……”
柏岸一边听着她的话语,一边轻轻地、静静地笑着,突然,他俯下头,在她如花瓣般柔软的唇片上留下一个唇吻。
“就是想这样啊。”柏岸眼中含着笑,温柔地凝看着她。
桂花树旁,浓郁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也漂浮进他们的心间。
他们温柔地,蜜甜地笑着凝看着彼此。
这种温柔让他们心神荡漾,这种甜蜜一直在他们的身心慢慢浸散蔓延。
直到岑纯羞涩地笑着,咬着唇,迅速地掀扯开柏岸的西装外套,将脸庞埋藏进其中,身体不断抽动着暗笑……
……
……
柏岸正在房间里研究病人的治疗方案,而岑纯想让柏岸陪她。
她坐在大厅里的钢琴旁,一边弹出一串串噪音影响他,一边透过门缝隙回头看看柏岸的反应。
柏岸清楚了她的意图后,将工作资料拿在手上,肘立撑在桌面上,微笑着看资料,佯装出一副故意不理会她的神态。
岑纯看着他一副不理她的模样,满腔气愤地滚动着轮椅,推开门,到他身边后,一把抽抢出他的工作资料,嚣张地凝视着他。
但是。
柏岸却若无其事地仍然将肘支撑在桌面上,像手中还拿着资料一样,静静地微笑着,看着前方的空气,像仍在看着资料一样。
静窥她一眼。
她哭丧着脸,嘟着嘴,愤愤地瞪着他。
走到她身边,柏岸轻轻地搂住她的肩头,轻笑着说到: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陪你了!”
岑纯侧头不看他,撅着嘴,“你走啦,我不要你管!”
“小纯,别生气了,我逗你玩的,小纯——小纯——”
柏岸搂紧她的肩,在离她侧脸极近的位置,轻声说到。
终于岑纯受不了他温柔的,撩人心弦的低呼声。
转头看向他。
却使得两人双唇碰在一起。
这个吻浓烈而火热。
柏岸闭着眼,沉醉在灼热的吻中!
岑纯却——
睁着微笑的双眼,仔细欣赏柏岸沉醉的模样。
柏岸辗转亲吻着她,他的唇滚烫滚烫,这个唇吻的力道也已开始加深,他的呼吸也开始烫热急促,他的心脏紊乱地跳动,双手将她抱得更紧了,好似要融为一体般。
终于,岑纯身体抽动着笑了。
感觉到她的异常,柏岸恍惚地睁开眼,放开她。
她咬着唇,一副贼笑的模样。
了解了原因,他极其尴尬轻咳一声,再出离了狼狈地侧过脸背对着她说:“小纯原来这么坏……”
……
……
深夜时分。
柏岸因为一天都在为病人做手术,疲倦地沉睡着。
但是他手机来电铃声锲而不舍地响起,好像誓要将他吵醒!
“怎么了,小纯?……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觉?”
柏岸倦意的声音中却依然饱含柔情,
“岸,我睡不着,我想听到你的声音。”她低低的声音中有沮丧,又有淡淡地撒娇。
“我的小纯,原来还是这么傻的傻姑娘啊……”
柏岸倦意已很浓重,他说话的声音愈来愈低。
岑纯低下头,笑笑,忽然她看向窗外的星空,突然,闪着比星星还要明亮的双眼:
“岸,今晚的星星怎么那么璀璨,月光也显得那么浪漫,你看到吗?”
“是啊。”
柏岸撑开睡眼,半清晰半朦胧的眼看向窗外的星空。
“岸,我们去星空下聊天,好不好?”
“嗯?”
“好不好?好不好嘛?”
柏岸带着一抹无奈的笑容,在床头倦怠而无力地撑坐起来。
“好!好!我马上过来找你。”
他在医学上的技术也已经是登峰造极,在医学界的各个领域都绝伦逸群,但是面对着她,他根本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
……
刹那间,岑纯的双唇灼热!
霍然睁开眼!
见——
司空煦闭着眼,如痴如醉的模样,享受着与她浓烈的吻!
岑纯惊骇,用尽——
用尽了——
身体虚弱的气力,推开他!
心神恍惚地睁开眼。
“喂!?是你闭着眼,等我去亲吻的,我只是应你的要求……”
无奈满溢!
岑纯闭着眼,无力地摇头,将头转向没有他的一边,继续她的沉默不语。
司空煦却将她转过来,面对着他,右手轻抚住她的头,在离她眼睛极近的位置,充满柔情地问到:
“我们再继续?”
她迎上他的目光:
“只有禽兽愿意继续。”
声音平静但可以听出一种恼怒。
司空煦松开他的右手,坐上石桌,笑道:“还不至于吧!你的身价不至于这么低吧?!”
他似乎听懂了,她面对着被恶作剧地吻了之后,在对他生气的同时,也在借禽兽这个词在贬低自己。
“你为什么不喜欢自己?”
司空煦变得异常认真,继续好奇地问到。
岑纯紧抿着唇。
是吗?她应该要喜欢自己吗?她真的足够好吗?那为什么柏岸不喜欢她了呢?
“我拜托你安静一会儿,好不好?”
无力沉痛地乞求道。
她只想静谧地……
不被打扰地……
让她再在回忆中看柏岸一眼……
再看一眼他温柔笑脸……
再看一眼他静静凝看她的眼神……
再游历一遍他们这十五年来一起经历过的事……
司空煦浓黑的眉毛高扬了一下,终于,他眼睛看向前方,同意她的话语一般点点头。
“好!好好地安静休息吧!”
但是,瞬间,又转头问到:“我能否有幸知道你的名字?”
岑纯低着头,紧锁着眉头,闭着眼,沉默以对他的问题。
失望。
她这是干什么?!就那么不爽他?难道是,是他开车撞了她,所以她讨厌他?
护士拿着一个吊瓶向他们走来,她模糊的视线又落在护士的白色长外套上……
静默地……
良久良久地……
司空煦仔细观察着她情绪的变化。
为什么她每次都对着护士的白色长外套游魂呢?
而且。
眼泪还会无尽地涌现!
原来,老医生早就看出了她的心绪很抑郁,她暗沉的情绪反应,是不是留在医院,看到医生和护士的白色长外套,时刻都在提醒着她什么呢?
是在提醒她只能坐在轮椅上生活了吧。
医院是个调养病情的胜地,但是对她来说就未必是很好的胜地……
医院不适合她调养,那要去哪里呢?
骤然,司空煦想到了一个休养胜地,不禁哑然失笑。
司空煦单膝跪地,替她拭去眼泪,却没有安慰她的眼泪。
岑纯缄默不语,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护士的白色长外套上,好像沉浸在一个属于她的天堂里……
一个已没有续集的天堂生活……
一个有眼泪的天堂生活……
直到护士换好输液瓶,离开,她的目光开始散开……
仿佛有什么东西也随之消失了……
消失了……
再也不会回来了……
……
司空煦从口袋拿出柳叶眉给他的手机,在她眼前打破她沉默地晃了晃。
岑纯认出那款手机是她的,她的焦距即刻集中。
手机已经是她跟柏岸最后的一丝联系了。
如果柏岸打电话给她呢?
她一定……一定不要错过!
顿时,她像有了生命的能量一般,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向着司空煦大声喊到——
“还给我!”
司空煦不禁被她激动的情绪反应震慑到,但她总算将注意力移开,没有再发呆泪流了。
他吁一口气,坐上一旁的石桌,一副轻松随意姿态地说到:
“肯定要还给你的,但是先借给我用一下,行吧?”
说着,在岑纯的手机上按下一串熟悉的号码,他自己的手机立刻响起,他狡黠地笑到。
“现在我有你的号码了。”
“名字呢?”
司空煦将号码存进手机电话簿,侧头看向她,问到。
她沉默又微恼地直视他——
却错看见——
他的脸型和五官……
怎么好似鬼斧神工般精心雕刻出来的一样,不然,怎么会帅到摄人心魄!?
他的肌肤……
有如高山雪莲般的纯白。
他墨黑的眼珠仿佛是黑曜石在闪光,让她觉得有些伤眼。
在他巨帅的面庞中,浮现出一股随意不羁的风格,有如风的形状一般难以把握和琢磨不透。
他本人要比电视荧屏上的还要帅。
司空煦起身离开桌子,在四周,思索着踱步:
“唉……又以安静无声的回答丢给我……你的安静犹如静谧的早晨,而早晨浓雾一般的纯白,也就像你……就叫晨纯吧!这个名字还不错,姓什么好呢?”
他迅快地走到她身旁,在病床边下蹲,眼里有种难以掩饰的不羁笑意。
“要不就随夫姓司空吧?!”
她无趣地扯了扯嘴角,无奈地看着他。
“小姐,想要你的手机,就要告诉我你的名字!”
司空煦凑近她,低低地,带着笑意说到。
他们面对着面,相距零点几厘米的距离地相互看着。
迷媚的笑意望着她,岑纯平静地垂下睫毛,从他手中抽出他的手机,将“岑纯”键入。
“岑纯——”
“岑纯——岑纯——”
嘴角爬上笑容,司空煦满意地站起身,反复叨念着。
原来她叫做“岑纯”!
他将她的手机递给她。
“岑纯小姐,我们明天出院。”他用已经决定了的口吻说。
岑纯面无表情。
没有问去哪里,仿佛去哪里都是一样,一样承载着她溃然决堤的痛!
司空煦后来发现,不知道是因为她没有食欲,还是因为他开车撞了她而讨厌他,他做的饭菜,就连尝一口都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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