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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春分,但北境依旧寒冷。但此刻对冰来说,却不再惧怕。对她来说,相比这寒冷的天气,炽对她的背叛更让她寒冷。她鞭策着火麒麟,朝着那与火麒麟朝夕相处了一月有余的,算是故居的地方奔去。
再回到这地方,却已经是物是人非。那曾经温暖地洞穴,此刻已经被风雪填埋。火麒麟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那地方融化烘干。
再次回到这温暖的小洞穴,回想自己满怀激情地去向那长生城,再撕心裂肺地从那里返回,再回想着以前炽对自己的好,种种回忆一下子全部涌上心头。
已经扛了这么久的冰,一下子忍不住哭了起来。伴随着那依旧的寒风,冰哭得像个孩子。火麒麟歪着脑袋不明所以,但看着她哭的那么伤心,就在那洞口卧下身来,用自己的身体为她带来源源不断的热气。
冰靠在火麒麟的身上,哇哇地痛哭着,哭着哭着,由于多日的劳累便睡去了。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火麒麟察觉到了冰的转醒也站起身来等待着冰的下一步安排。看着火麒麟这乖巧地模样,冰开心地笑了。
而看着冰那还挂着泪痕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火麒麟也激动地转圈跳跃。在他的心中,冰高兴他也会跟着高兴,此刻的火麒麟,已经完全把冰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一人一兽简单吃了点东西,找到了埋藏陨石和自己鱼鳞的地方,挖出了那陨石。冰又捡起一片自己的鱼鳞,好奇地端详着。那紫罗兰的颜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的剔透可爱。
冰看着那平静地海面,回想着自己在海底那曾经无忧无虑地生活,突然充满了怀念。她抚摸着身边火麒麟那脖子上的绒毛说道:“还是大海好,你若是可以一起随我去那无忧无虑地海底该多好。”
听冰说完,火麒麟仰头长啸,仿佛是对冰的应允。冰笑嘻嘻地接着说道:“逗你玩呢,你一个火元素生物,到了那海底,还不得把你融化了?”看着冰冲自己笑,火麒麟也开心地摇起了尾巴。
冰看着自己的双腿,脸上又变成了一脸惆怅。自己现在已经是双腿,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再次变回那鱼尾。时间不宜耽搁太久,冰将自己的鳞片再次埋藏好,将那陨石绑在火麒麟的后背,一人一兽再次奔向了那神机部落。
但是,不远处一双阴险的眼神,藏在那雪地的草丛中已经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等冰他们走远,那人缓缓从草地中爬起,悄悄地将冰地鳞片挖出用包袱包好,然后在不远处骑上自己的马,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而另一边,炽也骑着马朝着那神机部落赶去。马不停蹄,一天一夜的时间,他也赶来了这沼雾盆地的边缘。艳阳天下,洁白地白雪在太阳那寒冷地白光下反衬出晃眼地光芒。
逐渐地,马路开始变成下坡。而那原本路上的积雪也变成十分容易打滑地冰面。炽只得跃下马背牵着马小心翼翼地前行。而不一会儿,那原本还是结冰的路面就开始变成了泥泞地泥地。
炽再次上马,感受着逐渐温暖点的气候。而这时,空气中也逐渐可以闻到一股树叶腐烂后的酸臭味和令人刺鼻流泪的沼气味道。炽将腰间的药拿了出来,抹在沾水地方巾上掩住自己和马匹的口鼻,继续前行。
这马匹岂能和冰的火麒麟相提并论,随着前进地脚步,那泥泞地路面和沼泽水潭让炽开始头疼无比。先是马匹深陷泥潭,炽无奈,只得救马。而那一条条横在泥潭中的小湖和河流因为水质浑浊,马儿不敢下去,炽一次次地绕路前行。最后无奈,炽只能将马放走,自己一人继续跟着罗盘的指示前进。
炽双脚陷在泥泞地河中吃力地前行着。这时,炽感觉这池水慢慢变浅了,而那原本泥泞地淤泥现在也渐渐变少了。再往前几步,炽感觉脚底踩到一团软软地东西。往前再走两步,炽的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绿油油地草地映入眼帘,而那草地上零星地几簇野花在这寒冷地冬季让人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炽解下蒙在脸上的围巾,贪婪地呼吸着这久违地新鲜空气。
眼前,依旧是那嶙峋的怪石,阻挡了炽的视距。炽好奇地观察着这片奇特的陆地,一边观瞧一边朝着那石林的方向走去。突然,耳边传来一阵破空的啸声。通过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炽扬起手,随后一个转身。
再次定住身形的时候,炽的手里面已经握着两支毒箭。只听那怪石后面发出几声惊讶的声音,然后又是几只箭射出。有了上次那两支箭的防备,再次射过来的这几支箭炽丝毫没放在心上,随手一挥,几支射速不紧不慢地箭再次被炽抓在手上。
生怕那怪石后面的人再次发箭,炽赶忙吼道:“我乃六芒部使者,炽。这是我夕月部主亲自签发的文书,鄙人有要事求见神机国族主潇然。”
说罢,从自己的衣襟中掏出了自己私自用夕月的玉玺签发的求见文书。接着,那石头后面陆续走出了几名衣着奇特的士兵。一个士兵观瞧了几眼炽,走上前去接过了他的文书,然后示意他暂且在这里等待。
看着一路小跑前去禀告的士兵,炽的心里也稍稍安定了些。不一会儿功夫,那嶙峋的怪石四周,涌出了一列士兵。炽看着整齐列队的那些士兵,虽然他们衣着不统一,但从精气神上来看,也是属于个顶个的优质士兵。
炽朝着那些士兵的中间看去,只见一个身披长发地长相比自己略显沧桑地人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看着那人与自己相似的发型打扮,炽差点以为这里是自己那羽人族的另外一个失散地聚集地。而对面那人,看到炽地打扮后开始也是一惊。可能他也没想到,会有一个与自己打扮如此相像之人。
两人短暂寒暄后,潇然也弄明白了炽的来意。虽然潇然对于这个炽没有太多地了解,但夕月这个名字在北境听来却是响当当地一号人物。一个女流之辈,在没有北境的帮助下,硬是靠自己的双手硬是将那些难民给组织成了一个国家,并且阻挡了南境的雄狮国。成为了北境防守南境的第一道防线。对于这种人,潇然自然是要给上几分脸面。
初次见面,两人不免一阵寒暄。互相的沟通中,总感觉对方有那么点气息是自己所似曾相识但却又有些说不清楚的。然后潇然将炽请到了自己的府上,毕竟是手持夕月官印文书地贵客,自己肯定要好生招待一番。
与冰一样,炽对着城市也是充满了好奇和震惊。对于这排列如此规则地部落,炽一边走一边啧啧称奇。潇然看着炽那称奇的神情笑了笑。但潇然那偷偷一笑没有躲过炽的观察,炽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实在抱歉,潇然族主。鄙人初次到这神机国度,对于这异域地风情实在是看着有些惊奇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听炽这样说,潇然赶忙解释:“先生尽管随意观瞧,不碍事。只是你这观瞧地神情,突然让我想起我的一位好友。她的反应,与现在的你是一模一样。”听潇然说完,炽尴尬地笑了笑,两人便继续赶路了。
随着这一环套一环地路面逐渐变短,两人逐渐来到了潇然的府上。踏入大门,炽震惊地有些说不出话。因为整个院子和房子都是用那大理石筑起,整体风格清新雅致,一尘不染。院子的正中央,一个规则地圆形的地面中间撒着一些白色的碎石,而碎石之上是几块洁白石头垒起来地简易石塔。
四周的墙面上,雕刻的是那漂浮地云彩浮雕。种种地一切,与自己的家乡太过相似。在羽人族,撒白石筑石塔是祭奠自己先人的方式。而之所以羽人族生活的地方叫做云端洞窟,除了他们是在那云层之上,更是因为洞窟中到处都雕刻着这云彩地浮雕作为点缀。
一时间,炽有些恍惚。要不是这宜人地微风和充满青草芳香地空气,炽差点就以为自己是回到了那云端洞窟。潇然察觉出了炽地异样,上前询问原因。
炽不知如何跟潇然解释自己的身份,而且与这北境地人交道打久了,也使得炽越发地主要保护自己,也就闭口不再谈及自己地身世。所以,只是搪塞了句被潇然府上美景震惊了这样的话语就敷衍过去了。潇然自然看出了端倪,但碍于炽不想回答,他也不好继续深究。
两人来到大堂,那扇巨大的贝壳也让炽再次震惊了许久。上次见到如此宏大的贝壳还是在冰给自己的绘画描述中。一直以为在熔炉城时冰的绘画是夸张的手法,现在看来自己是真的对冰太不了解了。
“原来这世间真有如此之大的贝壳啊。”炽心中不免一阵惊叹,然后陷入了在熔炉城时的回忆中:
三王爷府上炽房间内的书桌上,冰画了一个巨大的贝壳,贝壳的下面站着两个小人。看完冰的画,炽充满好奇。难道世间真的有那么大的可以容下两个人在里面站立地巨大贝壳?冰肯定地点点头,然后指了指大海的方向,意思是在自己家乡地深海中,有很多。炽看着冰的描绘,点了点头,但是似懂非懂。
而今,这巨大的贝壳真的在自己眼前了,炽才恍然察觉之前冰在那画上的东西,自己有好多是没有理解地。