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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小淘?”她冷眼瞪着小淘,一脸执拗道,“你走开,我不用你假惺惺!”挥手想要推开她,反被小淘抓着手腕压到了床上。
“喂,我不用你救!滚啊!”她怒声呵斥,苍白的脸颊因此升起一丝怒红。
小淘完全不理会她,一手按着她的肩膀防止她挣扎,一手用消毒过的手术刀划开她肩头的伤口。
“啊……”
切肤的痛,让她忍不住呻吟起来。
小淘脸色冷沉,取过镊子,夹住了潜入骨肉中的银色子弹。
“忍着点。”淡淡地提醒了一句,手上微微用力,就听到“铛”的一声,子弹落入搪瓷盘中。小淘放下镊子,拧开了子弹头,将火药洒在了雪子的伤口中。
“嗞”的一声,她点燃了那伤口处的火药,雪见咬紧了压根,双手用力揪紧了被单。
小淘没有因此而停手,慢慢移到她的右腿处,以刚才同样的方式,取出了埋在她小腿中的子弹。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声,雪子仰面躺在床上,呼吸急促异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缓落,全身的汗水几乎浸湿了身下的被褥。
她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小淘,看似无力,却带着明显的敌意。
“你,这么做……什么意思?”声音很低,虚弱无比。
小淘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仔细地为她包扎好了伤口,一面收拾着医药箱,一面说道:“放心,绝对不是施恩于你。”
她在床边坐下,淡淡扫过她苍白的脸颊:“还能坚持吗?我有些事情希望你帮我解答。”
雪子蹙眉,正想借词拒绝,就听她再一次开口:“是有关秦翼的。”
“什么事?”她微微一愣,因为是秦翼的事,所以变得格外认真。
“他可能失忆了。”小淘开门见山。
“失忆?”
“我怀疑老爷子在他的脑部做了什么,所以他现在心里爱的是林佳怡。”小淘一脸平静地叙述着。
雪子惊愣,立刻出言否定:“不可能!少爷绝对不可能爱上林佳怡的!”
“可现在的事实是他确实爱着amy。”小淘再一次肯定,并且追问道:“所以,告诉我,老爷子对待一些不利于自己,又不能处死的政治犯,会做什么?”
“药物注射,让他们变成疯子,或者傻子!”雪子回答。
“除了这个呢?如果他惜才,会不会改变他们的记忆,让他们为自己所用?”小淘大胆地假设。
“你说的,需要做脑部手术,植入芯片。”雪子蹙眉,一边回忆,一边道,“这些人会成为基地的死士,只听命于上帅。”顿了顿,脑中一到灵光闪过,立刻补充道,“不过,半年前基地的医学博士在研究一种不需要手术,就可以控制人记忆,思想的药物,但是一直都没有成功过!”
“没有成功?”小淘低头沉思,双手用力握紧,不太确定道:“或许这次成功了……”
“什么?你说上帅用那种新药控制少爷吗?”雪子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蓝色的眸子满是焦虑。
“我不能确定。”小淘摇头,这时候花园中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小淘不解地走到阳台,低头看着楼下的情景。眼前的一切,让她瞳目收缩,想都不想地从2楼跳了下去。
原本,不知从什么地方来了两个黑衣保镖,强行将小西瓜和小苹果抱离了安娜身边。
“妈咪,妈咪!”两个孩子如见救星地向她伸手求助。
小淘快步上前,也不问原因,直接出手强忍。显然,保镖们对小淘有所顾忌,不敢太过放肆。眼看孩子就要被她抢回去,大门外传来一个熟悉而又冰冷的嗓音:“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小淘抱回了两个孩子,冷眼对着他道:“秦翼,你这是什么意思?”
“要回我自己的孩子!”他坐在轮椅上,嘴角扬着浅浅的笑,只是这笑容未达眼底,黑眸冷厉摄人。
蓦地,他又收敛了这股冷肃之气,朝着小淘怀里的两个孩子道:“瓜瓜果果,别害怕。我是你们的爹地。”
秦翼在乔治的陪同下来到小淘面前。他收敛了之前的冷肃之气,目光柔和地对着小淘怀里的两个孩子道:“瓜瓜果果,别害怕。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谁是你们的爹地吗?”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接着道,“我就是你们的爹地。”
爹地?
两个孩子一脸惊愣,彼此的哭声戛然而止,玲珑的大眼睛疑惑地对视着,又看向小淘。
“妈咪?他……他真的是……”小苹果想要询问,被小淘打断:“秦翼,你是什么意思?”水眸漆黑,隐着怒气。她很清楚现在不是和瓜瓜果果相认的最好时机,可能会让秦放对孩子不利!
“他们是我的骨肉,我告诉他们事实有什么问题?”秦翼冷眼相对,转头看向孩子又是温柔儒淡,一脸斯文:“瓜瓜,果果过来,爹地抱抱。”
小西瓜和小苹果认真地审视着他,小手勾着小淘的脖子,糯糯地问道:“妈咪,他不是秦伯伯吗?怎么变成爹地了?”
小淘蹙眉,水眸紧盯着秦翼,良久才开口:“我们去屋里说。”抱着孩子往别墅内走去。
秦翼没有说话,看着她的背影,挥手示意乔治推自己进去。
书房内,小淘原本想让安娜将孩子抱走,可是秦翼却不答应,伸手挡住了安娜的去路:“你想谈什么都好,孩子有权知道真相!”
小淘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还想说什么,小苹果却轻轻拉扯她的衣袖:“妈咪,他真的是我和哥哥地爹地吗?”双眼直直地望着小淘,眼中满是疑惑和期待。
两个孩子都十分认真地看着小淘,显然很想知道所谓的真相。
小淘无奈,抱着他们坐到沙发上,并且将他们放到地上。
秦翼看着她那一系列的动作,也不再多说什么,转头示意乔治关门,然后扶着轮椅的把手站起来,缓慢而又稳重地走到他们面前的沙发上坐下。
他伸手去抚摸两个孩子的脑袋,脸上的表情温柔亲和。可是,身份的变化让两个孩子产生了一丝抗拒,害怕地躲到了小淘的怀里,避开了秦翼的触碰。
秦翼的手停在半空中,眸光微微一沉,好一会儿才收回手,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你不告诉孩子真相,到底是为什么?”伸手扣住她削尖的下巴,目光透着一丝危险,“想带着他们认别人做爹地吗?叶景辰还是周鹏?又或者丹麦王子leo?”手中力度加大,几乎让小淘下颚脱臼。
他的眼中闪着怒光,语调充满了嫉妒。
小淘强忍着痛,不吭一声,因为担心孩子会因此而害怕。
“你放手!”用力拍开了他的手,冷声道:“我没你想得那么不堪!”
“没有吗?”秦翼冷笑,看了眼她身旁的两个孩子,声音柔和了许多:“那为什么不告诉瓜瓜和果果,我就是他们的爹地?”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吗?”小淘挑眉,眼神带着质问。从他刚才的问话,她知道他不是完全失忆,而是记忆中有混乱,有盲点,或者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被加入新的内容,又或者减少了不利于秦放的东西。
秦翼蹙眉,勾起一侧的唇角,不缓不慢地问道:“我该记得什么?”
“我们的君子协定!”她答,伸手将孩子揽入怀中,“还有你暗中搜罗证据,扳倒秦氏的计划!你都不记得了吗?”她希望雪子说的药剂还没有完成,并不能彻底改变他的记忆。
“笑话!”秦翼冷笑,俊逸的脸颊缓缓凑向小淘,眼神冰冷,带着嘲讽:“我本身就是秦氏的成员,你说我要扳倒自己的爷爷,这个可能吗?”
“是,我也觉得不可能!”小淘勾了勾唇角,笑容满是苦涩,“所以,我之前并不信任你,甚至不惜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你!”眼眶微红,泪水澄在眼眶内打转。
她说得动情,一把抓住秦翼的手:“可是,当我相信你的时候,你却不相信我了……”声音有些哽咽,深吸口气,继续道:“孩子是你的,你什么时候都可以和他们相认,但是前提是保证他们的安全!”
秦翼看着那双晶莹含泪的眸子,心口一阵纠痛。他以为是伤口扯裂的,但是低头检查后发现并不是那样。
“你的话很奇怪,他们是我的孩子,也就是爷爷的重孙,他怎么会伤害他们?”他以现在的思维模式反驳。
小淘深吸了口气,温柔地抚摸着两个孩子的脑袋,淡淡道:“你从小接受秦放的训练,你得童年是怎么样的,你还记得吗?你想让自己的孩子也品尝那种地狱式的训练吗?”
秦翼怔然,他记得自己从小接受训练,可是却记不清那整个过程。那样严酷的训练,怎么可能记不得?
他心里暗暗想着,心里的疑问比之前更重了。
小淘见他不说话,拉着两个孩子,声音温柔如水:“瓜瓜,果果,他说的是真的,他是你们的爹地,是妈咪自私没有告诉你们。”
“妈咪?”
两个孩子分外惊愣,转头看向秦翼,发现他的表情和自己一样震惊。他似乎没有想到小淘会这么大方的承认,黑亮的星眸直直地望着她,有种想把她看穿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