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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执压根不知道何乐有多想再将他送回老家去,他只是在听了于时凡那一句毫不客气自认的‘姐夫’后,桀骜的眉挑了挑,脸上笑容更加生动,他想这个男人还真是不要脸,喊了你就认,也没说谦虚客气一下。
何执笑着不再吭声,窝在舒服高档的后沙发椅里,在于时凡扭回头往前开车的时候,他又四处把这个全真皮的车子看了看,还屁股抬起来,狠狠地享受了一回柔软的坐椅,这才又彻底安静,数着刚搜出来的那一串还没数清的数字。
数到尾,整整八位数。
何执唏嘘,牛逼啊,一辆车都千万以上。
难怪他不认得了,他的档次不够呀!
于时凡吃什么都无所谓,今天是接何执,他是老大,一切都由着他,但他只说吃好的,不挑,于时凡就带他去吃了西餐,很高档的那种,跟以前何执吃的西餐完全不一样。
还是西餐,但服务和情调以及口味,丝毫不在一个档次。
何乐跟在于时凡身边很久了,从最开始的没什么见识,也变得见识颇丰,如今对这样的富贵场面也见惯不惯了,但何执是第一回享受这么高格调的西餐,频频在心里给于时凡点赞又点赞。
这个姐夫太逼格了,太飒太A了,太给力了,也他妈太有钱了!简直太称他的心意了!
一顿饭,吃的何执心花怒放,姐夫二字不停的从他嘴里喊出来,一会儿姐夫这,一会儿姐夫那,叫的于时凡也是心花怒放,觉得这个弟弟太给力了。
只有何乐,木着一张脸,想把弟弟踹回去,想把于时凡踹回去。
她期间有提醒过何执,不能这么喊,可何执哦了一声,听是听了,但下一次他还这么喊。
何乐拿弟弟没办法,就冷眼逼着于时凡,让他不要跟着她弟弟胡闹。
于时凡眼皮眨都不眨一下,出声说:“他也没喊错,现在我们虽然没结婚,但早晚会结婚,他早点喊也行,我是不介意的。”
何乐心想,我介意!
何执偏要在这个时候拆她这个姐姐的台,跟着于时凡附和一句:“我也不介意,我觉得喊姐夫亲切,还顺口。”
于时凡真心觉得上天在这个时候把何乐的弟弟送了过来,就是妥妥的当他的神助攻的。
于时凡加了何执的微信,加了他的电话,加微信的当下,于时凡就给何执发了一个红包,下面跟一句话:“头一回见面,姐夫没准备见面礼,发个红包,当见面礼了。”
何执扫了一眼,一万块钱。
何执很是甜蜜地收了红包,下面回一句:“谢谢姐夫。”
于时凡看着这四个字,不动声色地将手机收起来,又看了一眼对面的何乐,安静地吃着晚餐。
晚餐结束,于时凡送何乐和何执回公寓。
进了小区,将车停稳,于时凡要下车,帮何执提行礼上楼,趁着这个功夫跟何乐再处一会儿。
但何乐压根不给他机会,一手夺过行礼箱,下巴抬起,冲他不容抗拒地说:“你回去吧,我跟我弟弟上楼就行了。”
于时凡说:“我车都开进来了,就顺道送你们一起上楼,反正我又不赶时间。”
何乐提起拉秆,推着行礼箱往前:“不用了。”
她喊上何执,往后冲于时凡摆摆手:“明天还要上班,你早些回去,我也想早些休息,我弟弟也累了,也得早些休息。”
于时凡:“……”
何执往后看一眼于时凡,这个时候他也不大献殷勤邀请他了。
因为天黑了。
他虽然对这个姐夫很满意,但他才刚来,对姐姐和这个姐夫的相处还不大清楚,说点恭维话可以,但具体的事情他却不能乱搅和。
于时凡见何执也不帮助他,听话地跟在何乐身后往前走,一时叹气。
果然人家的弟弟就是人家的弟弟,花钱都买不来卖主求荣。
于时凡也不执着了,看着何乐和何执进了楼道,他拉开手边车门,坐进去,发动车子离开。
何乐和何执进了电梯,上了楼,开门进去。
何乐已经给何执准备好了拖鞋,也将鞋柜全部重新收拾了一下,如今鞋柜里没有于时凡的一双鞋子,全是她的鞋子,还空了一半出来,给何执放鞋子用的。
行礼箱提进来,何执跟着进来,穿了姐姐拿的拖鞋,便迫不及待地进了屋,四处参观打量并评价。
何乐帮他把行礼箱推到卧室,打开行礼箱,要为他整理行礼。
何执立马冲进来,拿开她的手,把行礼箱又盖住,抬脸瞪她:“你干嘛?”
何乐眨眼:“帮你收拾行礼呀!”
何执拉起她,把她往外赶:“你弟弟我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十八岁了!你以为八岁呢!还让你给我整理行礼!就算你是我姐姐,你也不能乱翻我的东西!我现在是男人了,不是男孩子!不知道男女有别吗!去去去,忙你的去,我的东西我自己收拾!”
何乐被他一路推着坐在了客厅的沙发里,然后睁着一双无可奈何的眸子看着他返回到刚刚的卧室,一路还嘀咕着:“要不是我刚刚来,没地方住,对谍城也不熟悉,我还不想跟你一起住呢,你有男朋友了,我也要谈女朋友的……”
何乐:“……”这小子天天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十八岁怎么了?
就是一百八十岁,那也是她弟弟!
什么男女不男女的,就他想的多,亲姐弟,还讲究这个!
天天胡思乱想,还能考到谍城大学?
何乐真怀疑何执有没有那本事考到谍城大学来,她坐了片刻,又起身,走到何执的卧室,伸手敲了敲门。
何执正在往衣柜里放他的衣服,拿起一件四角平裤捏在手上,尚没有放进去,听到敲门声,抬头看她姐姐立在门口,眼睛落在他这个方向,他年轻的脸一阵发红,将四角平裤往衣柜里一甩,走过来又把何乐推出去,嘭的一声把门关上。
关上的时候还不忘放下狠话:“你以后进我房间,记得敲门,我不让你进你就能进。”
何乐:“……”
她对着门翻了一个大白眼。
在家也没见你这么讲究,来她这里了,倒讲究的很!
何乐踢了一下门,嚷道:“别说姐姐看你一件衣服了,就是看光你的身子,你也不用害羞。小时候我还天天给你洗澡呢!”
何执也冲她嚷:“那是小时候!现在咱们都长大了,你注意点行不行!你还是有男朋友的人呢!怎么比我还不讲究!”
何乐说:“在家我进你的房屋都不敲门的。”
何执说:“你一年能回几趟家?你回来一次我自然很高兴,怎么会拦你,在这里就不一样了。”
何乐心想,哪里不一样了,难不成在家是姐弟,在这里就不是了?
哼了一声,也不跟他扯这个了,她问他:“你确定你能考到谍城大学?”
何执隔着门说:“十分确定!”
何乐哦一声,不再多说,只交待一句:“早些收拾了,洗洗睡觉。等周末我不上班了,姐姐带你去转转。”
何执说了一声好,何乐回了屋。
何执还没拿到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但他确信自己能上,因为他的分数远超了谍城大学的录取分数线。
何乐要上班,回去洗了个澡,又跟于时凡聊了几句情话,十点左右就睡了。
何执这边没睡,他把行礼箱里的东西腾挪好,又去洗了个澡,就把电脑插上电源,开始挑灯夜战,直到两点多,他才打着哈欠,困的关了电脑,一头扎进被子里,睡了。
睡这么晚,早上自是起不来的。
何乐准时在七点收拾出来,敲了敲他的房门,没人理,扭门把,从里面反锁了,何乐去取钥匙,进屋看了看,见何执还在睡,她又退了出来,重新将门锁上,去上班。
开完会,何乐随于时凡一起去接待了几个客户,再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已经十点多了。
她给何执发信息,那头没回。
打电话,也没人接。
何乐想,可能还在睡。
何乐也不管何执了,投入到工作中。
这一天工作平平淡淡,跟往常一样,有宴会或是应酬,邹严寒一力担下,又带上张若云。
而只要有张若云的地方,一定会看到陈展运。
以前是问都不问,直接把张若云丢给陈展运,如今陈展运跟N时代公司也算客户关系了,邹严寒会绅士地跟陈展运说几句话,再把张若云丢给他。
周五这天,何乐和于时凡约会出去吃饭,顺便带上何执,一应的工作应酬还是邹严寒担了,邹严寒带着张若云出席谍城一年一度的精品酒展大会,来的都是商界名流,邹严寒含笑一一打招呼,张若云跟在他身边,也微笑与每一个身份尊贵的商界巨贾们打招呼。
今晚张若云打定了主意不会再离开邹严寒半步,邹严寒有办法甩开她,她也有办法跟着他。
她找陈展运做生意,可不仅仅是冲着做生意去的,今晚陈展运出席不了这个酒会了。
事实证明,陈展运还真没来,来的是陈河。
陈河对张若云没意思,自不会跟她多聊,简单几句寒暄后就离开去跟别人交谈。
邹严寒瞥了一眼陈河,又看了一眼身边笑语宴宴的张若云,一边抿红酒一边淡淡地想,这个女人的手段还真是高,陈展运不来,大概是她在背后捣的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