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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行动的结果出乎意料,方晓心中有些拿不准,到底是因为怪物而使得那群疯子暂时停工,还是因为怪物的原因,让他们放弃了这个计划,不过不管是因为这两种原因的哪一种,对于现在的方晓来说,都没有多余的功夫去考虑了!
唐婉的肚子已经有了九个多月,就算方晓在这一方面再过白痴,他也能知道,距离唐婉生产,也就是这一两周的事情了!
强迫自己暂时忘记史密斯、黄峰等等疯狂的邪教徒,将大哥的仇恨压在心底,自从上次回来之后,方晓就守在避难所里,熄了出去的心思,除了必要的巡查与日常工作之外,寸步不离唐婉的身边。
这样的举动,让唐婉感到安心的同时,也是有些好笑,唐婉还从来没有见过方晓的这一面。
每每当唐婉因为阵痛,而脸色惨白,额头冒汗的时候,方晓的眼中就总会露出阵阵惊惧的神采,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到了什么!
时间就这样又过去了两周,也不知道是因为时间计算不太准确,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总之除了几次突如其来的阵痛之外,唐婉的肚子依旧圆滚滚的,没有什么别的异状。
这段时间,足够方晓把整个避难所中有的或者没有的安保设施全部翻新一遍了,除了这些之外,为了保证生产之后唐婉的安全,方晓还做了许多额外的工作,比如在十五公里之外,用仅有的炸药制作了几个诱饵炸弹,并且安放妥当。
毕竟,就算有隔音产房,但是谁也不敢肯定,婴儿出生时不可控的嘹亮哭声,会不会传出去,而如果传出去,那这样的诱饵就能派上用场了!
就算做了许多充分的准备,但是事情到来的时候,还是让方晓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第三周的一天晚上,两人吃完晚餐,并且在确定唐婉的状态没有问题之后,方晓就回到了自己房间里,准备休息。
可就在他刚刚进入浅睡的时候,房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时才会产生的闷响。
响动让方晓打了个激灵,屁股下面好像安装了弹簧一样的从床上弹了起来,猜到了发生什么事情,有些慌乱的打开房门,果然看见唐婉正脸色惨白的坐在地上,而在她的双腿之间,隐隐还能看见一滩黄色的水渍。
“我去,羊……羊水破了!”嘴里莫名的嘟囔了一声,之前在脑海中演练过无数次的流程,当事到临头的时候,全然被他忘到了九霄云外!
顾不上许多了,方晓弯腰伸手,一揽就把已经疼的浑身无力,只能死死咬住嘴唇的唐婉抱了起来,然后尽量放轻脚步的同时,也是用飞快的速度,朝着预先在地下室建好的那间隔音产房的方向冲了过去!
唐婉浑身瘫软在方晓的怀里,眼前模糊,不过好在她还没有失去神志,下意识的用双臂环住方晓的脖子,并且尽量稳定住自己的重心,不给方晓造成额外的麻烦!
方晓的速度很快,从二楼卧房到地下室仅仅只用了两三分钟的时间,而中间在路过客厅的时候,碰到的一张椅子,让方晓瞬间冷静了不少!
进入隔音产房,方晓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唐婉以最舒服的姿势平趟在预先准备的床铺上,然后方晓就三步并作两步,从房间内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已经消过毒的器械!
然而,当他再次站在床铺前的时候,方晓一时间又是有些头脑发懵,这样面的事情,他根本毫无经验,方晓甚至不知道第一步到底该怎么做!
“阿晓!阿晓!”唐婉虚弱而坚定的声音,唤醒了有些发愣的方晓,“你发什么楞,忘了我们之前讨论好的流程了?等……等什么呢?快用剪刀!”
“哦哦!”听见唐婉的声音,方晓这才有些慌乱的反应了过来,然后拿起剪刀,喉结急速耸动,然后一咬牙,就按照事先商定的流程,剪开了唐婉下身的衣服!
“姐……现……现在该怎么办?”方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是眼前的一切,让他根本没办法平静下来。
由于之前为了引起方晓的注意,唐婉强撑着走到房门外,然后就摔倒在了地上,这直接导致她的的羊水破裂,并且伴随着轻微的出血,方晓一个母胎单身的家伙,就是脑补都脑补不出来这么疯狂的画面,所以他现在的手足无措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你……你别慌!”唐婉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让她的声音难免有些变形,不过方晓依旧可以听出来,她声音被极度压抑的痛苦,“你……你去准备热水,干……干净的包裹,快……准备好了,赶快回来帮我!”
“哦哦!”方晓听见这话,如梦初醒,又是忙不迭的点头,然后转身如同一阵风一样跑出了产房!
看着方晓跑出去的背影,唐婉只感觉好气又好笑,同时心理又充满了委屈与期待交织的感觉,而最后这样的感觉,一股脑的全部化成了她要平安将孩子生下来的决心!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方晓就已经拿着热水从外面冲了回来,只见他手脚麻利的把厚实的房门关好锁死,然后再次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唐婉身前,“姐……接下来,我……我该……”
“按住我的双腿,防止我因为疼痛挣扎,而伤到孩子!”唐婉忍着疼痛,指点着方晓,一边把全身的力量,使在自己的肚子上!
生孩子这种事情,唐婉也是第一次经历,而她关于这方面所有的知识,除了最近几个月恶补得来的,剩下的就是自己初为人母的本能了!
不过唐婉胜在一直营养丰富身体强健,所以在生产的时候,才有足够的力量,如果换成其他的女性拾荒者,恐怕在第一次摔倒的时候,就已经造成一尸两命的下场了!
整个生产过程让方晓感觉度秒如年,他一边伸手死死的按住唐婉白生生的大腿,一边赤红着双眼,死死的盯着她两腿之间的位置。
血腥而凌乱的画面,让方晓这个见惯了鲜血的顽强战士,都差点有些支撑不住,于是他只能时不时的抬起头来,扭过视线,去看接驳在产房之中的视频监控的屏幕!
这套系统,也是方晓最近才接驳进隔音产房里的,它连接着避难所内外,大大小小数百个监控相机。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的时间,方晓耳边唐婉由于疼痛而发出的呻吟声,也逐渐压制不住变得明亮了起来,“方晓!出来了没,他!”
听见唐婉的声音,方晓努力睁大眼睛,死死的在一片血色与不知名的粘液之中努力寻找,突然一抹漆黑之中夹杂着肉嘟嘟的颜色,跳进了他的眼中,“有了!有了!姐,有了!你……你再加把劲!”
一边兴奋无比的低声喊着,一边就要伸手去接即将出世的婴儿的头部,然而还不等他伸手,就听见唐婉夹杂着痛苦与期待的声音再次传来,“别……别动他,等他……等他的整个脑袋都出来了,你在伸手!”
“哦哦!”听见唐婉的吩咐,方晓再次忙不迭的点了点头,然后慌里慌张的缩回了右手,并且再次按住了唐婉的大腿!
“哇~~~!”一阵嘹亮的哭声,猛地在已经累的精疲力竭的两人的耳边炸响,这哭声之中仿佛充满了希望,又仿佛在是婴儿在昭示着自己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之上!
“姐……姐……你快看!”方晓的脸上满都是激动和兴奋,他的嘴角几乎已经咧到了耳边去了,有些粗糙的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一团未经擦拭,而染满血色,但却生机勃勃的白嫩小生命,仿佛献宝一般的就想往唐婉的眼前凑去!
“嘶!阿晓!先……先把脐带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