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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可儿捂着嘴,不敢看他,低着头默默地缓解着口腔内的不适。
耳边听着他穿衣服的窸窣声,头埋的更低。
她也才跟他了三天,其实很多事情还是很不好意思的。
但很明显,邹严寒并不知道不好意思为何物。
他就一丝不挂地站在那里,慢条斯理地穿着衬衣,穿着裤子。
虽然是在家里,但他还是以衬衣为主,只是偏向休闲。
穿好,这才将视线落在安可儿身上,见她埋头不看他,他微抿了抿唇,却什么都不说,弯腰拿起手机,走出卧室。
他原本是想跟安可儿在家好好厮混一天,难得这个周末没事,不加班,不应酬。难得他对她有很浓的兴趣,但这个姑娘有点不争气,身体吃不消,那他还是出去算了。
多看她一眼,指不定浴望就会多一分。
呆久了,他有可能控制不住自己,或许真会弄伤她。
邹严寒拿着手机出门,顺手就拨通了方横的电话,冲他问:“你们在哪里集合?”
方横微愣:“你要来?”
邹严寒说:“原本是不想动,现在起来了,好像也没事情做,就去凑凑热闹。”
方横笑说:“我们都是从自己家里出发,到谍城西郊外的万岭峰东峰汇合,中午都聚集在那里吃野味,东西我跟张原准备,你带好露营用的工具就行。”
邹严寒嗯了一声,又问他:“米贝给你回电话了没有?”
方横说:“回了,说她会跟时凡一块来。”
邹严寒又嗯了一声,便不再多说,挂了电话,又打给顾慕臻。
顾慕臻还没醒,但也差不多要醒了,清早那会儿顾银章打了电话,他没关机,所以邹严寒的电话一拨通,刺耳的铃声就响在卧室内,一下子就将原本就睡的不大沉实的顾慕臻给吵醒了。
他睁开眼,温柔也跟着翻了个身,露出微微蹙起的眉头。
顾慕臻立马伸手抓起手机,也不看来电显示,直接挂断。
挂断后又搂着温柔,轻拍她的小肩膀,哄着她再继续睡。
等她又睡下,他这才掀起被子,拿着手机去了阳台外面,看一眼来电显示,回拨过去。
接通后,他语气略带着不满地问:“一早上打什么电话,有事?”
邹严寒笑,玩味的口吻说:“不会是打扰你的好事了吧?”
顾慕臻微微挑眉,手扶在白玉栏杆上,不跟他贫:“有事没有?没有我挂了。”
邹严寒不贫了,直接说:“方横邀请我们露营,你来不来?下午玩玩,晚上在外面宿营。”
顾慕臻想都不想,丢俩字:“不去。”
邹严寒说:“我跟时凡都去,小贝贝也去了,我想文林应该也会去,难得这么多人,怎么能少了你,你都不问温柔去不去,如果她想去呢?她工作这么忙,你都不带她出来散散心么?”
这句话说到顾慕臻的心坎里去了,温柔回来这么久,他还真没带她出去散过心。
不过不是他不带她出去散心,是她工作太忙。
年前又因为他披着莫馥馨男朋友的标签,她十分抵触,跟他在一起都是百般的别扭,哪可能跟他光明正大的出去。
等今年关系确定了,潮商标又在招代理商,温柔又是忙的脚不沾地。
好像一眨眼都半年过去了,他还没带她出去玩过。
顾慕臻略思了片刻:“我问问她。”
顾慕臻想的是,先问问温柔的意见,如果她想去,他就带她中午回家吃顿饭,下午去玩,晚上在外面宿营,让她放松放松,明天再回来。
可邹严寒听了他的话,额头一阵黑线。
这还没结婚呢,就什么都要过问一下媳妇,这要是真结婚了,不成了妻管严?
邹严寒并不知道顾银章早上给顾慕臻打电话的事情,他只是为顾慕臻的未来担忧,不,不是为他的未来担忧,是为他将来一家之主的地位担忧。
翻了翻白眼,邹严寒佯装不在意的出声:“那你问吧。”
顾慕臻自然会问,但在问温柔之前,他还是先让邹严寒说了宿营的地方以及聚会的时间。
得知了地方和时间后,顾慕臻这才挂断电话,打开阳台的门,进了屋。
四月的天气,清早还是有些薄冷,纵然今天阳光很好,可站了那么十几分钟,身上还是沁上了一层凉气。
顾慕臻在室内站了片刻,散了一身冷气后,这才回到床边,挨着床沿坐下去,伸手将温柔连同被子一块抱过来,将她摇醒,问她:“想不想去宿营?严寒和时凡都去,何乐应该也会去,我也想带你去玩玩。”
温柔还有些迷瞪,抬手揉了揉眼睛,软濡濡的出声说:“可以呀,最近太忙,出去玩玩减减负。”
顾慕臻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那你赶快起来,我们中午回顾家吃饭。”
温柔咦一声:“回顾家吃饭?”
顾慕臻松开她,任由她往后靠在了床头,他起身往洗手间,边说道:“早上我爸打了电话,让我带你回家吃顿饭,我想拒绝,没能成功,我琢磨着这周不回去陪他们吃一顿,我爸会亲自过来。”
温柔笑说:“你爸妈让你回家吃饭,你干嘛拒绝?”
顾慕臻已经走到了浴室门口,闻言又扭回头看着她,略埋怨的语气:“还不是为了你,我怕你不乐意去顾家吃饭,也怕你受气。”
温柔撅了撅嘴,伸手抱了一个小软枕到怀里,不以为然的道:“我能受什么气,反正以前的事不是都一笔勾销了吗?再说了,有你在,你还能让我受气不成?”
她将小软枕捏了捏,似笑非笑的语气又跟一嘴:“你是担心我受气呢,还是担心你妈妈受气?以我的脾气,指不定去了会把你妈妈给气着呢。”
顾慕臻听着这话,十分干脆利落地转身,一语不发地朝着洗手间里钻了去,当他什么都没说,一个男人最怕的就是夹在媳妇和妈妈之间,他如今就是这样的境地,说多了只怕场面难以收拾。
进去之后,直接将门一关,以防止温柔还会继续纠缠不清。
温柔瞅着那道关上的实木雕花大门,轻轻地哼一声,扔了小软枕,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打给何乐,接通后她问:“慕臻说今天去外面露营,时凡也会去,你去不去?”
何乐眨眼,刚刚于时凡确实有来问过她,问她去不去露营,她说不去,于时凡就没再多说,转身走了,这会儿人也出了门,难不成温柔也去的吗?
何乐问:“你也去?”
温柔说:“去呀,反正在家里也无事,最近事情多,难得有玩的空子就去玩玩。”
何乐郁闷:“于时凡刚刚问我了,但我拒绝了,他现在也走了,我就是想去也去不成了,我也不知道在哪里。”
温柔说:“你想去的话,我一会儿去接你。”
何乐立马说了一声好,温柔抬头,见顾慕臻洗好脸出来,她又冲何乐说了句:“中午去不了,下午去接你,你备好野外帐篷。”
何乐又说了一声好,温柔将电话挂断。
顾慕臻问她:“在跟谁打电话?”
温柔一边掀被起身一边说:“跟何乐,我们中午吃完饭,下午走的时候绕到何乐那里把她接上,她没跟于时凡一起。”
顾慕臻有些诧异,于时凡若真喜欢何乐,这不是很好的相处机会吗?怎么会不带上何乐?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带上的呀!
纵然兄弟多年,顾慕臻对于时凡十分了解,但也委实猜不透于时凡打算如何追求何乐。
原本在他们三个人中,顾慕臻对女人最冷淡,邹严寒居中,于时凡其次。
于时凡对每个女生都能相处融洽,为人也比顾慕臻和邹严寒吊儿郎当的多,但遇到真正的感情的时候,好像于时凡最拘谨刻板。
顾慕臻笑了笑,说了一声好。
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不到十点,但也快了,顾慕臻想到温柔每回出门都得花大把的时间打扮,立刻催促她快点去收拾,他则是又拿起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他带温柔中午回去吃饭。
早上顾银章给顾慕臻打了电话,知道他晚上才能带温柔回来,顾银章就交待了蓝姨,晚上多备些菜。
可忽然的,顾慕臻又打了家里的座机过来,正巧是蓝姨接的,知道顾慕臻中午就带温柔回来,蓝姨赶紧挂了电话,去向顾夫人说一声,出去买菜。
顾夫人在楼下花园,穿着长裙,披了一件质地上乘的披肩,正在跟薄家老太太通电话,说的大多是顾慕臻和温柔结婚的事情,顾夫人是亲自打电话给薄老太太,邀请她来观礼。
顾银章在书房,周末无事的时候,他都是在书房里,刚刚才打发了李以,虽然顾慕臻和温柔结婚,顾慕臻全权一手包揽了所有结婚流程,但顾银章和夫人这边也有不少人情,他们自也不会闲着,李以常常两边的传话,以免这对父子的步子不一致。
李以走了后,顾银章打算下楼坐一会儿,刚下楼,就见夫人进来。
顾夫人看到他,直接冲他说:“慕臻跟温柔中午回来吃饭,蓝姨去买菜了,你把我昨晚给你的镯子拿出来,一会儿给温柔。”
顾银章微微挑眉:“不是说了晚上回来吗?”
顾夫人说:“谁知道呢。”
顾银章看着她,笑着说:“你自己的东西,你拿给温柔不行?做什么非要让我拿?”
顾夫人哼一声,一手扯了披肩,挽着上了楼。
顾银章笑,夫人也是个别扭的脾气呢。
顾银章原本是想在楼下坐一坐的,但想了想,也跟在夫人身后上了楼。
蓝姨出去买菜,买回来了就赶紧钻进厨房。
不及十二点,她已经做出好几道菜了,顾慕臻和温柔也抵达门口,两个人进了屋,顾银章和顾夫人下来,这里是顾慕臻自己的家,不管什么时候回来,他都很随意,温柔稍显拘谨,但还是冲着顾银章和顾夫人喊了称呼,顾叔叔没变,顾夫人变成了阿姨。
阿姨这个称呼,顾夫人着实不喜欢,但也没多说什么。
顾慕臻觉得这两个称呼他都不喜欢,但也没多说什么,毕竟他跟温柔还没结婚。
顾银章喊顾慕臻带温柔回来吃饭,一是夫人要把镯子给温柔,二就是顾银章收到了温久展的贺礼,同时,也收到了江家二少爷江程冰的贺礼。
当然,说是贺礼,其实就两张单子。
温久展和江程冰都是椿城数一数二的人物,自然知道规矩,虽然结婚的对象是顾慕臻和温柔,但顾银章是长辈,他二人递贺礼,受礼人是温柔,但对接人却是顾银章。
顾银章把那两张单子连同顾夫人的镯子一起,递给了温柔。
温柔看着,一时没接,出声问:“是什么?”
顾银章说:“温家和江家给的贺礼,还有你顾阿姨给你的镯子。”
温家和江家如今算是温柔的母家了,他们给的贺礼,写明了是温柔收,就算不写,顾银章也会把这两张单子给温柔,这相当于是人家母家的嫁妆,顾银章自然不会私吞了,这点钱,他也不看在眼里。
温柔听后,自然而然地接了,接过镯子盒子的时候,她稍稍顿了一下,抬头看了顾夫人一眼,顾夫人没看她,但她还是说了句:“谢谢阿姨。”
顾夫人不亲不疏地说:“你该得的,谢什么谢,以后好好照顾慕臻。”
这件事情不用顾夫人提醒强调,温柔也会义不容辞,她自己的男人,她不照顾谁照顾?她低声说:“我会的,阿姨放心。”
顾慕臻坐在温柔身边,听着她说这话,还有她那小脸上的认真表情,眸底闪过温软的笑意。
等蓝姨做好了饭,一行人就挪到了餐桌旁。
吃完饭,顾慕臻要带温柔离开,顾银章蹙眉喊住他:“不是说晚上在家里住吗?”
“原本是要在家里住的。”顾慕臻接话,“但早上时凡和严寒喊我和温柔去宿营,我答应了,下午得赶过去,晚上也在外面,就不住家里了。”
顾银章听了,没言语,但明显不太高兴。
儿子大了,搬出去住了,平时回来的就少,这眼看着又要结婚了,往后回来的就更少了。
顾银章没强迫顾慕臻留下,但等顾慕臻和温柔走了,他就把顾夫人喊到了书房,对她说:“等慕臻结婚了,我想让他和温柔住家里来,我们顾家本来就人丁单薄,膝下只有他一个儿子,成亲了,心也定了,公司的事情也要分到他头上了,住一起有个照应,也好商量事情,你觉得呢?”
顾夫人说:“我当然想我儿子住在自己手边,你不是问的废话吗。”
顾银章说:“那你多给温柔打些电话,或者多给慕臻打电话,让他们有空没空就回家吃饭。”
见顾夫人要张嘴,顾银章又说:“我是能打,但我打跟你打,看着意思一样,其实不一样,你明白慕臻介意什么,他怕你和温柔住一个屋檐下了,会产生矛盾。”
顾夫人说:“他是关心则乱,我当妈的,能为难自己的媳妇?”
顾银章说:“这个谁都不知道。”
顾夫人说:“你怎么不认为温柔会为难我呢?”
顾银章说:“她为了慕臻,不会的。”
顾夫人抿了抿唇:“我为了慕臻,也不会。”
顾银章说:“那你往后就多打电话,让慕臻感受到你的诚意,等他结婚后,我们才好让他住家里来。”
顾夫人不吭声,但顾银章知道,夫人是听进去了。
顾慕臻并不知道自己的爸妈在打算让他结婚后住回顾家的打算,他开了车,先去买齐全宿营所用的一切工具,这才绕到温柔以前住的小区,接何乐。
上了车,三个人就朝着万岭峰的东峰开了过去。
开春时节,去烧烤会是野炊或是露营的人还不少,春暖花开,万物复苏,阳光温暖,这真是出门踏青的好日子,半路上的时候没发觉,待车开到万岭峰前方的马路了,这才感觉人多,基本都是冲着万岭峰去的。
好在方横老早就做好了准备,提前占了地盘,又加上他们人多,中午在东峰吃了烧烤,有些人要午睡,就直接支了帐篷,睡觉去了,有些人不午睡,也支了帐篷,三三两两的去攀山赏景游玩,大片东峰都被他们这一帮人给占据了。
车是可以直接开进来的,都四零八落地停在草地上,顾慕臻也直接将车开了过去,停在了邹严寒的跑车旁边。
邹严寒跟盛文林以及于时凡在张原的帐篷里打扑克牌,方横让张若云拐上了盛米贝去赏景,他又自告奋勇的跟上,名其曰是保护她们。
顾慕臻将车停稳,也顺便的将帐篷支起来,让温柔能够休息。
张原听到车声,往外探了探头,看到顾慕臻在支帐篷,立马扬声问一句:“要帮忙吗?打完这一局,我去帮你。”
顾慕臻说:“不用。”
何乐却抓住机会不放:“我需要,张总,你来帮帮我,我不会支这玩意。”
原本于时凡正在看牌,听到何乐的声音,直接将牌一扔,也不管他这一扔要输掉多少钱,直接掀了帐篷的帘子出来。
后头的张原还没应话,于时凡已经率先开了口:“你不是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