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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是叛徒,要么是令牌,我心下迅速盘算着,想怎么套他的话······不,不是叛徒,叛徒当然会一并说出出口何在,而郑皓他们显然一无所知······会不会魔教设计要将这些法师一网打尽,派出个假叛徒,双面间谍,诱使法师深入呢?······不会,我回想到当时情况紧急,风素素衫上沾满的鲜血,不似作伪,况且魔教教主甚至都不在魔渊,还有福雏······我拼命眨了眨眼睛,努力让视线保持清晰。
沐云微带疑惑的看着我,虚轻肯定是肚里捣鬼没注意到。
他解释道:“这个······圣使大人既然知道入口,就无需我多说了······那入口之处,咳咳,也就是······哦,对,大人应当知道······是这个·······魔教的一样被称作······嗯嗯,令牌的物事······”
哪来的许多废话,我忍住不耐烦,慢慢道:“那可否请道长拿出来给我看看?是何人所提供?”
“啊,圣使大人要过目,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只是这令牌委实非同小可,若是拿出来有甚闪失,可不妥当,还请仙子稍安勿躁,待散会之后,自当领圣使前去一观······”他一面说,一面冲门口亲兵使个眼色。
亲兵得到暗示,走到小门边,扣了扣门,打开门想走。
我早已看见,一拍桌子,高声斥道:“你跑什么?站住!”
亲兵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小人不敢!”
我瞥了虚轻一眼,他脸上微有得色,笑道:“圣使大人不知和小卒呕什么气?”
我微微眯起眼睛,又不好发作,确实找不到证据,但是我非常确信他们一定在暗地里捣了什么鬼······
“敢问大人,识得魔教教主风剑清吗?!”他不露痕迹的转移了我的注意,直接击向我的弱处。
我微微一愕,我真没想到虚轻居然就这么问,真是直击核心啊,我······我······
“嘭!”大门再一次被撞开,“啪”一个青衣人飞了进来,重重摔在地上。他明显是被人擒住,扔了进来。
众人大哗,侍卫纷纷拔剑,圆桌上的法师都不带兵刃,殿堂一片大乱。
虚轻的脸色瞬间阴沉,我仍旧端坐在椅子上,咬住下唇,一眼不发。沐云微微抬起眉头,不知所措但也并不慌张。
风剑清双手抱在胸前,漫不经心的站在门口,腰间挂着那柄长剑,不动声色地看着殿内的法师们,嘴角一抹淡淡的笑,嘲笑。
我的天啊,他怎么来了!!!他来肯定没好事,一定是要大开杀戒的,能阻止他一次我已经费尽全力了,我觉得都该给我发锦旗表彰我这个和事佬了,这现在······你让我帮哪边?!这分明在为难我!你就算不来我对付虚轻也够艰难的了,你一来叫我怎么演下去???······嗯?他一个人来的?他来干什么啊?我分明可以想办法应付过去的······
侍卫用刀剑虚指风剑清,但都不敢过去,兵刃微微颤抖。
一群废物,我冷哼了一声,一拥而上凭人多势众,再加上后面有我们这些人,怕个鬼啊,肯定能拿下他······虽然我当然不希望风剑清输,但是看到自己手下和他的完全不可相提并论,还是对那些饭桶颇为恚怒。丢脸啊······
我提高了声音,喝道:“把地上那个人给我押过来。”虚轻也高声道:“拿下魔教妖人!”
很快众人镇静下来,一小撮人擒住地上的青衣人,其余所有人都盯住了风剑清。
青衣人被架着站了起来。
他喷出一口碧绿的鲜血,因中毒而脸上肌肉扭曲,皮肤开始发黑,顷刻之间便死了。这还不算完,他的皮肤开始皱了起来,一瞬之间老了几十岁,七窍流血,碧血所至之处,“嗤嗤”轻响,皮肤腐烂,青烟袅袅,发出腐臭的气味,已经看不出五官形貌了。
众人纷纷掩住口鼻,我扫了虚轻一眼,他面上无表情,我皱起眉头,这什么毒啊,好生可怕······我挥手道:“抬下去,能查多少线索就查多少······”
我不能再无视风剑清了······虚轻嘴角慢慢浮现出一抹冷笑,我站起身来,淡淡道:“教主大驾光临,我等有失迎讶,不知教主此来,有何贵干?”
风剑清点了点头,温文有礼的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贵会大举来访敝教,本座不回访,未免失礼。”
虚轻冷冷道:“风教主,您老腰间配的长剑,可是冷月?沐大侠,此事可如何解释?”
沐云张开了嘴,狼狈不堪,风剑清抢先道:“道长眼光敏锐,在下好生佩服,只是······道长说这是冷月吗?”
虚轻哼了一声道:“难道不是?”
我心下窃笑,表面上一脸正经,也不说话,高高兴兴的看戏,等着风剑清戳穿他。
风剑清却不着急,悠然道:“道长可敢确信?”
虚轻眯起眼睛,狐疑地在我、风剑清和沐云之间转了几转,沐云摆出不知情的模样,掩饰住焦急,当然实际上他也确实不知情,他却自以为自己知道罢了。
虚轻道:“那······那你可敢拿出来供众人一观?”
风剑清漫不经心的微微一笑:“请问贵会负责的是道长阁下吗?这就是贵会的待客之道?”
虚轻住了口,火冒三丈却幸灾乐祸的看向我。确实,我才是圣使,我在这里也轮不到他说话。
但是我到底该怎么办啊?客客气气的招待他?魔教教主?!作为协会圣使,在认识他之前,我还是满有把握处理这个场面的,完全可以用一种充满敌对的表面客气来招待他。可是现在······相识之后,我······我该怎么·······
他干嘛要来这里?而且好不容易半路杀出个虚轻把话头接过去了,他却又把球踢给我,他抱着什么目的,之前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好呢······
而且我不能犹豫,得赶紧作出决定······
我摸了摸鼻子,借这个小动作让自己冷静下来,淡淡道:“······教主责备的是,在下等失礼······只是进入殿堂,不可佩戴兵刃,如若教主光临敝处,便当入乡随俗,解下冷月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