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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瞪大眼睛看着那那土著人的如利刃一般的爪子刺入自己兄控,本来已经做好了刺入的准备,但是身体却忽然被人拎起,下一秒就来到封晔的怀里,她瞪大眼睛,就看到那尖锐的爪子刺入封晔的肩膀。
十一张大嘴巴,发不出声音。
封晔从长靴中抽出一把匕首,割断那兽人的爪子,回头对上面的黄奕大吼,“走!”
封晔这一击长得很重,十一能明显看到他的脸色瞬间苍白,抱着自己的手臂也紧了紧,飞机已经开动,十一和封晔四目相对,却都无话。
飞机越飞越高,封晔别开了头,一只手抓着绳子一只手抱着十一。十一看不见他此时脸上的神色,也无法看到他的伤口到底多严重,只能紧紧抱着他,感觉到封晔肌肉绷得紧紧的,十一心一颤一颤,更加用力抱住封晔,把头深深的埋在他的颈项间。
这个怀抱,总是为她这遮风挡雨,是她二十几年来,唯一真正交付生命的。
飞机上,黄奕见封晔等三人都已经退离危险,眼睛微微眯起,露出狠戾的神色,一挥手,控制室的人也收到命令。于是就在座底仓门开启,手下把他们三人拉上器时,护翼也开始对下面的土著人展开攻击,一枚枚炸弹射出,随着剧烈的爆炸声,一朵朵蘑菇云升起。
这次轮到他们来攻击了!
十一回头看了一眼,但是意识也渐渐模糊,身体着地时,她也跟着不省人事了,昏迷前只有一个念头——他们安全了。
昼夜交替,空间变换,时间匆匆而去,转眼已是三天。
当十一睁开眼时,已经是三天后,眨眨眼睛,略带茫然地看着天花板,蓝白相间的格调,有些熟悉但是一时想不起来这里是哪里,动了动身子,抬起头说揉揉太阳穴,却忍不住龇牙。
疼!
全身似乎没有一块地方是好的,不管动哪里都是疼得无以复加,十一额头瞬间出现冷汗。
“少夫人,您醒了。”耳边传来一声温和的问候,十一微微偏头,盯着那个中年女人看了好一会,顿了顿,“云姨?”
“是,少夫人,要不要喝水?”
“等等!”十一猛地起身,却因为扯动身上的伤口而脸色一白,疼得冒冷汗,云姨连忙过来扶着她靠着床头,十一四处看了看,“这里是本宅?”他们回到a市了?这不是做梦吧?他们明明在非洲和土著人厮杀,怎么一觉醒来就回到a市了?
“是的,这里是本宅。”云姨是淑媛身边的人,十一也印象深刻,她倒了杯水给她,“您昏迷了三天了。”
十一全身疼痛,勉强喝了口水,“封晔也回来了?”
“是的,都回来了,少爷在另一个房间休息。”
十一闭了闭眼睛,喘了几口气,她是真的疼到不行,不仅是骨骼疼,而且肌肉也疼,比凌迟还要痛苦。
好一会,十一感觉好些了才挥挥手对云姨道,“带我去看封晔。”
“这……少夫人现在伤势未愈,还是先休息吧。”云姨眼神闪烁,有点犹豫。
十一摇头,“我没有看到封晔我不放心。”
“少夫人不如明天再去看少爷,您今天还没有喝药,这……”
十一眼神一沉,冷冷地看着云姨,“为什么你一直阻止我去看封晔?他到底怎么样了?”
“少爷他……”
“说!”
“醒了。”门口忽然传来一道极淡的声音,十一偏头就看到顾易穿着医生白大褂站在那里,他双手环胸,浅浅一笑,“我猜测你现在就该醒了,你下去吧,这里我来看。”
云姨听令退下,顾易就慢慢走过来,虽然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容,但是笑意却不打眼底,有些冷漠,十一直觉一定和封晔有关,咬了咬牙,“封晔呢?”
“想知道就跟我来。”顾易看了他一眼,便转身出去。
十一套上外套,跟着顾易出去,虽然身上还有些疼,但是这个显然不比去见封晔重要,顾易带着她下楼,直接出了门,十一皱眉,快几步上前,“不是去看封晔吗?难道封晔不在封家?”
“小声点。”顾易蹙眉,警告地瞪了她一眼,“这里是封家本宅。”
几个字,但是十一却听出了其中意思——这里是封家本宅,行为举止都在人的监控下,每一句话都可能变成致命的信息。
十一闭嘴,她是关心则乱,这些她都是懂的,只是刚才一时间没有适应自己已经从那战火弥漫的非洲山脉回来。
抿了抿唇,立刻跟上顾易,离开了封家本宅,上了顾易的轿车,一路奔驰,看着繁华的市区渐渐消失,来到空气中有腥味的海边,十一蹙眉,“这什么地方?”
顾易一边开车一边解释,“我的地方。”
顾易的脸上没有了笑容,甚至有些冷漠,十一的也渐渐不安起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顾易的风格和封晔不一样,他的地方从大厅到房间都是清一色简单设计,要么是纯白,要么是浅色系,很符合她淡漠如水的气质,听顾易说,这里是他的私人工作室,很隐秘。
跟着顾易上了楼,才只有原来楼下的雅致的表面,这里是一个手术室,所以仪器一应俱全,小到手术刀,大到全身仪器,而就在这件放着各式各样仪器的房间里,十一看到了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一动不动的封晔。
“什么意思?”
房间里还有小虞黄奕肖潇****和叶琳,他们都围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这老人穿着白大褂,带着金丝眼镜,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看着许久都没有开口。
“如你们所想,封少校被辐射了。”老人叹了口气。
十一和顾易进来正好听到这句话,身影一颤,虽然自己已经有预感封晔这次一定没有那么好运气,但是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她的心还是重重一沉。
“上次你们不是对封晔用药,这次为什么不用?”十一皱眉看着黄奕,上次也是辐射,就是黄奕带去的腰给封晔,封晔才没事的。
顾易揉揉眉心,解释道:“上次封晔是浅源辐射,不严重,在医学所能及的方位内,但是这次……”
“同样是辐射,为什么会没有效果?”十一着急地看着顾易,那眼神是不死心的绝望。
“我说的,上次在医学所能控制的范围内,这次……”顾易看着十一,一字一顿,“我们尽力了。”
这句话几乎是医生的专属用语,几乎每天都会说上几遍,但是每次听到却还是这样彻骨寒心疼痛无比,十一闭上眼睛,扭头去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的封晔,心如刀割一般的疼。
“封晔这次是血液污染,这个词你能理解吗?”顾易抿唇问。
“血液污染?”十一诧异回头,眼光中的震惊之色非常明显,立刻推开门进去,走到封晔的床前,就看到他的肩膀上有着深深的刺伤痕迹,十一猛然想起来,是在最后一刻,那个土著人要抓她,封晔却把她从后背拎到胸前,让自己避开这一次致命伤害,但是却也让他自己被那人狠狠刺了一下……
封晔……你又是为了救我把自己弄成这样,就和上次唐启明案一样。
说什么,用我的命,换你活下去的可能。
十一眼神复杂晦涩,里面交织这许多情绪,封晔忽然皱了皱眉头,然后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床边站着的十一,眼神还是淡淡,却比平时多了些温柔,这个是看她的一贯表情。
“那怎么办?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十一扭头去问外面的顾易。
那老人摇摇头,“现在我们能做的最大能力就是压制,彻底解决我们现在还没有办法。”
虽然是压制,但是却没有治疗效果,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渐渐痊愈,反而如果被反噬回来,那么对封晔的伤害是两倍的,所以换句话说,压制的后果其实更加严重。
“我呢?我没事吗?”十一追问。
顾易轻轻摇头,“没有,你除了一些皮外伤,其他的都非常健康。”
“为什么?”十一惊讶后想都没想就直接问,顾易苦笑,“你自己的身体你还不知道为什么?”
十一一愣,难道是因为傅未央……
“你们查过我的身体吗?”十一问,“或许我能让你们找到救封晔的办法。”
“你愿意让我们研究你的身体?”这回顾易倒是愣了愣。
“为什么不愿意?只要能救封晔,解刨我都可以。”十一虽然语气带笑,但是眼神却非常坚定,顾易和她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我会安排。”
****叶琳他们也都受了轻伤,被顾易都打发出去休息,他和老者回去办公室研究,于是这个手术室就只剩下封晔和是十一两人。
“你不是很厌恶面对一堆仪器吗?怎么这次还自告奋勇?”封晔含笑看她。
十一有点惊讶地看着他,那个眼神仿佛是在询问他怎么知道她讨厌仪器的?
“我亲眼看到你两次检查身体时表现出来的反感和抗拒,当然就知道。”封晔坐起来,指着床边一套干净的衣服,示意十一帮他穿上。
十一拿起衣服,轻轻帮他床上,当手指微微碰到他身上的那些红色的斑点时,十一明显感觉到封晔的身体微微一僵,立刻收回手皱眉看他,“很疼?”
原本以为他身上没有明显伤痕,却忽略了因为辐射感染他的皮肤上出现了一片一片的红色斑点,虽然看起来只是斑点,但是其实每一个都如一个毒瘤,碰一下都是刺疼的。
封晔低头看着十一,她眼里的担心紧张和焦急很明显,微微笑了,“没事。”
十一轻轻帮他穿上衣服,给他倒了杯水,封晔问,“你的伤没事吧?”
“没听到顾易说吗?我非常健康。”十一坐在他身边,“或许只是因为身体和灵魂不是一个人,所有辐射对我才没事。”十一就是担心这个原因,要是真的是如此,那么原本指望自己能救封晔,也就是百忙一场了。
“其实你没发现吗?你和傅未央已经融合在一起了。”封晔深深地看着她,“一开始你和傅未央的身体各承受一般的疼,在后来傅未央有了十一的神态,到现在你都能清楚感觉到被施加在傅未央身体上的疼。”
“所以你是想要说,我变不会去了吗?”十一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我也知道我自己身体的变化。”
“不。”封晔摇头,“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和傅未央很可能已经融合在一起,那么你们身体各个部位是不是也互通了?”
“你的意思是,我的细胞神经血液等等很可能已经和傅未央的本体融合了?”十一瞪大眼睛,很惊讶地看着他。
封晔摇头,“这个我不知道,我只是做了一个猜测,毕竟比起傅未央,你更像是那个拥有神秘身份和体制的人。”
十一沉默了好一会,才看着封晔的眼睛,认真道,“无论是傅未央还是我,只要能救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这一次,让我为你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