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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天把林且陶送到程颐氾住所的大门口,没有进去拜访的意思。
“我不进去了,”事情到这个地步,杨?天心里也很乱,“你自己……自己小心。”
且陶点点头,大衣下摆在寒风中翻飞,露出里面材质特殊的裙摆,一身黑色却显得异常华贵。
这是才她一贯的样子,像个3D建模弄出来的人。
“路上小心。”林且陶把头发别到耳后,被腮红和口红提升起气色的脸美得惊心动魄。
“林且陶,抱歉。”
杨?天的脸像是要哭了似的,纠结、后悔又痛苦。
“这也是我的选择。”林且陶把手放到膝盖上,俯下身子,视线与杨?天平视,“感谢你喜欢我,很抱歉我没能回应你,到此为止吧杨?天。”
她笑了,直起身子转过头:“你父亲的事,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不算在我的报恩里,我还记着我欠你一条命呢。”
杨?天看着她的背影,下意识地把手放到肋骨处。
他低下头默默地把外套拢好,腹部的肋骨固定带被遮盖的严严实实。
林且陶和程颐氾见面,并没有道歉或者有意拉进关系,她就是很自然的和程老爷子商讨事情的走向,并且表示想把重心放在自己公司上,程芮槿的案子她不会再参与帮忙。
查出真相是早晚的事,有程颐氾在,胡氏就跑不了。
程颐氾看着林且陶疏离又客气的恭敬模样,难得有点失神。
他想起第一次见面时林且陶那副拘谨又强装镇定的样子,他那个时候怕吓着林且陶,和蔼可亲的和她说了很多话。
到底是他自己没有找对相处方式,现在两个人关系成了这样。
林且陶不是想不明白这些世俗,她只是不愿意变成一份子,只要她认定的东西,她就不会轻易改变看法,这是和她母亲唯一相似的地方。
“说到底,我是想培养你的。过于感情用事,是在对你这种资质的糟蹋。”程老爷子本不想谈心,却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您是今天第二个和我说这个的人,而今天我就见了两个认识的人。”林且陶抿嘴一笑,是再明显不过的客套表现,“可我,还是会这样。”
“魏限月的父亲魏崇,”她突然提到这个,“我知道是他绑的我,但我不会为此迁怒于魏限月。”
“你还要去见他?”
林且陶点头:“我想他了。”
程颐氾盯着林且陶的脸看了一会,最终用他最温和的语气说:“去吧。”
且陶真心实意地笑了起来,笑眼弯弯,身边的一切被她的笑颜都带动的十分鲜活。
程颐氾要回兰城,返程的日子就在明天,林且陶这一面见的更像是告别。
出了程老爷子的住所,林且陶深呼了一口气。
手机从口袋里响起,林且陶心情很好的边走边看。
在看见内容时一脸凝重都停在原地。
未知号码:手腕怎么样了?小姑娘。
这个人是焦凯。
林且陶:你从哪里搞到都我的手机号?
未知号码:这么快就猜到我是谁了?
林且陶:嗯。只有你叫我小姑娘。
焦凯:真是荣幸。
下一秒电话响起。
林且陶犹豫了一下,点了接听和录音:“喂。”
焦凯那边传来打开碳酸饮料的声音,然后他喝了一口才说:“手腕,当时你可以早点告诉我你手腕不舒服。”
“怪我是吗?”
“当然不是,”焦凯叹了口气,“我就是觉得你这个小姑娘怪有意思的。”
“找我干什么?”
这语气和当时在天台小屋里完全不一样,有一种运筹帷幄的沉重感。
“见个面吧,小姑娘,我有麻烦了。”
林且陶继续往前走:“我可以让警察来帮你。”
“这么无情?要是叫警察抓我是你的目的,你早叫了。”
林且陶不可置否。
“魏崇想把我扔出去顶雷,其他的兄弟也打算把我供出去,毕竟你就看见了我一个人的脸。”
林且陶:“哦。”
焦凯:……
“我可以交换情报的,还我知道魏崇想对你下手,不过不是绑架。”焦凯的声音压低,“他要拉拢你了。”
“我不觉得他有什么可以拉拢我或者威胁我的把柄。”
“嗯,可他儿子不是喜欢你吗?”
林且陶轻笑:“喜欢我的让多了,这算什么把柄?”
“你不是也喜欢他儿子吗?林且陶小姑娘。”
“你到底说不说主题?”林且陶有些烦了。
“小姑娘,他们家很乱,我还真有点不放心你躺浑水。”
“就这些?那我挂了。”
焦凯一听这个赶忙说:“别挂,你看见了我的脸,要对我负责的。”
“那你特么……”林且陶没忍住骂了句脏话,后来看着自己拎着的精致小包包又忍了回去,“那你说,让我怎么帮你。”
“我不想跟着魏崇了,你那缺保镖吗?我想走个内部关系。”
“不缺保镖,我看你缺心眼。”
焦凯:……
“有了我,你们打击魏崇会很轻松的。”
林且陶走到路边,开始拦车:“真的吗?我不信。”
“不是,咱们好好谈谈。”
“早干嘛去了?和我废这么半天话,现在说正事。”林且陶怼人心情还挺好,“谁和你九曲十八弯呢?”
焦凯:……当初怎么觉得这小姑娘可怜的呢?
“还有,你是个颜狗吧?”林且陶声音带着笑意,“你别是觉得跟着魏崇,不如进我们公司来的养眼吧?”
焦凯轻咳一声:“……有点这个企图。”
“噗嗤。”
林且陶笑完了把手机换了一边耳朵:“我会通知你见面的,在见面之前,请你保持呼吸别断气。”
“我感觉咱们俩好像是有深仇大恨的样子。”
“你把我绑了,这不是深仇大恨?我又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可我没虐待你啊,就是另一种形式的请你做客。”
林且陶嘴角一抽:“您好意思说这种话?那我干脆把警察叫来,你去监狱来一个另一种形式的做客吧。”
“不用了,我等你信。”焦凯赶忙挂了电话,生怕这个祖宗真的把警察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