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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一个人,让我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哦,原来我等了那么久的人就是你。
所以,我不得已,看了很多人很多眼,然后又失望了很多次。直到有一天,你悄悄地出现,让我毫无防备。
我还没有看清你,你就已经走到我心里。
——
传奇大厦,一楼大厅。
高大但瘦削修长的身影,低调奢华的西装完美地呈现了男人并不单薄的身材,头发梳得齐整,露出好看的额头,浓黑的眉毛带着不羁,狭长的丹凤眼,如墨染般的眼眸里是化不开的寒冰,冷峻,还有不动声色地淡漠。
男人进来,不带任何情绪的眸光瞥了沈陌一眼,沈陌心中一声哎呀,像炸开一般。然后某些已经淡忘的尴尬回忆,哗啦啦地跟倒面汤一样地向她涌来,于是沈陌在看清传说中奈总的脸后,不争气的脸红了,不是害羞,是给一股无名的焦躁和不安感给弄的。
依旧是那般好看的眉眼,让人一见难忘的男人,只是狭长的丹凤眼带着沈陌不熟悉的威严和冷酷,以至于让沈陌心里有一瞬间的迟疑,那个被自己盖了一掌牛肉面的男人难道不是眼前这位么?气场似乎全然不一样了?
上沈陌又失神了,虽然在她自己看来,是因为她陷入了思考,这个看着自己除了进门时候瞥了一眼就再也没别的反应的男人,似乎真的不是面摊上的那位,只是这世界上会有人长得这么相象吗?所以她没有贸贸然打招呼,更不会故作熟络的说:嗨,帅哥,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那碗牛肉面么?
失神的沈陌,在陈晓云眼里,则是:唉,又一个拜倒在我们奈总西装裤下的女人,上帝,可不可以不要给我这么多情敌!
当穿着西装裤的奈总漠然地从沈陌身旁走过时,她很忧伤地自动让开,再好看的男人,她也不能碰,虽然这个男人真的跟那天见到的人很像,但是她也不能哗啦一声吐他一身吧,好歹以后生活的经济来源,就全靠这家公司打发了。
事实上,转过走廊,到达电梯口的奈何同志,在进了电梯之后,按了两个楼层,十七和十八,然后就站在里面等沈陌,但是显然沈陌没有如预期般对上班抱着积极的情绪跑来搭电梯,于是奈何同志冷着脸,按了一次又一次打开电梯的按钮,明明还在我前面来的,为什么还不快点到工作岗位上去,难道秘书助理的工作真的这么清闲?
于是,在奈何同志执着地阻止着电梯门合上后,沈小姐终于一脸微笑地闯进了电梯,奈何轻哼一声,总算将按按钮的手收回,继续维持面瘫的表情。
沈陌的微笑在看清电梯里的男人后,很快就消失了,不由自主地向相反的位置挪远了几步,明明我都在大厅等了这么久,到十八层两个来回的时间都有了,这位她暂时无法分辨性格属性的男人怎么还在这?
沈小姐战战兢兢地伸手,打算去按楼层,哎?默默瞟了一眼周身带着威压气质的男人,是他帮忙按的吗?看着不像啊,任凭她怎么偷瞄揣测,奈何同志的面无表情屹然不动。
平常觉得很快的电梯,今日在沈陌看来有几分难熬,到了第五层的时候,沈陌终于开口打破了寂静:“奈总,那个……请问您喜欢吃牛肉面吗?”特别是被我下过毒手的牛肉面,沈陌在心里补充。
男人皱眉,看了一眼似乎下一秒就要高呼“是你”的沈陌,敛去眼中的神情,回道:“牛肉面是什么东西?”
沈陌猛地咳嗽,老板,您能反问得更有水平一点吗?我要怎么回答你,说牛肉面就是面条和牛肉的混合体,里面还会放点小葱花,它们曾经还点缀过我的小手……
沈陌不死心,怎么可能有人不知道牛肉面是什么东西,明明是在玩弄她不愿回答问题,于是沈小姐又用词更加委婉地问道:“请问,奈总您每周五,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消遣,比如到某个大街的面摊上吃吃牛肉面什么的?”
听到周五这个词,男人眼中一亮,沈陌面色一喜,果然……
果然,奈何同志开口道:“又是牛肉面?你很喜欢牛肉面?”
好吧,沈陌悻悻地低头,回道:“不,我不喜欢吃牛肉面,凡是跟面有关的我都戒了,连面膜我都不用了。”
这一句沈小姐带了几分咬牙切齿,奈何同志面无表情地脸有了一丝颤抖,又很快地隐去。
其实沈陌这般执着地想要知道,那天碰到的人是不是奈何,并不是因为她真的很气愤她付了一碗牛肉面的钱,也不是因为那人长得太好看,以至于将沈陌的审美终于拉高了一个档次,更不是因为她有失形象,干了一件傻帽的事情。
而是……
那个人,看到了沈陌因为许良辰和他的房地产千金的出现而手足无措,方寸大乱的模样,她为那样卑微的自己感到羞愧,被陌生的男人戏弄感到恼羞成怒,但是同样的,她又在某一刻,感谢那个男人,因为他让她生气,以至于忘记了原本想要痛哭的悲伤。
只是如果那是一个纯粹的陌生人,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如果这个人再次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沈陌便觉得无法面对,就像是她内心仍还藏着许良辰的秘密,终究会被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