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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楠,别胡闹!”peter上前,一把抓住孟楠的肩膀,将她压制住,“在黑夜从树林,很容易迷路的!所以,必须等天亮!”
孟楠冷眼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松开了阿里,起身推开了peter。她没有再说话,拿着自己的干粮和水,走到一个大树旁坐下。
众人扶起了阿里,其中有人想追究责任,却被阿里拦了下来。他看了眼孟楠,又转头对着peter道:“她是谁?”又竖起大拇指,“好样的!”
peter握住他的手,笑着说了声谢谢,然后走到孟楠身边坐下,小声道:“我知道你担心他,但是在这里是不能逞能的!否则没有找到他,我们可能都会死在这里!”目光没有看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火堆,火光在瞳目中的跃动,闪闪发亮。
孟楠仰头长叹一声,脸上带着一丝忧色,略显疲惫:“我知道了,不会再这么冲动了。”
“嗯。”他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把自己的鸡蛋送到她手里。
就在这时候,周围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阿里脸色一沉,立刻熄灭了火堆,并且让所有人拿好武器。
砰砰砰……
只听到一阵机枪扫射的声音,流弹伴着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孟楠从腰间拔出手枪,满是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环境。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其中还夹杂着对话声。借着稀疏的月光,她看到了十几个穿着军靴,拿着机枪的人朝着自己和peter的方向走来。
怎么做?
她转头看向peter,等着他的决定。
peter摇了摇头,拉着她慢慢向后移动。现在的他们是越少跟别人起争端越好,必须保存实力,否则恐怕是没办法找到陆宇昊的。
孟楠明白他的意思,轻手轻脚地移动着。不想,脚下树枝太多,“嘎”的一声惊动上前的士兵!
说时迟那时快,也就是这个瞬间,阿里和手下们直接机枪扫射,孟楠和peter趁势一个起身,举枪在另一个方向扫射。可是,对方火力很猛,拼杀了很久都不能让他们撤退。
孟楠把机枪交给peter,绕到游击队的身后,拔出短刀扑向领队的男人。她本来不想杀人,可是周围的情况太混乱,对方又挣扎得太激烈,手上用力一滑,割断了对方的咽喉!
游击队们看着队长被杀,立刻方寸大乱,毫无章法的开枪乱扫,很快就全队撤离了。
“怎么样,大家都没事吧?”peter伸手把孟楠扶起来,用英语询问其他5个人。
“没事,不过消耗了不少弹药。”阿里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装备,然后示意手下人把死人手上的武器收缴了,又道,“看天也快亮了,这地方不能呆了,我们立刻赶路。”说完,径自往前带路。
peter拉着孟楠想跟上去,却发现她愣愣地站在原地,肢体有些僵硬。
“小楠,怎么了?我们要走了。”他转身询问。
孟楠没有说话,表情呆呆的,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
“小楠。”他伸手拍打她的脸颊,并且帮她擦去了脸上的血迹,“醒醒,别想太多,这是战争,不是他死,就是我们死!”
孟楠回神,抓着peter的手臂,情绪有些激动,又有些慌乱:“peter,我……我杀人了……”
“没事的,有我在,没事的。”peter轻轻将她拉入怀中,温柔地扶着她的脑袋:“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哪怕是一起下地狱。”
孟楠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抬起头,和他拉开一些距离:“我没事了,跟上他们吧。”擦干净手上的匕首,放回腿上的绑鞘中,拿过peter手上的机枪,跟着阿里他们往前走去。
她的脸上虽然平静,但是心里却久久无法平静。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很差点软弱下来,要他带她离开这里。
那个时刻,他就像是个救星,值得自己信任依赖。
peter看着她的背影没有说话,捡起来脚边的几排子弹,匆匆跟了上去。
因为连夜赶路,所以到了中午时分他们已经非常疲惫了。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些收容难民的零时帐篷,7人立刻决定去那里休息一下,补充一点水源。
“从这里过去,大概还有2小时的路程,就可以到最近的一个散兵营地,我们现在这里做些补给。”阿里用英语说着,眼神暗暗看着孟楠,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孟楠因为杀人的事情,身上很不舒服,衣服上还残留着已经发暗的血迹。她没有拒绝这个提议,进入难民区后,找了个帐篷,用毛巾蘸着一点自己水壶中的水清理了一下。她脱掉了迷彩外套系在腰间,身上只穿着一件军绿色的背心。
这时候,有几个棕色人种的小孩跑进了帐篷,他们眨巴着圆溜溜地大眼睛,满是渴望地看着孟楠腰上的水壶。
“怎么?你们喜欢这个?”孟楠把毛巾晾到一旁,指着自己的水壶用英语询问。
孩子们听不懂她说什么,只是上前争抢那个水壶。孟楠不解,立刻把水壶举高,再次开口:“这个不能给你们,这些给你们。”她从裤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送到他们面前,孩子们接过巧克力互相争抢起来,甚至不惜动手打人。孟楠想要阻止,又看到一个小女孩走到她刚才站的地方,拿起那块擦身的毛巾,就着小嘴拧着毛巾上的水。
“喂,这个很脏!”孟楠伸手抢下毛巾,这时候分吃了巧克力的孩子也一拥而上,抢她手中的毛巾。
“喂,你们干什么?这个水不能喝!”她面对孩子,不敢太用力,被他们抢了毛巾逃出了帐篷,她追出去,正好撞上了刚要进来的peter。
“小楠,怎么了?”
“这些孩子拧那块毛巾上的水喝,那个太脏了!”她皱眉说着,就要追出去,peter一把拦下她道:“别追了,那个水至少是可以喝的,但是这附近的水却是被污染的。”
“什么意思?”
“这附近的水源,因为生化武器被污染了,他们已经很多天没有水喝了。”他把她拿起背包,拉着她往外走去,“所以,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否则会成为众人的目标。”
孟楠愣愣地看着他,表情有些茫然。她被peter拉着往外走着,眼神扫过那些无辜而又可怜的眼神。他们渴求水源,渴求活下去,可是在战争中流利的生命是那么渺小,随时可能逝去。她低下头,不想再看这些人,因为她怕自己会心软,一旦把自己的食物和水源给了他们,那就找不到对她来说重要的人了。
peter和阿里他们在村口集合,彼此打了个招呼便出发向前。突然,他们面前出现了一群拿着木棍的男女老少,显然是打算拦下他们的去路。
阿里见此,上前和他们交涉,毕竟这些只是难民,他也不想多起冲突。终于,在为首的老酋长的同意下,他让自己的兄弟拿出一壶水和一袋干粮放到老酋长手中。
这样,难民们才让出一条路给他们放行。
7人很快通过了难民部落,孟楠忍不住回头,看着那些无辜的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很想帮助那些人,可是现在的处境她根本无能为力。
peter感觉到她的一样,手中的力度微微重了些,紧紧握着她的手:“等我们回去了,然后让人运物资给他们!”顿了顿,眼神坚定,“只要我们可以活着回去就可以!”
“嗯!”孟楠用力点了点头,长长叹了口气算是释怀。
很快的,他们到达了散兵营地,可是这里已经人去营空,孟楠的心情一下子从欣喜转为失落。
“放心,这里找不到,我们就去下一个点,只要那个人还活着,一定可以帮你找到的!”阿里看着她的样子,主动用英语安抚着。
孟楠有些意外,但还是笑着点了点头。这里的天气白天热,晚上冷。她拿下腰间的迷彩服外套,重新套到了身上。因为连着赶路2天,所以阿里决定就地休息:“今晚,我们就在这里落脚。”
“这里?”孟楠周围,提出疑问,“你不怕遇到昨晚的事情吗?”
“这是散步营地,我刚才检查过,他们撤离最多只有半天而已,而且走的比较匆忙,应该不会惊动到敌对份子,所以我们暂住这里是安全的。”阿里解释,让人简单的分了一下干粮,每人各取一块果腹。
孟楠明白他的意思,普通的游击队不敢和军队正面交锋,及时他们拔营离开,没有百分之100的把握也不敢到这里偷袭,这是一种类似“空城计”的心里畏惧。越谨慎越不敢有所动作。
大家同意了这个提议,各自找了地方休息。
可是,夜至三更,突然被一阵狗叫声惊醒。孟楠猛地从地上坐起,发现自己已经被一支ak47抵住了额头。
“出去!”拿枪的人用地方化冷声示意,虽然听不懂,却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孟楠双手抱头,起身走到外面,看到阿里的几个手下已经被绑了起来,但是并没有看到阿里和peter的身影。她略微松了口气,屈膝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