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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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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璐虽然表现的不明显,可心里难免有疙瘩。对此,林艺娟起先还很伤心,她挺想和同事们搞好关系的,可她不管怎么伏低做小,他们依然不领情,不然,林艺娟也不会想着自己办个事业,不用看别人脸色。后来知道付出无望,也就顺其自然了。

    “哼哼,不就是运气好吗,要是杨凡老师没有出去,能有她的份?”林艺娟的身影还没有消失在众人面前,冷嘲热讽的声音就随着空气传播开来。

    虽然艺文守则上第一条就说员工间要相互团结,可人多了,哪能做得到。不过是摆个样子罢了。林艺娟在艺文受的苦,倒是让她以后对自己的机构上心了很多。

    坐在杜行身边的人面面相觑,却都不说话,即使有人接觉得杜行不大气,可林艺娟的好运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

    “就是,看吧,再过几天杨凡老师回来,哪里还有她的份。”

    接着又是一阵笑声。

    林艺娟像是麻木了般,淡淡一笑,似乎他们说的并不是自己一样,继续朝外面走去。可为什么还是觉得眼睛涩涩的。

    直到前面一堵人墙拦住,林艺娟才停了脚步。“干嘛呢,这么不专心。”焦盛虽然长得一张嫩脸,可声音却十足的低沉好听,文艺点儿,就像大提琴华丽低沉的声音。

    林艺娟抬头,见了面前比自己高出一个头来的娃娃脸,笑了,“等了很久了?”

    “没呢,我也刚出来。”焦盛的脸讪讪的,虽然那些人见他过来,止了声音,可该知道的还是知道了,看了眼林艺娟的脸色,“你不要在意啊。”

    他不大会安慰人,好听的声音也变得硬邦邦的。林艺娟迎着焦盛的目光笑了,“是不是接下来你还要说不遭人妒是庸才啊。”

    焦盛一愣之后露出了笑容,娃娃脸上居然还露出两个酒窝,可爱的很,怎么看都不像快三十来岁的人。

    有人说林艺娟很骄傲,又不不理人,还会奉承。他以前也就听听,因为教学的问题,和林艺娟接触的多了,才知道什么叫流言误人。

    骄傲,他倒是觉得林艺娟有时候挺自卑的。不理人,人家是很忙好吧,恨不得吃饭上厕所的时间都用来学习看书了,哪有时间理你啊。会奉承,这简直太搞笑了,真像跟她说说句好话会死啊。

    “有那么好笑?”林艺娟被焦盛的笑容恶心到了,自己哪句话有那么好笑吗?

    “没,没,我们走吧。”他还想入神了。

    高中生其实比中小学生都好教,没有那么调皮,也没有那么多是异想天开。只要看教师的水平和吸引力。

    林艺娟的英语在自己恶补和湘琴的带领下好了起来,可也不是专业的,加上有些发音还是不大准,不得不找个专业老师指导了,焦盛自然成了首选。这不,他们又出去奋斗去了,顺便改善改善伙食。

    一顿好好的饭,都被林艺娟用来学习了,看到什么都想着用英语来表达,加上一个专业老师,林艺娟更是把这种方法发挥到了极致。

    焦盛努力吞下一口菜,他都快无语死了,和美女用餐本来该是件享受的事情,可为什么到了自己这里,那么倍受折磨啊。

    “我说小姐,你可不可以好好吃顿饭啊。”不用看到白菜就说句英语,看到筷子也要说句英语吧。他才下课不久,天天这样会的厌食症的。

    林艺娟抬眼,“哦。”明明很正常的一个字,为什么让人觉得自己在欺负人。

    焦盛觉得自己很难受,从来不知道林艺娟居然是那种人,不熟的时候觉得客气有理,一熟了,就开始赖着你了。他这是应该高兴呢还是高兴呢?

    “一会儿我带你去书城买些书,你好好看看,不懂的再问我。”为了弥补自己的愧疚之心,焦盛补上一句。

    “嗯,谢谢。”又拿了双筷子给焦盛夹菜,明明是讨好人的动作,林艺娟坐起来切再正常不过,“来,辛苦了,多吃点儿。”

    看着自己碗里堆积如山的饭菜,焦盛默默的吃着,心里却在流血。他算是看清楚了林艺娟的真实面貌了。真是太热情了,特别是对待所谓的恩人。

    吃了饭,焦盛果然带着林艺娟到书城买了书。书城旁边有些学校,到了中午总是热闹的很。现在已经是下午一两点了,又是一个高峰期。

    反正也没事,两人再附近一边走着,一边聊天。忽的林艺娟看到了一则招聘,而且日期好像是今天,眼睛一亮。

    “焦盛,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还转一会儿。”

    “你不回吗?”三月末的温度变换无常,有时候还冷的很,有时候又是晴空万里。今天恰巧灰蒙蒙的,好像一会儿就山雨欲来般。

    “下午我不是没课嘛,想在转转。”

    焦盛下午还有课,没有多说什么,先离开了。

    目送人走后,林艺娟才走进,仔细看了看,果然是个幼儿园的招聘,而且这个幼儿园还在这一带颇有名气,记了地址,看了看四周,循着路过去。

    同行相竟,看到总是格外注意,本来还想看看情况,可是别人都是在室内单独面试,怎么打听啊。林艺娟忽然觉得自己魔怔了。

    既然都来了,就这么离开也不甘心,干脆走进了等待室,扫了一眼,十来平米的地方基本都坐上了人,不愧是有名气的学校,竞争还颇为激烈。来人都挺年轻的,熙熙攘攘的坐在一起,有些安静的呆坐着有些和旁边的人聊着天。也有些年老的,看上去没有年轻人的紧张和不安,安静的坐着,看来颇有自信,或许觉得自己经验十足。

    林艺娟暗暗不屑,现在人越老好像越值钱一样,以为对方有经验,有能力。一般很少采用新人,似乎觉得新人是给别人培养的。可如果每个企业都这么认为,那有经验的老人如何来。自己留不住人才,还责怪别人忘恩负义。真是笑话。

    林艺娟随便寻了个位置坐下,竖着耳朵听着旁边人的交谈,也不说话,连自己都奇怪自己来这里做什么?

    现在她作为局外人,看着等待室的人,觉得另一一番味道。果然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哎,你是哪里毕业的啊?看你的样子好像不是中国人?”不知哪个方位传来的声音引起了林艺娟的注意。

    “嗯,我是混血。”有些异样的腔调让林艺娟侧身寻找。那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五官不似东方人那么扁平,也不想西方人那般棱角分明,好像是其中的结合体,分外和谐,皮肤白皙,在一群中国人中也很凸出。说是少年是因为长得太过纤细,要不是外面写着本科以上学历,她都会觉得这孩子才十七八岁。

    “哦,你喜欢小孩子吗?”倒不是女孩奇怪,主要是这里大部分都是女性,男孩子还真的少见。

    “其实不是很喜欢。”那青年抓抓头发,笑笑。

    “其实我也不喜欢。”那旁边的小姑娘好像找到了同类,凑近他小声的说,然后又问,“那你怎么来这里应聘了?”

    那对话让林艺娟都弯了唇角,不自觉的身子都往那面移了些。只听那不大顺畅的普通话再次传入耳膜,“我妈妈说我不能不事生产。”

    那女孩又嘻嘻的笑了起来,“我也是。”女孩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问,“你还没回答我你什么学校毕业的呢?”

    “我没有读大学。”青年轻声答道。

    旁边的女孩有些讪讪的,好像触碰到了别人的伤口一样,神色都有些不自然。

    也没有再说话了,那青年不知是真的不明所以还是根本就不在意,端正的坐着。

    林艺娟越看越有意思,要不是这个场合不对,她都要笑出声来了。中国人那种牌子效应经久不衰,即使再三强调,可真的不在意的又有多少人呢?

    林艺娟来了兴趣,走了两步,移到了那青年的面前,直接开口,“你是混哪国的啊?”

    那青年好像被突然钻出来的人吓了一跳,一会儿之后仿佛才意识到对方和自己说话,“我爷爷是中国人,奶奶的英国人。妈妈是中国和意大利人混血。”实在太混了,林艺娟也不关心。

    “你喜欢看动画片吗?”

    林艺娟肯定自己一定没有看错,在自己这话之后,那青年眼睛像黑曜石一般闪闪发亮。

    “是动漫吗?”他努力让自己的普通话变得好一些,可舌头还是不听使唤,让林艺娟想到了自己练习普通话那痛苦的时光,“你知道的,日本的动漫很出名,我看过很多,现在还在追呢,想海贼王啊,犬夜叉、圣斗士星矢那些……”

    那青年说了长长一段,刚才的女孩侧目看了一眼,移开了些,好像他们都是些不学无术的细菌。

    “你觉得幼儿园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等到青年说完,林艺娟终于有机会问第二个问题了。

    “不就是玩的地方吗?”好像为自己刚刚的失态感到抱歉,青年揉了揉自己金灿灿的头发。

    林艺娟心里一乐,又问,“你觉得你能哄好孩子吗?”她已经有了答案,这个青年明明自己就像个孩子。

    “我觉得可以。我还带过我姐姐的孩子呢。”说的很自豪。

    青年和林艺娟聊得挺开心,突然提到了他的名字,他抱歉的笑笑,“一会儿就该我了。”

    “那祝你顺利,好好加油。”

    青年一走,林艺娟兴趣更浓,好奇心也更重,不知道那孩子能不能被招上,大概是不可能的吧。就算混血难见,可这么好是幼儿园也不会把他当宝。

    所以在看到青年一脸沮丧的走出来的时候,林艺娟自己都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

    “表现不好?”林艺娟走上前,跟着青年走了出去。

    “他们说我的想法太不成熟了,还说不切实际,而且没有文凭。”好像被点评的比较惨,记不住词汇,乱糟糟的说了一通,总体就是你没戏了。

    “你幸灾乐祸。”林艺娟笑出了声,引来青年的怒目一视。

    林艺娟刚才和青年的聊天中已经大概知道了青年的状况,他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国外,老人想回国,父母在国外怕老人孤单,让儿子回国看看爷爷,顺便在国内发展,他们以后也是要回来的。这不,二十来岁的人被妈妈赶出来找工作了。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好啊。”在国外长大的孩子,好像不大能接受国内的环境,似乎林艺娟很合他胃口,多问了句。

    林艺娟还想着怎么和青年开口,她在和青年交谈的时候就想怎么做了,不过,既然你那么没有眼光,就不要怪我抢你的人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