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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邮件事件发生后,第二天傍晚,冯曦回到家,平静地吃完晚饭后,让小秋去做作业,冯曦示意吴晓云到书房谈谈。
“老冯,你有什么事情要说?”冯曦表情平淡,看不出多大异常,吴晓云猜不准现在是什么情况。但一天过去了,匿名邮件肯定公司上下都知道了。
或许,冯曦觉得压力,他会考虑请黎晨走,或许,黎晨自己觉得压力,她会主动提出离开......吴晓云心里胡乱猜测着。
此刻,冯曦心里已经不再是震怒,而是无奈的悲哀。
“晓云,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昨天公司员工邮箱的那封匿名信,是你找人发的吧?”沉默了一分钟后,冯曦直视吴晓云问道。
吴晓云立时感到头皮发胀,心虚地心跳加速,忍不住感到慌乱。
“怎么他这么快就查到了?”吴晓云不由双颊发烫,双眼看着鞋尖,不敢面对冯曦质问的眼神。
“老冯,你怎么就断定是我呢?难道不会是其他想针对黎副总的人?”吴晓云抗拒地问道。
“哼,晓云,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坦诚以待吗?你怎么知道是针对黎副总还是针对我的呢?”冯曦不由冷哼了一声,同时心里如针刺般疼痛,果然是吴晓云做的。这让他非常难过,也非常为难,但而今他却必须直面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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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晓云一愣,没反应过来。冯曦却继续说道:
“公司出了这样的事,我做为公司领导,怎么能不给公司,不给公司员工一个交代?另外,你是不是太低估工作人员查案的能力和效率了呢?”冯曦并没有回答吴晓云的问题。
“完了,还真是查到了。那拿钱办事的‘四眼’,还吹嘘自己技术高超,说什么修改了Ip地址,很难被查到的。”吴晓云心里愤愤道。
“既然老冯知道是我了,他总不会真地把自己老婆交出去法办,大不了被他训几句。但即使邮件被删除,泼出去的水,对那黎晨该产生的影响是已经收不回来了吧。”吴晓云心里这样分析着,觉得自己目的已经达到了,心下决定不如对老冯说软话,争取他的“宽大处理”,毕竟是一家人。
“老冯,你们怎么查到的?查到了你要怎么办?我并不想伤害你和公司,我就是一时.......嫉妒罢了。”吴晓云打算以退为进,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反正她想要的针对黎晨的目的达到了,其他的影响,则越小越好。
“晓云啊,吴晓云,到现在你还没认识到自己做错了,而且错地太离谱了吗?”冯曦看着吴晓云,心下明白吴晓云的那些小九九,不由地痛心而又沉重地说道。
痛心的是她仍执迷不悟,并没有认识到她自己的问题在哪儿。晓云的所为,已完全不是出于爱,不是为了维护婚姻家庭,而是自私狭隘占有欲的执着。沉重的是吴晓云的不负责任,这事对冯曦本人,对公司,尤其对黎晨,所造成的伤害不是她吴晓云以为的那么简单轻松,她当这是儿戏吗?她以为因为自己老公是公司总裁,她就可以逃避应当为自己所言所行该承担的责任吗?
“我早说过,我们之间的事,和其他人无关,和黎副总无关。我解释了也没有用,所以不必再多做解释。
晓云,事情至此,不如我们离婚吧!”冯曦终于下了决心。
冯曦这句话一出,吴晓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离婚!她没想到这样的结果,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冯曦这句话如炸雷,羞愤之下,吴晓云心里的妒火,腾地燃起。“他是不是真地想着那个黎晨呢。”
“老冯,你什么意思,出了这样的事情,你却向着外人,居然还提出离婚?”
“为什么离婚?是为了她吗?为了要和她在一起吗?”
失去理智的头脑一时混乱,吴晓云的心里只有气愤以及震惊的慌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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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云,这事是我的责任,当年我不该为了所谓责任迫于长辈的压力而答应你。你应该有合适你的人,过上属于你的幸福生活。我无法给你想要的爱,又怎能满足你心里的那份不满足。所以,造成你做出这样伤害自己、伤害他人的事情,也有我的责任。”冯曦并未和吴晓云理论,而是语重心长地说出了自己反思的结果。
“我想了又想,不应该再继续这样下去。”显然,提出离婚,绝不是冯曦一时气恼,而是深思熟虑过的。
“老冯,你是说真的,还是一时气话?离婚了,你好去找那个黎晨?你有没有想过,我的脸往哪儿搁?小秋的脸往哪儿搁?”吴晓云焦急地一口气问道。同事该怎么看待,自己会成为他们嘲笑的对象吧?
吴晓云想的不是反思自己的问题,而是她自己的面子。正是这虚荣,促使她做了当年错误的选择,而“骗局”最终没有好的结果。正是这虚荣,促使她因为嫉妒做了伤害他人的事情,而自己也必然自食其果。天地法则,丝毫不爽!
眼见吴晓云并不冷静和理智,冯曦知道今日再谈也无用,说道:
“晓云,你冷静想想吧。
但无论如何,这件事关系公司和公司员工的利益,我做为公司负责人,必须有所交代。”冯曦说完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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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晓云懊恼、生气、嫉妒、惊慌,各种情绪混杂。她知道冯曦是个讲原则的人,但她没想到,遇到损害公司和员工利益的事,即便是他自己老婆,他也不放过。或者是因为那个人是黎晨?吴晓云意识到她的确把这事想地太简单了,以为不会怎样,以为最多大不了被冯曦训几句,却没想到这么快地“报应”就来了。
冯曦行事稳重认真。他能说出离婚两个字,想必是认真考虑过了,他从来不是个轻率言行的人。
吴晓云忍不住哭了,无助、慌乱,没有头绪。她能想到的可以跟冯曦说上话并帮助她的人就是堂哥吴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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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o”公司这边,因为冯曦冷静果断地及时处理,匿名邮件事件基本没有翻起什么水花,副总黎晨表面上也看不出受到太大影响。
但只有黎晨自己知道,自从离开“Ido”的念头在头脑里升起,她就有种隐隐的不安,或许真地是缘分要到了,不是因为匿名邮件而怕了要妥协,而是为了成全大局的一种选择。但不管怎样,在这一天到来之前,她要专注于自己该做的事。黎晨所负责的政府投资项目最后阶段的收尾工作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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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曦自从和吴晓云谈过之后,心情一直不轻松。
第一件头疼的事情:即便不为吴晓云,为了小秋考虑,他也不希望吴晓云成为众矢之的,名誉扫地。但要如何给公司,给黎晨一个满意的交代呢?也许只有他代为受过,自降级别,甚至离开“Ido”。
这个念头令他心惊、心痛。“Ido”是他一手创建的,带领员工们奋斗至今,自降级别估计大家难以接受,无论谁来当总裁,公司事物处理起来估计都很别扭。而要离开“Ido”,心里又如何能割舍?
第二件头疼的事情:和吴晓云的婚姻关系走到而今,继续维持是痛苦,而且难免造成更大伤害。但离婚,却又谈何容易?除了考虑儿子小秋的感受,最难的是吴晓云肯定不接受,而他不想太为难她,不希望诉诸法律来解决,因为那势必会让事情公开,对吴晓云,对周围亲戚,包括对公司都不利,那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就在冯曦一筹莫展犹豫不定之际,这天,他突然收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