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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曦得知吴晓云终于同意离婚,同时开出了三个条件。无论是非对错,这将近十年的婚姻,终于要结束了。冯曦不由内心百感交集。其实即便吴晓云不提这些要求,他也会照顾往后小秋成年独立之前的一应费用。
到如今,冯曦对吴晓云谈不上怨恨,只是感觉有些悲哀。这件事终究都会对小秋,对黎晨,都“Ido”造成伤害。
解决了一件事,眼下还有两件,不,三样难题摆在冯曦面前,都是他必须去面对的。
第一,儿子小秋。他需要找时机和小秋谈谈,让孩子有个心理准备。纵使伤害已经无可避免,但他仍要尽力将这件事对孩子的影响减少到最小。
第二,黎晨。冯曦不希望将这件事的内情被公之于众,除了对吴晓云的恻隐之心,主要也是为小秋和黎晨考虑。小秋还需要母亲陪伴,需要有一个安宁的环境。而黎晨,她不知道吴晓云的事最好,至少现在。
但不管怎样,冯曦都得给黎晨一个说法。
第三,公司。不把肇事者公之于众,要如何给公司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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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这天,冯曦带儿子冯小秋去S市科技馆玩了半天。
科技馆里有不同展厅。科学发展史展厅里面,以视频短片及展板的形式,让人们了解世界科技发展史上的三次工业革命,对人类社会进步所起到的巨大推动作用。此外,还能了解中国从古至今的重大科技成就,令人不由自主地为华夏五千年文明感到自豪。小秋高兴地指给爸爸看,说这个那个他在课本上学过。
小秋最喜欢的是多媒体展厅。时空穿梭机展示的4d动画技术,让体验者仿佛身临其境般穿梭时空。小秋兴奋不已地和爸爸经历了一场逃避灾难的时空穿梭。明明就坐在安全的座椅上,危险、惊慌的感觉却那么真实,爷俩跟着其他观众一起惊呼一起喊叫,真是太刺激了。
(*时空穿梭机是采用电子彩色显屏、flash动画数码及高保真音响等高科技手段实现的一种新型娱乐产品。在短时间内,通过光、声、影像媒体等将诸多事件及场面映衬,让观众体验穿越时空、太空历险、灾难逃亡、高速行驶等多种惊险刺激、神奇壮观的场面,如身临其境一般。)
综合展区的小球运动交响乐也很有趣,镜子迷宫更是令小秋新奇不已,身影在镜子与钢化玻璃之间经过无数次的反射又折射,让人感到迷惑又奇妙。
从科技馆出来,小秋仍然兴奋地说这说那。中午时间,冯曦带儿子去了一家西餐馆,爷俩吃了顿大餐。
小秋喜欢吃汉堡包,冯曦给儿子讲了汉堡包hamburger的由来。这个名字起源于德国西北城市汉堡(hamburg),汉堡而今是德国最为繁忙的港口。19世纪中叶,居住在那里的人们将剁碎的牛肉泥揉进面粉里,摊成饼煎烤来吃,并以地名而称其为hamburg。这种吃法被当时的德国移民传到了美洲,后经美国人改良成为而今的美式汉堡。
(*汉堡包食用方便、风味可口,是畅销全球的方便主食之一。但汉堡包热量高,含有大量脂肪,不适合减肥人群或高血压、高血脂人群过量食用,甚至也有人称其为“垃圾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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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秋总是很享受和爸爸在一起的时光。爸爸会给他讲很多有趣的故事,科幻的、历史、奇幻的,还有科技知识,爸爸懂的好多好多。他也喜欢给爸爸讲在学校里发生的各种事情。而且,爸爸讲题讲地特别好。冯曦一度发现小秋数学比较薄弱,就抽时间给他讲了几次,小秋得法开窍之后,数学成绩有了明显的提高,为此爷俩都很高兴,冯曦还奖励了小秋一个新款书包。
爷俩人手一杯奶昔,是小秋喜欢喝的巧克力口味。四十三岁,身为大公司总裁的冯曦,在儿子面前,就是一位普通的父亲。想到不久小秋将随吴晓云住,而今的这个家再也没有了,孩子的心里会是什么感受?冯曦心里不由一阵酸楚。他更忍不住自责自己事业责任重,工作忙,以往陪儿子的时间不够多。
“小秋,今天爸爸有件事,需要和你说。小秋现在是大孩子了,爸爸决定把你当大人,如实对你说。”冯曦摸了摸儿子的头,声音里有一丝沙哑。难以开口也得开口。
小秋抬眼望着爸爸,第一次见到爸爸这样严肃、沉重的神情。年方九岁,被当作大孩子的小秋不由挺了挺腰杆。
“小秋,爸爸和妈妈,以后不再住同一个地方,你想和妈妈住一起,还是和爸爸住一起?”冯曦这样问小秋,不知道孩子对离婚会如何理解。和吴晓云离婚已是定局,他唯有希望小秋不会因此受到太多伤害,尽量尽量少的伤害。
“哦...”小秋应了一声,小脸上表现出来的既不是震惊,也不是难过,更不是愤怒。而是,平静,平静中有一丝困惑。
这令冯曦颇为诧异,这孩子,是不是没明白状况?
“如果我和妈妈住,以后还能见到爸爸,爸爸还能给我讲题,还带我出来玩吗?”小秋有些期盼地问道。
妈妈前两天在家里哭,对着小秋说:“你爸爸不要我们了,你爸爸不要小秋了...”这让小秋担心了好几天,直到今天爸爸接他出来玩。
“当然能啊,爸爸始终是你的爸爸。只要你想爸爸了,随时都可以跟爸爸住。”冯曦心疼地回答道。孩子的要求就只有这些么?
“妈妈说爸爸不要我们,不要小秋了。”小秋想确认下妈妈说的话不是真的。
“爸爸不会不要小秋的,傻孩子。小秋始终都是爸爸的儿子啊,这点不会改变。爸爸只是不适合跟妈妈住在一起,等你长大就懂了。”冯曦不知道该如何跟孩子解释。
“我懂的,爸爸。我还和妈妈住,只要能见到爸爸,爸爸还和以前一样给我讲题,给我讲故事,带我出来玩。爸爸说话算话。”小秋说的“懂”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懂”,但孩子的要求居然只有这些。
显然他们夫妻这些年,其实真地不是夫妻一体,小秋有个爸爸,有个妈妈,但却不是一个真正父母恩爱和美的完整家庭。而冯曦平日里忙碌,国内外地出差是常事,不在家的日子十之有六。以至于,只要还有妈妈陪着,只要还能时常见到爸爸,小秋就满足了,他的世界就没有多大变化。
这件事解决地比预想地容易,冯曦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但同时对小秋感到非常心疼和愧疚。
下午,冯曦带儿子去了图书馆,然后爷俩又看场动漫电影《哪吒》。爷俩玩了整整一天,小秋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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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接下来,冯曦还有两件重要事情需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